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是博学虚中的，看到鲁迅和美国记者就文人水平发的议论，发现他把自己放在一些对手的下位，而非高高在上的睥睨他们。换言之，他自己倒觉得别人比他高明，而仍要就事论事的攻击他们（然而这些高明的人物受了攻击，却真是没有力量还手，像小瘪三遇着重量级拳手，有趣否耶）。他自己也说过，泛骂军阀其实很容易，军阀哪里吃饱了撑的，管得住悠悠众口，倒是骂狗才真正招来大麻烦。
很明显，他批评文人的言行，也和批评其他人物，比如政客的言行一样，是不避利害少有顾忌的。只不过文人特性，格外爱惜羽毛，比别种人物更懂得怎么用笔文过饰非，比如一句文人相轻的罪名，就能减轻对手的毒素，周作人甚至能用不辩解说，做不辩之辩，至于几十年后忽然一些人觉得铁案不铁。社会也容易为这些三人成虎的笔杆子所引导，真觉得不怎么温良恭俭让的他们的同类，是不齿于士林的大恶，而忘却公恨和私仇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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