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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1年9月,杨溢正式作为一名博士研究生入学。其实当学业升级到博士生这个档次就没有入学报到这个繁复的过程了,按照惯例只要跟叫兽联络一下就算完成了入学仪式。可杨溢还是决定去学校一趟亲自跟自己的导师问候一下,早早地来到了物理研究所大楼外.

这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大学最简陋的一幢大楼,它设立在学院隔离棚的外围,和其他被幻影绿化的教学楼不同,它被一排排真真切切的大树遮挡,隐秘在阳光的角落里。砖头与木头构成的古建筑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为了节能和美观人类已经普遍采用纳米建筑技术,然而对比学校内那些绝对对称绝对完美的建筑楼,这座古建筑仿佛悠然自立在时间之外,少了些浮夸,多了些庄重.

没有A.I身份识别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迈的女老师在接待口接待了杨溢。她有些吃力地在接待室的窗口按下一个个按钮来识别杨溢的身份,看到杨溢已经放空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说:“年纪大了,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太慢了,都说是人性化的科技,可放在我们这老一辈的身上简直就是灾难,呵呵。”
杨溢回过神赶忙说:“哦,啊,没事,你慢慢弄,我只是有点紧张。”
女老师终于把对话窗口按了出来,然后输入杨溢的学生号,眯起眼睛喃喃地说:“嗯.....孔教授带的学生啊......嗯。”她伸手把一个随即打印出来的身份卡递给杨溢说,“这里没有学校其他地方设备完全,但也是需要身份卡才能开关门自由进出的。当孔教授的学生自然是会很紧张,你很幸运,我很少见他带博士研究生。”

杨溢当然能明白这份幸运是何其珍贵。他来到孔教授的办公室门口,在抬手敲门前又把自己老师那辉煌而又传奇的一生默想了一下。
孔齐,著名物理学家,他的研究范围横跨量子物理学和天体物理学,在理论物理学中有着最权威的学术地位。十年前他提出的超空间扭曲理论把他送上了物理界最顶尖的宝座,虽然在他之前已经有很多人想到了超空间传输和超光速引力效应,但是孔齐第一次给出了确切的方程和解法。这一篇没有任何文献参考的论文已经发表便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孔齐给的方程中表示了人类可以利用粒子间的互相作用力来完成能量的传送,当这种作用力到达最理想的状态时能量的传送不需要任何时间,也就意味着超光速。在这个时候,空间因为巨大的引力而发生扭曲,人类可以跨越三维空间的限制到达任何地方。它指向的最大意义便是回到过去或到达未来,时间旅行已经不再只是一个假设。

因为这几乎是一个可以把时间视为0影响力的理论,人类可以抽离它折叠它甚至点燃它,所以更多人把它称之为“时间灰烬理论”。
而孔齐这个人本身又是一个被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因为他太低调了,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传说他的“时间灰烬理论”如果不是被他的同事看到继而帮他发表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公诸于众。在这个信息绝对透明化的时代,一个强大而神秘的科学家当然会引起大家的联想,有些人说他早已归园田居,有些人说他其实已经在自己的理论基础上造出了真正的时光机。绝大多数人比较倾向于后者,因为相比其他理论物理学家来说,孔齐在实验物理学和工程学上也有很深的造诣。

杨溢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嘴唇再次提醒自己青年时期的偶像现在成了自己的老师并不是一个梦,终于鼓足了勇气举手敲了一下门。
门并没有关上,杨溢轻轻叩门的时候便让木门闪出一个门缝,发出“吱呀”的声响让杨溢一惊,忍不住责备自己的冒失。透过裂开的门缝,一个宽敞但并不明亮的屋子展现在他眼前,好奇心让他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偷偷把头探了进去。
简洁,是杨溢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一张大桌子,一个台灯,一个沙发和两把椅子,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没有成摞的书和文件,没有疯狂科学家杂乱的生活作息的痕迹。阳光透过窗外层层叠叠的树叶曲折地照射进来,这种真切而暧昧的温暖跟在纳米建筑中人工阳光的体验完全不同。他看到角落里放着的一个CF机以极低的音量放着一首歌,杨溢见过这个东西,在他爷爷的阁楼上。就像所有从数字化时代过来的老年人一样,与更简便更人性更多功能的量子化产品相比,他们更喜欢那些笨拙而低效率的老古董,比如CD机和电视机。
于是高高在上的孔齐在这个时候好像并没有舆论中说的那样离奇又魔幻了。

