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流公子到一代高僧李叔同为何出家?

如题所述



100年前的今天,1918年8月19日,李叔同在虎跑定慧寺出家。他的法定名字是“弘毅”,他的名字是“银燕”。此前,在浙江第一师范大学任教的李叔同将一直被视为珍宝的书籍、字画、折扇、衣服分发给朋友和学生。收集到的石头封在西湖西陵印社的石壁上,与最亲密的弟子丰子恺、刘质平合影,结束了他的教书生涯。至此,这位20世纪初的著名艺术家,中国现代艺术启蒙教育的开创者,断绝了世俗之爱,从此鞋履蒙布。


李叔同擅长广泛的艺术活动,他的许多艺术领域都充满了时代精神。他是集诗歌、音乐、戏剧、书法、篆刻等艺术成就于一身的“惊海二十条”的集大成者。他为中国近代的艺术、教育、文化、宗教界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为后人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精神食粮。


李叔同在他传奇的一生中创造了许多“第一”:他是第一个学习美术的留学生。李叔同在日本留学期间,创建了中国第一个话剧团体,演出了《茶花女》、《黑奴吁天录》、《新蝶梦》等话剧。其中《茶花女》是中国人表演的第一部戏剧。李叔同回国后,编著了中国第一部音乐期刊《音乐小杂志》,是中国第一个用五线谱作曲的人。李叔同还是中国油画的开山鼻祖,中国引进西方绘画知识的第一人,中国聘请裸体模特教学的第一人


正如丰子恺在《缘缘堂随笔集》年所说:“当欧化传到东方时,第一个到国外学习油画、西方音乐和戏剧的是李叔同。第一个把油画、西方音乐、戏剧介绍到中国的是李叔同老师。”就是这样一位具有开拓精神,各方面都达到巅峰的现代艺术家,却在五四前夕破空门。


对此,柳亚子评论说:“列为境外南社人者,逃佛归儒的舒曼,逃佛归儒的弘毅。”苏的“脱佛归儒”,成为一个不出家也出家的“革命和尚”,世所罕见。李叔同的“脱儒归佛”华丽至极,却平淡无奇,从艺海入潮,终以绗缝收场。


谈一场浪漫的撤退,令人震惊,至今深感遗憾。然而,现代知识分子的思想、感情和心态的变化总是耐人寻味,值得仔细研究。它反映了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在社会经历前所未有的动荡时的彷徨和苦闷。以及外来文化进入后中西文化交流与碰撞而产生的冲突。


事实上,李叔同与佛教的关系可以说是从他的童年时代就开始了。从小,他就受到信奉佛教的父母的影响。后来,他跟随年轻的寡居侄女来到尼姑庵,学习背诵一些经文。尤其是他的父亲李临终前,请僧人念诵《金刚经》,在禅定等念经声中安详辞世。打坐期间,每天都有僧人念经。童年时代周围的佛教氛围和父亲去世前的种种事情给李叔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都为他成年后对佛教思想的理解奠定了感性基础。


在谈到他出家的动机时,李叔同曾说:“当你七八岁时,你会感到无常、痛苦和空虚。每个护士都教你不适合童年。母亲去世后,焦毅的四大非我,苦不堪言。之后出家,离家出走,一直待在那里。”可见,从小,他就接触到了。在他护士的潜移默化的引导下,他已经感到了生老病死,人生无常。亲生母亲去世后,他内心感到孤独。这无疑对他长大后出家产生了重要影响,他出家的那一天也是菩萨的生日


