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舌战群儒、连吴抗曹的故事

要现代文的。不要太长了!

  第四十三回 诸葛亮舌战群儒 鲁子敬力排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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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book.sina.com.cn 2006年08月29日 12:17 新浪读书

  连载:三国演义 出版社: 作者:罗贯中

  却说鲁肃、孔明辞了玄德、刘琦,登舟望柴桑郡来。二人在舟中共议、鲁肃谓孔明曰:“先生见孙将军,切不可实言曹操兵多将广。”孔明曰:“不须子敬叮咛,亮自有对答之语。”及船到岸,肃请孔明于馆驿中暂歇,先自往见孙权。权正聚文武于堂上议事,闻鲁肃回,急召入问曰:“子敬往江夏,体探虚实若何?”肃曰:“已知其略,尚容徐禀。”权将曹操檄文示肃曰:“操昨遣使赍文至此,孤先发遣来使,现今会众商议未定。”肃接檄文观看。其略曰:“孤近承帝命,奉词伐罪。旄麾南指,刘琮束手;荆襄之民,望风归顺。今统雄

  兵百万,上将千员,欲与将军会猎于江夏,共伐刘备,同分土地,永结盟好。幸勿观望,速赐回音。”鲁肃看毕曰:“主公尊意若何?”权曰:“未有定论。”张昭曰:“曹操拥百万之众,借天子之名,以征四方,拒之不顺。且主公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今操既得荆州,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矣,势不可敌。以愚之计,不如纳降,为万安之策。众谋士皆曰:“子布之言,正合天意。”孙权沉吟不语。张昭又曰:“主公不必多疑。如降操,则东吴民安,江南六郡可保矣。”孙权低头不语。

  须臾,权起更衣,鲁肃随于权后。权知肃意,乃执肃手而言曰:“卿欲如何?”肃曰:“恰才众人所言,深误将军。众人皆可降曹操,惟将军不可降曹操。”权曰:“何以言之?”肃曰:“如肃等降操,当以肃还乡党,累官故不失州郡也;将军降操,欲安所归乎?位不过封侯,车不过一乘,骑不过一匹,从不过数人,岂得南面称孤哉!众人之意,各自为己,不可听也。将军宜早定大计。”权叹曰:“诸人议论,大失孤望。子敬开说大计,正与吾见相同。此天以子敬赐我也!但操新得袁绍之众,近又得荆州之兵,恐势大难以抵敌。

  肃曰:“肃至江夏,引诸葛瑾之弟诸葛亮在此,主公可问之,便知虚实。”权曰:“卧龙先生在此乎?”肃曰:“现在馆驿中安歇。”权曰:“今日天晚,且未相见。来日聚文武于帐下,先教见我江东英俊,然后升堂议事。”肃领命而去。次日至馆驿中见孔明,又嘱曰:“今见我主,切不可言曹操兵多。”孔明笑曰:“亮自见机而变,决不有误。”肃乃引孔明至幕下。早见张昭、顾雍等一班文武二十余人,峨冠博带,整衣端坐。孔明逐一相见,各问姓名。施礼已毕,坐于客位。张昭等见孔明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道此人必来游说。张昭先以言挑之曰:“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乐。此语果有之乎?”孔明曰:“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昭曰:“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思欲席卷荆襄。今一旦以属曹操,未审是何主见?”孔明自思张昭乃孙权手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得孙权,遂答曰:“吾观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躬行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故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佞言,暗自投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今我主屯兵江夏,别有良图,非等闲可知也。”昭曰:“若此,是先生言行相违也。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国天下;乐毅扶持微弱之燕,下齐七十余城: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先生在草庐之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从事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且刘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纵横寰宇,割据城池;今得先生,人皆仰望。虽三尺童蒙,亦谓彪虎生翼,将见汉室复兴,曹氏即灭矣。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在此时也。何先生自归豫州,曹兵一出,弃甲抛戈,望风而窜;上不能报刘表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孤子而据疆土;乃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无容身之地:是豫州既得先生之后,反不如其初也。管仲、乐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见怪!”孔明听罢,哑然而笑曰:“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吾主刘豫州,向日军败于汝南,寄迹刘表,兵不满千,将止关、张、赵云而已:此正如病势尪赢已极之时也,新野山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豫州不过暂借以容身,岂真将坐守于此耶?夫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博望烧屯,白河用水,使夏侯敦,曹仁辈心惊胆裂:窃谓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过此。至于刘琮降操,豫州实出不知;且又不忍乘乱夺同宗之基业,此真大仁大义也。当阳之败,豫州见有数十万赴义之民,扶老携幼相随,不忍弃之,日行十里,不思进取江陵,甘与同败,此亦大仁大义也。寡不敌众,胜负乃其常事。昔高皇数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成功,此非韩信之良谋乎?夫信久事高皇,未尝累胜。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这一篇言语,说得张昭并无一言回答。