椅子转动的声音响起,杨溢伫立在半掩住身体的门口,看到一个平淡如水毫无表情的人靠在椅背上与自己慌张的眼神对视。杨溢立刻从那矍铄而坚定的神色中猜测出这个人就是孔齐。很少有人知道现在的孔齐究竟长得什么样,民众对孔齐的印象就是一张他31岁时的证件照,那之后他居然再也没有一张官方照片流传出来,所以此刻跟这个花甲之年的传奇人物当面对视的杨溢感到万分荣幸和惊恐。
杨溢当然见过孔齐那张31岁时的照片,31岁的孔齐有着所有理科男共有的骄傲又冷清的目光,分明的棱角和消瘦的下巴都被标上太年轻的印记。而此时此刻靠着椅背的老人跟31岁的轮廓比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藏了一些故事在里面,任由脸上的褶皱轻轻地从额头啄食到鼻角。

杨溢觉得自己此刻的沉默有些无礼,可有时在不能沉着冷静从容的介绍自己,一句一顿的说:“孔教授,我叫杨溢,今天来学校报到,我敲了门,可是门没有关紧......”
孔齐抬抬手让杨溢进来。杨溢小心得走进来把门关好,走到孔齐的桌子前,拘谨得不知道是该把手放在两侧还是背在身后。
孔齐看出了杨溢的窘迫,微微一笑说:“可以坐下。”铿锵有力的四个字扣在杨溢的胸口,他赶紧拉着身后的椅子端正的坐下。孔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缓缓的翻阅,然后抬起头说:“你已经读了一个数学的博士?”
杨溢这才知道孔齐看的是自己的资料。已经很少有人还会用纸质的记录方式,杨溢在诧异之余不敢怠慢孔齐的问题,说:“嗯。去年才毕业,毕业论文写的是关于贝尔不等式的延伸论,当时的导师说我虽然可以合格但还有很多方面都不够完善,于是建议我来读个物理量子学的博士。”

孔齐继续翻阅杨溢的资料,轻轻地点点头说:“嗯,顾老师把那篇文章发给我看过,很有想法。”杨溢不断反刍这句话是不是在对自己的肯定,油然而生的惊喜顿时胀满了五脏六腑。
孔齐突然扬扬手说:“我在这里放音乐,你不介意吧。”杨溢一愣,赶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事,这首歌挺好听的,我也很喜欢。”在孔齐默不作声研究杨溢资料的时候,杨溢听出了这首单曲回放的曲子是一首非常非常老的英文歌《Reality》,出自一部自己以前看过的非常老的法国电影。

孔齐听到杨溢的回答眼睛一亮接着问:“你以前听过?”杨溢挑挑眉毛说:“是啊,就是一部老电影里面的歌嘛,和女朋友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听到过,觉得很不错便记住了。”
杨溢说完,回想起那段荒诞而青涩的爱情时光,不由得心一酸,忍住了不再往下想。孔齐微微翘起嘴角喃喃地说:“嗯,现在很少有人会记得一百年前的歌了。”
和孔齐的首次会面在平淡而悠扬的音乐声中结束了,最后孔齐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串书单递给杨溢让他先看看,最后随意提到了一句:“你数学博士论文里面的一个延伸论公式我建议你用九阶方程再试试,如果你还有兴趣的话。”

杨溢走出孔齐的办公室,静默地站立了一会儿,再次咬咬嘴唇想确认一下刚才他所看到的听到的并不是个梦。
一个思想和理论走在了这个世界第一阶梯队伍中的伟大的人,住在一个古建筑中,听老古董放出的音乐,过第四次工业革命以前的旧科技时代的日子,杨溢觉得每一点都很不可思议。但一想那个人是孔齐,便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解释的了。