同时,从李叔同当时所处的社会环境来看,他生活在清末民国时期,中国已经处于所谓“噬鲸吞鱼,此事已见诸报端,分豆切碎,此事目前确实值得考虑”的状态。甲午战争给中华民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民族危机。在外国政治、军事、文化的巨大冲击下,其社会震动是前所未有的。另一方面,险恶的社会环境使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严复等新知识分子觉醒,开始了救亡图存的政治改革。在这种文化启蒙思想的影响下,李叔同的社会文化观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此时内忧外患的环境为佛教的复兴提供了契机。新知识分子为了寻求解决社会政治危机的办法,纷纷转向佛教,佛教一度兴盛。很多学者,包括当时的改革派,都大力提倡佛教。梁启超在文章《佛教与群治之关系》中也说,“吾师之友,当多待佛学。”李叔同曾刻下“南海康君为我师”的印章所以,当然,他对梁启超倡导的佛学也应该是很有用的。谭嗣同也说过,“善学佛者,不抖不勇。”李叔同也非常欣赏他。在这种环境下,佛教在李叔同的思想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但在辛亥革命的浪潮退去之后,正如鲁迅在《南腔北调集》年所说:“看过辛亥革命,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似乎看了就不得不疑神疑鬼,于是失望沮丧。”许多知识分子对这场革命能够改变中国的命运寄予厚望。然而,他们的理想幻灭后,都面临着或多或少的思想和心理危机。他们需要借佛教给自己的心灵以寄托。这只是隐居的权宜之计,他们永远不会真正出家。因此,当李叔同最终做出出家的选择时,不仅要着眼于他所处的社会历史环境,还要考虑他的气质、性格等因素。


那一代知识分子普遍经历了这样一个从希望到幻灭的思想转变过程。当辛亥革命成功时,李叔同非常激动。他写了《满江红民国肇造填满江红志感》:娇娇昆仑山,在山顶上,有人尖叫。看囊底,宝刀如雪,几多恩仇。双手劈松鼠胆,一寸金铸民权脑。这辈子,我是个有头脑的人。荆轲墓,咸阳路。聂政已经死了,他的遗体充满了暴力。河之不归,其余的情形仍在身边。灵魂化作一只鸟,鲜血溅成一片心草。看,从现在开始,一座好的山河将由一个英雄来建造。


在后期,痛苦、沮丧和犹豫的感觉笼罩着李叔同的心。“天涯海角,知心朋友半散;一杯混浊的葡萄酒会使你快乐,所以今晚不要离开梦寒。”他深情地唱出了时代的悲哀和遗憾。是当年亡国威胁带来的痛苦,但毕竟还是有历史条件决定的明确目标。现在是没有目标或目标模糊的苦闷,是革命后走投无路的愤懑。在这样的时刻,他只能寻求某种新的生活。


但是,从文化人格的角度来看,李叔同作为中国现代艺术启蒙教育的先驱,皈依佛门,不能简单地归结为他对现实的逃避,还应从他独特的艺术人格来探讨。当一个艺术家在艺术境界中追求人性的时候,他会发现人性的完美表达会让他的艺术创作充满乌托邦的想象,产生无限的冲动,这在李叔同的歌曲中有很明显的体现,比如《天风》,《朝阳》,《落花》,《月》,《晚钟》,《送别》,《左传》等。正是从艺术到宗教,李叔同“委身于佛教”。对于佛教徒李叔同来说,这是一种精神荷尔蒙,它趋向崇高,升华灵魂。


李叔同临终时说“悲喜交集”


出家的弘毅大师,手握李叔同的戒律精神和全部浪漫气息,是他人生的两极,呈现出他人生发展的极度不平衡。他的艺术造诣之高,后人难以企及。同时,他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自己的教育,人脉也很好。他一生达到的世俗和非凡的境界无人能及。李叔同去世前给夏_尊和其他老朋友写了一封亲笔信:“君子之交淡如水。追求形象差之千里。问余和时,库尔死了。华春已满,心满明月。”体现了大师极高的境界,“悲喜”四个字蕴含着他对人生难以言说的感悟。谁能看懂?