  座上忽一人抗声问曰:“今曹公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公以为何如?”孔明视之,乃虞翻也。孔明曰:“曹操收袁绍蚁聚之穷于夏口,区区求教于人,而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也!”孔明曰:“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安能敌百万残暴之众?退守夏口,所以待时也。今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由此论之,刘豫州真不惧操贼者矣!”虞翻不能对。

  座间又一人问曰:“孔明欲效仪、秦之舌,游说东吴耶?”孔明视之,乃步骘也。孔明曰:“步子山以苏秦张仪为辩士,不知苏秦、张仪亦豪杰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比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也。君等闻曹操虚发诈伪之词,便畏惧请降,敢笑苏秦、张仪乎?”步骘默然无语。忽一人问曰:“孔明以曹操何如人也?”孔明视其人,乃薛综也。孔明答曰:“曹操乃汉贼也,又何必问?”综曰:“公言差矣。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孔明厉声曰:“薛敬文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今曹操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座上又一人应声问曰:“曹操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相国曹参之后。刘豫州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曹操抗衡哉!”孔明视之,乃陆绩也。孔明笑曰:“公非袁术座间怀桔之陆郎乎?请安坐,听吾一言: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陆绩语塞。

  座上一人忽曰:“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孔明治何经典?”孔明视之,乃严酸也。孔明曰:“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严峻低头丧气而不能对。

  忽又一人大声曰:“公好为大言,未必真有实学,恐适为儒者所笑耳。”孔明视其人,乃汝南程德枢也。孔明答曰:“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杨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程德枢不能对。众人见孔明对答如流,尽皆失色。时座上张温、骆统二人,又欲问难。忽一人自外而入,厉声言曰:“孔明乃当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难,非敬客之礼也。曹操大军临境,不思退敌之策,乃徒斗口耶!”众视其人,乃零陵人,姓黄,名盖,字公覆,现为东吴粮官。当时黄盖谓孔明曰:“愚闻多言获利,不如默而无言。何不将金石之论为我主言之,乃与众人辩论也?”孔明曰:“诸君不知世务,互相问难,不容不答耳。”于是黄盖与鲁肃引孔明入。至中门,正遇诸葛瑾,孔明施礼。瑾曰:“贤弟既到江东,如何不来见我?”孔明曰:“弟既事刘豫州,理宜先公后私。公事未毕,不敢及私。望兄见谅。”瑾曰:“贤弟见过吴侯,却来叙话。”说罢自去。鲁肃曰:“适间所嘱,不可有误。”孔明点头应诺。引至堂上,孙权降阶而迎,优礼相待。施礼毕,赐孔明坐。众文武分两行而立。鲁肃立于孔明之侧,只看他讲话。孔明致玄德之意毕,偷眼看孙权:碧眼紫髯,堂堂一表。孔明暗思:“此人相貌非常,只可激,不可说。等他问时,用言激之便了。”献茶已毕,孙权曰:“多闻鲁子敬谈足下之才,今幸得相见,敢求教益。”孔明曰:“不才无学,有辱明问。”权曰:“足下近在新野,佐刘豫州与曹操决战,必深知彼军虚实。”孔明曰:“刘豫州兵微将寡,更兼新野城小无粮,安能与曹操相持。”权曰:“曹兵共有多少?”孔明曰:“马步水军,约有一百余万。”权曰:“莫非诈乎?”孔明曰:“非诈也。曹操就兖州已有青州军二十万;平了袁绍,又得五六十万;中原新招之兵三四十万;今又得荆州之军二三十万:以此计之,不下一百五十万。亮以百万言之,恐惊江东之士也。”鲁肃在旁,闻言失色,以目视孔明;孔明只做不见。权曰:“曹操部下战将,还有多少?”孔明曰:“足智多谋之士,能征惯战之将,何止一二千人。”权曰:“今曹操平了荆、楚,复有远图乎?”孔明曰:“即今沿江下寨,准备战船,不欲图江东,待取何地?”权曰:“若彼有吞并之意,战与不战,请足下为我一决。”孔明曰:“亮有一言,但恐将军不肯听从。”权曰:“愿闻高论。”孔明曰:“向者宇内大乱,故将军起江东,刘豫州收众汉南,与曹操并争天下。今操芟除大难,略已平矣;近又新破荆州,威震海内;纵有英雄,无用武之地:故豫州遁逃至此。愿将军量力而处之: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若其不能,何不从众谋士之论,按兵束甲,北面而事之?”权未及答。