接下来的一个学期就在消化一本本难懂的物理学相关书籍和总结一篇篇文献综述中度过,不少人到杨溢面前打听孔齐的种种,杨溢实在说不出个一二三。每次见面都是在孔齐的办公室,孔齐检查杨溢的论文最多一个小时,给两句不痛不痒的评价,然后又列出一大串书单让杨溢去读。有人不甘心地继续打听说,那孔教授平时都干嘛?是不是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在忙着造时光机?杨溢挠挠头说:“平时啊,我也不清楚,估计他的爱好就是听着音乐坐在椅子上发呆。”
杨溢在图书馆写论文的时候碰到了读数学博士时候的导师顾明义,就是他把杨溢推荐给孔齐当学生。在当了孔齐的学生之后才知道顾明义和孔齐是很早就认识了,他们是大学同学,后来孔齐的那个时间灰烬理论也是顾明义帮他发表的。不过孔齐对这件事非常不高兴,据说从那以后两个人除了工作和学术上的来往,再也没有任何私下的情谊。
孔齐和顾明义是一个时代的人,但是顾明义明显要比孔齐更容易接受新科技和新信息。再次见到以前的导师杨溢很激动,顾明义摸摸下巴上的白胡子打趣地说:“怎么样,孔齐那个老古董不好对付吧。”
杨溢含蓄地笑笑说:“还好还好,孔教授挺耐心的。”
顾明义问:“他身体还好吗?是不是闲着的时候还是听着音乐坐在椅子上发呆?”
杨溢瞪着眼睛心里暗自惊叹不愧是几十年的老相识,连忙点点头说:“嗯,是的。”顾明义皱皱眉说:“还是那首《Reality》?”杨溢点点头,看到顾教授怅然地叹了口气,明白了这首歌肯定是有更深刻的意义。
顾明义把眼镜摘下来,对着杨溢有些疑惑的目光,揉揉眉头说:“反正你也是那个老古董的学生,告诉你无妨。都快三十年了吧,嗯,到明年刚好是三十年。三十年前,孔齐的女朋友死于一场车祸,公交车和一个货车相撞,那个女生去世后孔齐就变成这样了,要么就是连续48小时工作要么就是连续48小时听歌发呆。”
杨溢一下子回忆起放在孔教授桌子上的一个镜框,因为只能看到一个斜面,隐隐约约能辨清是个女生。
最后顾教授按按杨溢的肩说:“好好学吧,从孔齐那里你能学到不少东西,我指的不仅仅是学术上的。”

博士研究生第一年的最后一篇论文杨溢写得很糟糕。他不安的站在孔齐的桌子前准备好了接受批评,没想到孔齐只是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虽然有失水准,但看起来也不是敷衍,恐怕是心神不一,你最近家里出事了吗?”
杨溢局促地绞手指说:“没什么,就是写的时候静不下心来。”孔齐若有似无地“哦”了一声,用的是疑问的调子。杨溢尴尬地一笑说:“前段时间,前女友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所以心有点乱。”孔齐指着脚下的CD机点点浮在空中看不到的音符说:“一起听这首歌的那个女朋友?”黄炜继续苦笑说:“呵呵,是的。”
孔齐把杨溢的论文放在桌子上,又一次把背部靠在了椅子上,缓缓地闭上眼睛,启唇道:“年轻人,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杨溢没弄清孔齐这句话的意思,这是在鼓励他去抢亲,还是让他检讨自己的过错?他思量了一番决定用大度的态度表达释然,说:“反正都过去了,也只能这样了。”
孔齐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说:“哦?是吗?”杨溢说:“嗯,都已经分手三年了,是我读数学博士的时候,她有个出国深造的机会,来问我意见,这的确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不是吗,于是我便鼓励她去,谁知道她很生气,从那之后一谈到这个话题就开始和我争吵,最后实在没辙了,只好分手。”
孔齐说:“三年不长。”
杨溢说:“三年不长,但是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时间的力量太强大了。”
孔齐突然把眼睛睁开,悠然地反问道:“你确定吗?”
这个时候孔齐的眼神闪烁着一种莫名强大的光,与他坦然自若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又一次缓缓地把头靠在椅背上说:“不要被时间欺骗了,他不过是人类虚构出来的假象,别动不动就拿时间做幌子,这一年你的量子学白学了吗?”

