“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一曲《送别》唱到今天,激起人们多少往日情怀!这首名歌的曲作者,是美国音乐家福斯特;而词作者,便是我国近代艺坛上的一位杰出的先驱人物:李叔同,也就是后来的弘一法师。
有一回学校里有一位名人来演讲,李叔同和好友夏丏尊居士出门躲避,到湖心亭喝茶。夏丏尊对李叔同说:“像我们这种人,出家做和尚倒是很好的。”李叔同觉得很有意思。 1916年一天,因看到日本杂志介绍用“断食”可以治疗各种疾病,李叔同趁着学校假期,在杭州虎跑定慧寺实践。住在寺中时,李叔同常与寺中僧人畅谈,寺中的素食,他也吃得很习惯。在虎跑寺住了半个多月后,感觉不错。回到学校以后,依旧按照寺庙的日常饮食习惯来。 据丰子恺回忆,李叔同常常找儒学大家马一浮先生请教,自己跟在一旁时全然听不懂他们的谈话 , 受马一浮的熏陶,于佛教“渐有所悟”。两年后的农历七月,李叔同告别好友、门生和妻子,在虎跑定慧寺,正式出家,法号弘一。
1918年农历7月13日这天,李叔同最后一次以世俗中人的身份,走在通往校门的林荫路上,从这里离开,结束了世俗生活,遁入佛门,法名演音,法号弘一。李先生的突然出家,在学校里引起了巨大的震动。李叔同没有正面解释过自己出家的原因,无论是在叔同旧日的挚交好友,还是他的日籍夫人看来,这个转变都有点“不可捉摸”。众说纷纭中,丰子恺的解释较为中肯,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有的人做人认真,满足了“物质欲”还不够,满足了“精神欲”还不够,还必须去探求人生的究竟。
弘一最终以苦行僧终其一生。他将失传700余年佛教中戒律最严的南山律宗拾起,清苦修行。
20世纪的中国佛教界,有四位大师的名字同放光辉,他们是虚云、弘一、太虚、印光,弘一大师最终成为南山律宗第十一代宗师。李叔同每做一种人都十分像样,好比全能的优伶,起老生像个老生,起小生像个小生,起大面又很像个大面,所有这一切都源自于他性格上的一大特点,“认真”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