  孔明又曰:“将军外托服从之名,内怀疑贰之见,事急而不断,祸至无日矣!”权曰:“诚如君言,刘豫州何不降操?”孔明曰:“昔田横,齐之壮士耳,犹守义不辱。况刘豫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仰慕。事之不济,此乃天也。又安能屈处人下乎!”孙权听了孔明此言,不觉勃然变色,拂衣而起,退入后堂。众皆哂笑而散,鲁肃责孔明曰:“先生何故出此言?幸是吾主宽洪大度,不即面责。先生之言,藐视吾主甚矣。”孔明仰面笑曰:“何如此不能容物耶!我自有破曹之计,彼不问我,我故不言。”肃曰:“果有良策,肃当请主公求教。”孔明曰:“吾视曹操百万之众,如群蚁耳!但我一举手,则皆为齑粉矣!”肃闻言,便入后堂见孙权。权怒气未息,顾谓肃曰:“孔明欺吾太甚!”肃曰:“臣亦以此责孔明,孔明反笑主公不能容物。破曹之策,孔明不肯轻言,主公何不求之?”权回嗔作喜曰:“原来孔明有良谋,故以言词激我。我一时浅见,几误大事。”便同鲁肃重复出堂,再请孔明叙话。权见孔明,谢曰:“适来冒渎威严,幸勿见罪。”孔明亦谢曰:“亮言语冒犯,望乞恕罪。”权邀孔明入后堂,置酒相待。

  数巡之后,权曰:“曹操平生所恶者:吕布、刘表、袁绍、袁术、豫州与孤耳。今数雄已灭,独豫州与孤尚存。孤不能以全吴之地,受制于人。吾计决矣。非刘豫州莫与当曹操者;然豫州新败之后,安能抗此难乎?”孔明曰:“豫州虽新败,然关云长犹率精兵万人;刘琦领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曹操之众,远来疲惫;近追豫州,轻骑一日夜行三百里,此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荆州士民附操者,迫于势耳,非本心也。今将军诚能与豫州协力同心,破曹军必矣。操军破,必北还,则荆、吴之势强,而鼎足之形成矣。成败之机,在于今日。惟将军裁之。”权大悦曰:“先生之言,顿开茅塞。吾意已决,更无他疑。即日商议起兵,共灭曹操!”遂令鲁肃将此意传谕文武官员,就送孔明于馆驿安歇。张昭知孙权欲兴兵,遂与众议曰:“中了孔明之计也!”急入见权曰:“昭等闻主公将兴兵与曹操争锋。主公自思比袁绍若何?曹操向日兵微将寡,尚能一鼓克袁绍;何况今日拥百万之众南征,岂可轻敌?若听诸葛亮之言,妄动甲兵,此所谓负薪救火也。”孙权只低头不语。顾雍曰:“刘备因为曹操所败,故欲借我江东之兵以拒之,主公奈何为其所用乎;愿听子布之言。”孙权沉吟未决。张昭等出,鲁肃入见曰:“适张子布等,又劝主公休动兵,力主降议,此皆全躯保妻子之臣,为自谋之计耳。原主公勿听也。”孙权尚在沉吟。肃曰:“主公若迟疑,必为众人误矣。”权曰:“卿且暂退,容我三思。”肃乃退出。时武将或有要战的,文官都是要降的,议论纷纷不一。且说孙权退入内宅,寝食不安,犹豫不决。吴国太见权如此,问曰:“何事在心,寝食俱废?”权曰:“今曹操屯兵于江汉,有下江南之意。问诸文武,或欲降者,或欲战者。欲待战来,恐寡不敌众;欲待降来,又恐曹操不容:因此犹豫不决。”吴国太曰:“汝何不记吾姐临终之语乎?”孙权如醉方醒,似梦初觉,想出这句话来。正是:追思国母临终语,引得周郎立战功。毕竟说着甚的,且看下文分解。