听到这句话杨溢的脑子里闪出了时间灰烬理论,心跳一下子紧促了起来。
做了孔齐一年的学生,从来没有在他的口中听过任何有关这个高级学说的详尽解释,他自己也不敢妄然提起,而现在孔齐竟然似有若无地暗示了有关这方面的想法,杨溢屏住呼吸等待孔齐接下来的话。
“5点34分。”孔齐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
杨溢立刻在脑子中回转那部已经看了无数遍的时间灰烬理论的论文中任何和534有关的细节。
紧接着孔齐说:“5点34分,那一班公交车离开站台的时间,5分钟之前我们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了一番,她赌气一个人跳上了公交车,我也转身离开站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口袋里装着没能拿出来的求婚戒指,有30秒的时间我在想还是等明天再跟她求婚吧。5分钟之后,5点34分,公交车和一辆汽油车相撞,爆炸。”
杨溢这才明白,孔齐说的是三十年前的那件事。
低沉的男歌手的声音在屋子里随着旋律的起伏如潮汐一样涨落,有时没过杨溢的鼻息让他产生窒息的幻觉。在歌中的那个人唱道:遇见了你,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孔齐说:“我一闭眼就能想到当时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不对,就发生在5分钟之前,其实时间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起作用。”
杨溢不清楚该怎么回应孔齐的坦白,面对这个长者摊出来的软弱,他很想安慰孔齐,可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只能擦擦手心的汗说:“从理论上来说时间这个概念确实是虚构出来的,发生过的事情更大可能性地以波段被定格在了空间中……”杨溢没说完就被孔齐打断了,他第一次用一个老师该有的严厉样子说:“不要像那些硬邦邦的书呆子一样思考问题,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来理解物理学,比如,为了一个你爱的人,你能走多远?”
杨溢考虑了片刻,明知道其实是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还是没法给出自己的答案。对于前女友,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站在对方的位置上为她考虑最周全的方案,可在最后分手的时候还是被对方质疑是不是真的有爱存在。杨溢很少回答不出来问题,但这次确实被问住了。孔齐发现了他的左右为难,笑着摆摆手把杨溢的焦虑挥走,说:“有些事情的答案不是靠一两个方程式就能解答出来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答案,物理学确实站在所有学科的最顶端,但在更多时候它所具备的能量远不及一支歌。”

杨溢没有料想到的是暑假结束之后孔齐便失踪了,学校盛传的一种说法是政府正在秘密通缉孔齐,因为他真的造出了时光机。这本该是个喜讯,可是鉴于孔齐一直以来的不合作态度,政府便把他视为隐患,试想一个人可以通过时光机随意穿梭时空无疑是处在了仅次于上帝的位置。但是在物理界更多人认为政府夸打了其影响,首先时空穿梭不是用意念一发功就能做到的,它需要超乎想象的能量源,其次就算真的造出了时光机也无法做到随意穿梭,孔齐的确是第一个提出这个可行性的人,但是这离真正的实际操作还有很远的距离,其未知的危险和难度无法预知但绝对很大。
然而无论如何,孔齐失踪是个不能否认的事实。
很多陌生的调查员无数次来跟杨溢询问详细的情况,杨溢没有办法给出他们想要的答案。他们便不断地提醒黄炜再仔细想想孔齐之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对杨溢有什么学术上的指示从而能推断出他的什么计划,毕竟高智商的人是不喜欢把话说的太明白的。
霎时孔齐的一句话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可是表面上黄炜还是很镇定地不停重复着:“真的没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杨溢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遍遍地演算,三台量子计算机一起运作,终于得出了一个数字让黄炜恍然大悟般猛敲自己的脑袋。
等到夜深了,直觉告诉杨溢这个时候不应该睡觉,他穿戴整齐来到学校的物理研究所,用自己的身份卡进去了教学楼来到孔齐的办公室。

办公室还是那个样子,尽管之前被调查员查了无数遍但是出于对科学家的尊重他们搜查之后又物归原位,连那台古老的CD机都没改变位置,依然不知疲倦地一遍遍地播放相同的旋律。
杨溢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不慌不忙地躺在沙发上,呼吸着旧科技时代的空气。缺少了净化器的过滤,屋子里弥漫着树木和泥土的潮湿味道。杨溢出生在量子技术大爆炸之前,但脑海里都是些短暂的童年记忆,而这个屋子却把这些记忆都保留了下来,那些原始而自然的味道。
时间仿佛真的没有在这里起到过作用。
杨溢每天在深夜来到这间办公室,天亮了再出去。终于在第五天晚上,他疲乏地躺在沙发上恹恹欲睡的时候,听到了房间里突然出现的脚步声。