李叔同:当我读它的时候,我感到平静。


在中国百年文化史上,李叔同是公认的通才和天才,诞生于138年前的今天。


他的歌曲《汉史精华录》是一首经典之作,歌词清新淡雅,感情真挚,凄美柔情,其中如画与诗意相得益彰。


亭外,古道旁,草青天蓝。


晚风吹柳笛,夕阳在山外。


天边,天涯,知心朋友半散。


人生难得一聚,唯有离别。


亭外,古道旁,草青天蓝。


问你什么时候回访,来了就不要徘徊。


天边,天涯,知心朋友半散。


一壶浑水会让你开心。今晚不要和梦寒说再见。


无论音乐、戏剧、书法、绘画、诗歌都是一流的,李叔同堪称万才之师,中国现代艺术的鼻祖,“二十条惊沧海”的艺术大师。


他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是第一个把油画、钢琴、戏剧引进中国的人。


他擅长书法、诗词、绘画、性情、金石学,在当时整个学术界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们著名的漫画家丰子恺是李叔同的得意弟子。


然而,当他的名气达到顶峰时,他选择了抛弃妻儿,遁入空门。从此,他努力学习了半辈子,把它留给了难以揣测的神秘粉丝。


李叔同的父亲是清同治四年的秀才。他曾经是吏部尚书。后来,他继承了父亲的事业,成了吉尼斯的富翁。


当李叔同五岁时,他的父亲去世了,年轻的李叔同过早地看到了《你将去哪里》。身处富贵之家,有时会对世事无常感到幻灭。


此外,李叔同是这个家庭的私生子。父亲去世后,他很尴尬,所以从小就敏感寡言。


15岁时,他在读《送别》0时,写下了“人生犹如西山,富贵如草上霜”这句话。


在年轻的李叔同心中,他早已思考过人间的繁华与苍凉,于是对教师教授这种“正业”渐渐失去了兴趣,而对当时的唱戏这种“贱业”产生了兴趣。


戏剧生活的多样性无疑对年轻早熟的李叔同更有吸引力。


当时对演员杨十分宠爱,每天都去戏苑进贡。这是一个年轻人的爱情种子,但杨后来被卖给了管家,也接受了他母亲的命令,娶了一个茶商的女儿。


感觉不好,李叔同不再热衷于家务。他哥哥给了他30万元,让他定居下来,买了自己的房子,而他大部分都把这笔巨款花在了艺术上。


当时国家内忧外患,有志之士无不渴望改革。在变法维新之时,李叔同热情高涨,刻下“南海康梁为我师”的印章,到处宣扬变法。


谁曾料到这场声势浩大的改革和政治改革仅仅存在了短短的一百多天?


眼看着刚刚掌权的改革派死而逃,无常的阴影再一次笼罩在李叔同敏感的心头。


因此,李叔同效仿柳永,在茶馆和餐馆之间逃避现实。他家境殷实,挥金如土,与许多有名的文人妓女有交往。20岁时,他搬到了徐


25岁时,李叔同遭遇了另一场不幸,他46岁的母亲去世了。埋葬母亲后,他极度沮丧。当他情绪低落时,他去了日本,在日本学校专攻美术,辅修音乐。在日本期间,他还雇了一个日本女人当模特,然后和她产生了感情,并娶了她。


此外,他还编辑音乐杂志,传播西方音乐理论,推广作曲方法。回国后,李叔同致力于教育事业,试图开启民智,改变中国落后的局面。


那段时间,李叔同经常自己写诗和画画。他对生活的非凡理解和艺术天赋使他脱胎换骨。与以前的“纨绔子弟”相比,他完全不同了。


他的艺术高度让他朋友很少,在浙江很孤独。


一天,当我的朋友们来访时,李叔同陪着我的朋友们聊天,写诗和绘画,心情非常愉快。


好朋友走后,李叔同很失望,写下了著名的0,说“天涯海角,知心朋友半散”,让漂泊无常跃然纸上。


父母的早逝、敏感的天性和早熟的思维让李叔同过早地看到了世界的无常和苦难。


他希望用艺术来抚慰内心的痛苦,却屡屡失败。


一次偶然的机会,李叔同接触到了佛教的忏悔实践。斋戒20天后,他认定佛教是他灵魂皈依的地方,决定出家。


1918年6月30日晚,李叔同正式出家,不是作为一名俗家修行者,而是作为一名山里的苦行僧。他只带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其他什么也没带。


学生问他:“老师出家算什么?”


李叔同淡淡地说:“没事。”


学生又问:“你忍心丢你的骨肉吗?”


他说:“人事无常,如突发疾病、死亡。要放弃,就能安全得到?”