  评论 第一部分(第1段)介绍东吴内部的情况。为了抗御曹军,
  保全东吴,鲁肃向孙权提出联刘抗曹的主张。孙权遂派他去刘备
  那里探听情况。早在隆中即洞察天下形势,建议刘备“外结好孙
  权”的诸葛亮夙有联孙抗曹之意,所以,与鲁肃不谋而合。在得
  到刘备的同意之后,便与鲁肃结伴到柴桑来劝说孙权。东吴内部
  主战主降两派意见不一,以张昭为首的众多谋士极力主张投降,
  而孙权面对这种情形也无可奈何,显得犹豫不决,这就给诸葛亮
  的劝说设置了障碍,也给读者制造了悬念。
  第二部分(第2段到结尾)写诸葛亮舌战群儒。在这次论辩
  中,诸葛亮先后与东吴的七位儒士文臣进行了舌战。据此,这次
  论辩可以分为七个小场次。
  第一场是诸葛亮与张昭的论辩。论辩的焦点是诸葛亮自比管
  乐是否“言行相违”。
  这场论辩是由张昭挑起的。张昭等人认为孙、刘是无法抵抗
  曹操的,诸葛亮此行的目的是要借东吴的力量抵抗曹操,保全自
  己。要阻止诸葛亮劝说孙权,办法之一就是找出诸葛亮的破绽,
  抓住他的把柄,杀去他的锐气。所以,他首先提出了诸葛亮是否
  真的自比管仲、乐毅的问题。管仲是春秋时齐恒公的大臣;曾辅
  佐桓公为一代霸主,是历史上杰出的文臣;乐毅是春秋时燕昭王
  的武将,曾统帅大军克齐70余城,是历史上著名的武将。自比
  管仲、乐毅,也就是说自己文同管仲,武比乐毅,是文武双全的
  杰出人才。张昭认为这是诸葛亮自吹自擂,故提出此问,为下面
  的攻击张本。诸葛亮答得很爽快,不仅承认了这一说法,而且还
  说这只是“小可之比”,口气颇为倨傲,似乎对张昭发问的目的
  毫不经意。对此,张昭没有去纠缠,而是把握住论辩的方向,紧
  接着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诸葛亮未能辅佐刘备取得荆襄“是何主
  见”?这一问看似寻常,实际上却很尖锐,它与第一问紧密相连,
  运用诱问法使诸葛亮的言论和行为之间出现了悖谬,完成了攻击
  的准备。诸葛亮早已看破张昭的意图。所以,他先正面解释不取
  荆襄是刘备不想取、不忍取——襄阳一带,取之甚易,所以未
  取,是不想取,荆州之地则是刘备“躬行仁义”不忍取——从而
  表明这与他诸葛亮没有干系,至于为曹操所占,那更与他诸葛亮
  无关,全是因为刘琮投降了曹操。然后,又用避而不谈法轻轻撇
  开了对方“是何主见”的问题。
  然而,张昭并未因诸葛亮看破了他的意图而作罢,而是按他
  的既定战术,径直指出诸葛亮“言行相违”,正面展开了进攻。
  他先用欲抑先扬法蓄势,尔后用揭悖反驳法通过指出诸葛亮“自
  比管乐”的言论和他的行动——“上不能报刘表以安庶民,下不
  能辅孤子而据疆土”(荆州为操所占);“弃新野,走樊城”;“败
  当阳,奔夏口”——之间的悖谬之处进行了驳斥。
  听了张昭的驳斥,诸葛亮“哑然而笑”,进行了反驳。他先
  用反问直诘法予以回击,以大鹏自比,而把对方比作群鸟,从气
  势上镇住对方。接着以人患了重病应该如何调理治疗为喻,论证
  刘备不能与曹操硬拼的道理,隐笑张昭是庸臣误国,犹庸医杀
  人。然后用事例论证法针对张昭援为论据的荆州为操所占;“弃
  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等三个方面进行论述,指出
  “弃新野,走樊城”有着不可抗拒的客观原因,“管仲,乐毅之用
  兵,未必过此”;荆州为操所占,“败当阳,奔夏口”是因为刘备
  “大仁大义”而非军事上无能。这就揭示了对方的这三个论据证
  明不了其论点,通过反驳对方的论证来粉碎了对方的进攻。,尔
  后,又援引韩信“久事高皇,未尝累胜”的史实证明“寡不敌
  众,胜负乃其常事”,名将用兵也不是百战百胜的道理,以韩信
  自比,从另一个角度为自己开脱辩护。最后,话锋一转,指出韩
  信虽然不是每战必胜,但在“国家大计,社稷安危”上,是有主
  见的。“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
  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将矛头直刺张昭等一班
  主降派,使对方无法招架,取得了第一场论辩的胜利。
  第二场是诸葛亮和虞翻的论辩。争论的焦点是:说刘备方面
  不惧曹军是否“大言欺人”。
  虞翻首先问诸葛亮对曹军浩大声势的看法。诸葛亮表示曹军
  乃“蚁聚之兵”,“乌合之众”,“不足惧也”。虞翻听了冷笑着用
  揭悖法点出了诸葛亮言论和行为相悖谬,指斥诸葛亮是“大言欺