孔齐挺拔地站在黄炜面前,眼神一如既往的矍铄又坚定,他微笑着说:“不愧是我的学生,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杨溢面对孔齐溢于言表的赞许没有过多的精力表示高兴,他急切地问:“这么说外面传说的是真的了?你真的造出时光机了?”
孔齐没有急着回答杨溢,他在阴暗的屋子里走到他最熟悉的椅子上,如释重负地靠上它。杨溢追到孔齐的办公桌前说:“我猜你会回来这里,音乐还在放,你不会彻底离开的。可是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所有人都在找你。”
孔齐扭扭脖子说:“你猜到了大概,但是细节你猜错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里有个地下室,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那里。”杨溢不想知道什么地下室的事情,他敲敲桌子说:“你知道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有多危险吗?”
孔齐不紧不慢地问:“这几天除了你,你还看到几个没有经过允许就能进入研究所的人?”杨溢愣住,孔齐说:“我到底还是个科学家,这点防御能力还是有的。”
杨溢被他现在的慢条斯理打败了,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说:“我用了你的意见把我的贝尔不等式延伸论的一个公式用九阶方程算了一遍。”
孔齐终于被吸引来了注意力,兴致高昂地问道:“算出来了?”黄炜说:“嗯,算了两个星期,一开始怎么都算不出来,后来我加了一个常量系数,终于算出来。”孔齐明知故问道:“加了什么?”
杨溢重重地说:“3乘以10的8次方,光速。”孔齐满意地笑笑说:“那你知道你得出的数字有什么意义吗?”杨溢颔首,用不确定的声音回答说:“把空间扭曲一定倍数所需要的能量,我想,应该是时光倒流30年所需要的能量吧。”
孔齐大笑说:“好!很好!”杨溢不解地问:“所以我用的那个公式算是时间灰烬理论的佐证?”
孔齐说:“这不重要,时间灰烬理论即将不存在,告诉你这些无意义。”杨溢说:“请原谅我的不自量力,但是我还是想阻止你。”
孔齐问:“阻止我做什么。”杨溢说:“阻止你回到过去。”孔齐轻蔑地哼了一声说:“你觉得你有那个能力吗?”杨溢说:“所以我说我是在不自量力,但是我还想再告诉你一遍,我知道你要回去做什么,可是你知道这个代价吗?把她救下了相当于改变历史,已经存在的事情和物质是不能被改变的,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而且那个扭曲空间的能量值你是早就知道的吧,你准备用什么做能量源,要把整所学校甚至整个城市夷为平地吗?”
“人。”面对杨溢的连连追问,孔齐镇定地吐出一个字。他坦然地说:“把人体量子化作为能量源,一个人所具有的不管是物理上还是精神上的能量完全地发挥出来能制造出一个黑域,这是我两年前得出的理论,不过也是在上个星期我才找到了一个适当而精确的量子化的数值。”杨溢说:“你准备用谁?”孔齐指指自己的胸口说:“我自己。我已经在我身体的各个部分植入了芯片和磁力场圈,没有什么会被毁灭,甚至连一把椅子都会完好无损。”
杨溢被震撼到了,他双手撑在桌子上激动地说:“把你自己量子化你会灰飞烟灭的!”孔齐幽幽地说:“所以我也在我的身体上安装了法拉第笼保证我自身的完整性,刚刚才完工,嗯……法拉第笼真是个很有用的东西。”
杨溢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他又紧紧地逼问说:“可是量子化的过程是不可逆的,就算你保证了完整的身体穿越到三十年前把她救下来接下来你还怎么办!你该怎么生存?”
孔齐淡淡地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回到过去然后生存下去的问题,我只想要回那5分钟的时间,让我追上她,说出一句话,就够了。”

杨溢的眼神顿时放空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落到了他的脑子中,他此刻的战栗在孔齐安稳的呼吸声中是那么的脆弱和渺小。
时间灰烬理论在孔齐的概念中,其实是指在她离开他的那一刻之后,世间万物都成了一片灰烬。而这个人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研究该怎样扭曲时空,仅仅是为了回到那一刻说一句我爱你,然后和她一起死掉。
在即将破晓的暗黑黎明里杨溢找到了孔齐闪烁的瞳孔,仿佛是在被孔齐的眼神又一次质问:为了一个你爱的人,你能走多远。

孔齐站起身走到窗户前,说:“一直以来我都把自己和历史的联系控制在指数效应以下,不管民众怎么看我都只是精神层次上的影响。相信我,历史不会因为没有我而有所改变,2025年的金融海啸依然会席卷全球,第四次科技革命还是会在2035年左右爆发,南北韩战争不会就此停止。就算是时间灰烬理论也不会因为我而永远无法出现,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他弯下腰关上CD机,骤然停止的音律让房间变得拥挤而干燥,杨溢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知道这时候孔齐已经下定决心要真正离开了。
孔齐路过杨溢的时候按上他的肩说:“身为你的导师,给你上最后一堂课吧,对于女人来说,做什么事情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做,只要和真心爱你的人一起,困苦甚至死亡都不足以让她们畏惧,别用男人的懦弱伤害她们,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时间不是借口,花三十年活在遗憾的痛苦中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痛苦会让你分不清身处的是现实还是梦境。”

孔齐说:“我一直都把现在当成一场漫长的梦,等梦醒了,我就又能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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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2-01-22
我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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