剃了几个星期后,他的日本妻子,一个他曾深爱过的日本妻子,带着小儿子千里迢迢从上海来到杭州灵隐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劝说丈夫不要抛弃她出家。今年是两人相识后的第11个年头。不过,童叔已经下定决心了。连妻儿都不准进庙门,妻子无奈离开。她只在紧闭的大门旁伤心地问,“慈悲为天下,为何只伤我一人?”


知道丈夫的心已经拉不回来了,妻子想见他最后一面。清晨,西湖薄雾,两船相对。


李叔同的日籍妻子:《童叔叔》


李叔同:“请叫我弘毅”。


妻子:“弘毅大师,请告诉我什么是爱?”


李叔同:“爱是同情。”


许多人辱骂李叔同,说他抛弃了家庭和孩子,不负责任。但出家前,他已将三个月的工资留出,分成三份,其中一份连同从自己身上剪下的一绺胡须,交给老朋友杨先生,请朋友将妻子送回日本。从这个细节中,我们可以看到弘毅大师内心的温柔和愧疚,以及他的关怀和体贴。


刘质平留学日本时,经济非常困难。李叔同私人资助了这个学生。拿着微薄的薪水,他坚持每月寄钱,不要求偿还,并告诉在刘质平完成学业之前不要告诉别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没心没肺?


李叔同有太多的爱。他太依恋这个世界了。他爱妻子和孩子,爱学生,爱艺术,爱朋友,爱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但他已经看透了无常。他知道所有他爱的人都会死去。他的依恋越深,他就越痛苦。


他的一个学生丰子恺曾经说过,人生有三个境界:物质的,精神的,精神的。生活在物质层面的人,只要过好物质生活,过上奢华的生活,尊荣富贵,孝顺儿孙,就心满意足了。


其次,如果你乐意走楼梯,那就爬二楼好好玩,或者在里面待很久。这就是专心学院派文艺的人,他们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知识的学习中,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文艺的创作和欣赏上,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也就是所谓的“知识分子”、“学者”、“艺术家”。


还有一种人,对生活的渴望很强烈,脚很有力。如果他们对二楼不满意,就会走楼梯,爬三楼。这是一个虔诚的人。他们很严肃。仅仅满足“物质欲望”或“精神欲望”是不够的。他们必须探索生活的真相。他们认为自己的子子孙孙是身外之物,学术文艺是一时之美,甚至自己的身体都是虚幻的。他们拒绝做本能的奴隶,所以他们必须调查他们灵魂的来源和宇宙的根源,这可以满足他们的“生命欲望”。这是一个信教的人。世界上只有这三种人。


另一方面,李叔同属于第三类。


艺术已经不足以容纳他的心灵,于是他选择了宗教来超越痛苦的无常。


正如李叔同对妻子说的,什么是爱?是同情心。


众生苦,生老病死,爱恨相逢,恨别离,无所求,放不下。


而佛则是放弃自己的爱恨,让众生受苦。


为了弘扬佛法,他置生死于度外。1937年底,厦门不断遭到轰炸,人们劝他避难,但他发表了演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所有的渡劫人民。


每次讲座开始,后墙上都挂着自己写的nave:“念佛就要念佛救国。”在弘毅大师看来,应该用佛陀的教化来普度众生,鼓励僧俗双方共同揭竿而起救国,哪怕牺牲一切,舍命也在所不惜。


放下自己的爱与恨,就避免了苦的无常,体会到了小爱的无常,成就了大爱的慈悲。


在这个变化的世界里,心可以不受苦,从而获得安宁。


李白曾写道:“醒来做爱,然后我喝醉了,我们失去了彼此。善意会有保障吗?我看星河漫漫路。”一切众生终有一天会变得无情,因为来世我们只能在虚无缥缈的银河中重逢。


蒋勋曾经说过:人与人之间只有两种关系,一种是生,一种是死。


想要摆脱痛苦,就要学会放下,放下执着,学会超脱,放下小爱,学会大爱。只有这样,生活才能轻松。


就像弘毅大师生前写给弟子的诗里的那句话:


问余和时,库尔死了。


枝满春光,心满明月。


春暖花开,明月当空,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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