  人”。于是,诸葛亮进行了回击。他先用反问直诘法抵住了对方
  的话锋(这个反问实际上是以“寡不敌众”的公理作论据证明刘
  备兵败当阳不足为奇,更与“惧”不相干)。然后表示退守夏口
  是在等待时机,而不是所谓“计穷” (即退守夏口与“惧”无
  关),这就通过反驳对方的论证来驳倒了对方,说明自己并非
  “大言欺人\"。最后,用事例论证法,以对方的行为作反衬,证明
  刘备“真不惧曹”,从而进一步证明了自己不是在“大言欺人”,
  取得了第二场论辩的胜利。
  第三场是诸葛亮与步骘的论辩。步骘首先问难。他是想用张
  仪、苏秦来贬低诸葛亮,说诸葛亮游说东吴就像只会夸夸其谈的
  苏秦、张仪一样。诸葛亮妙在避开自己不谈,而采用间接回答的
  方法,以敌制敌,抓住步骘对张仪、苏秦的评价大做文章。他先
  用事例论证法证明“苏秦、张仪亦豪杰也”,然后又拿步骘等人
  听到曹操的威胁恫吓就准备投降的事实来与张仪、苏秦对比,指
  出步骘根本没有嘲笑苏秦、张仪的资格。因为步骘是通过贬低苏
  秦、张仪来贬低诸葛亮的,所以,诸葛亮为苏秦、张仪正名,实
  际上也就为自己正了名,说步骘没资格笑苏张,就正是说步骘没
  资格笑他诸葛亮。真可谓“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第四场是诸葛亮与薛综的论辩。薛综先问诸葛亮对曹操的看
  法。诸葛亮直截了当地指出,曹操乃汉贼。薛综立刻反驳说,汉
  朝“天数将终”,曹操将取得天下是“天数”使然,刘备与之争
  斗乃是“不识天时”。对此,诸葛亮抓住对方立论不符合封建道
  统观念的要害,给予迎头痛击。他先厉声棒喝,呵斥对方“无父
  无君”,亮出自己的观点,继而进行论证。用公理论证法证明对
  方理应诛戮不臣之人,再用事例论证法证明“曹操乃汉贼”(即
  曹操是不臣之人),这就得出了一个暗含的结论:对方理应诛戮
  曹操,可是现实却是对方“以天数归之”。这样,对方的立论与
  封建道统观念就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从而证明对方真的是“无父
  无君”,使之狼狈不堪。
  第五场是诸葛亮与陆绩的论辩。陆绩的观点是刘备无法与曹
  操抗衡。理由是:曹操出身名门,是“相国曹参之后”;刘备出
  身低微,“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
  之夫耳”。诸葛亮对此分三步进行了驳斥。第一步用反问句点出
  陆绩幼年时“座间怀桔”的故事,意在回敬陆绩对刘备早年“织
  席贩屦”的讥讽。第二步用釜底抽薪法通过否定对方的论据来反
  驳对方的观点。先用事例论证法证明曹操名为“曹相国之后”,
  实为“曹氏之贼子”,再用揭悖法指出“刘豫州虽云中山靖王苗
  裔,却无可查考”的说法与“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
  赐爵”的事实相悖谬,驳斥了刘备出身低微的说法。这样,构成
  对方论据的两个要件就被否定了,对方的论点也就不攻自破了。
  第三步用汉高祖与刘备类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刘
  备织席贩屦也就不见得无法与曹操抗衡,通过反驳对方的论证而
  完全驳倒了对方。
  第六场是诸葛亮和严峻的论辩。严峻问诸葛亮“治何经典”,
  意思是要兴邦立事就要治经典,诸葛亮不治经典就没有资格在此
  谈论抗曹、降曹的军国大事。诸葛亮听出这层意思,运用揭悖
  法,通过指出严峻的言论与古代豪杰匡扶宇宙却未曾治何经典的
  客观实际之间存有的悖谬进行了驳斥。
  第七场是诸葛亮和程德枢的论辩。程德枢以“儒”自居,指
  责诸葛亮“好为大言,未必真有实学,恐适为儒者所笑”。程德
  枢指责诸葛亮“未必真有实学”,也就是说他这样的“儒”是有
  “实学\"的。于是,诸葛亮抓住“儒”字,用追加前提的办法将
  之分成“君子之儒”和“小人之儒”而分别阐释,着重讥刺“小
  人之儒”的所谓“实学”不过是“雕虫”、“翰墨”之技,又举出
  杨雄的例子予以证明。因为程德枢是以“儒”自居来嘲讽诸葛亮
  的,所以,诸葛亮说的是“小人之儒”,讥刺的就正是程德枢。
  一顿痛斥,说得程德枢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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