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诗《向日葵葵》
生长古墙阴，
园荒草木深。
可曾沾雨露，
不改向阳心。
永恒的向日葵
向日葵，一说起它，总会让人产生无遐的联想。是希望？是太阳？是激情？是疯狂？是笨拙？是高尚？还是荣耀？你走在大街上，在眼角余光中，你发现它随处可见。画廊、酒吧、涂鸦墙……我们看到了它高高昂起的花盘和舒展的叶片——就算它在破败的叶子间凋谢，它也迸发出潦倒的艳丽，无声的记述着太阳的辉煌。它最早的价值要追循到美洲早期的居民生活，它在这片辽阔广袤的土地上生机勃勃的生长着，直到十五世纪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向日葵由西班牙探险队从美洲大陆横贯大西洋运往欧洲，随后传入中国、印度和日本。彼得大帝考察西欧之后，将它带回了俄国，并在十九世纪大面积的种植。今天，它成为了俄罗斯的国花。①向日葵的命名，是瑞典的自然学家卡洛拉斯给予这种高贵挺拔的植物最高的赞誉，它随太阳东升西落，就象是对太阳永久的膜拜。用希腊文表示就是“Helianthus annus”,是“helianthus”（太阳）和“annus”（花）的合成，继承了丰富的象征性意义，成了忠贞不俞爱的象征，即使明知没有回报也心存感激，一种极大的虔诚，把植物学和花的传说唱颂至今。拉丁诗人奥维德在他的著作《变形记》引用了克丽提和阿波罗的故事。故事中原来是水仙花神的克丽提暗恋着太阳神阿波罗，却因只是一相情愿而陷入了痛苦之中。众神将她变成了另一种花，可以终身追随太阳神，这花就叫向日葵。这是文艺复兴时期人文学者为这个故事找到新的象征物。不过这也造成了希腊神话中太阳神赫利阿斯的长期混淆。据记载：“赫利阿斯是阿波罗的上一代，每天他都骑着由四匹马拉着的金色马车从东到西穿过天空。他有一个光芒四射的金色圆盘来激发他的太阳能。赫利阿斯就是太阳神的化身，和太阳走一样的路径，阿波罗是他光明温暖的代表。”可几个世纪下来，阿波罗反倒成了赫利阿斯的代理人，而赫利阿斯却成了追随太阳的花儿的名字。另一个传说是在中国。古代一个叫明姑的农夫女儿，她憨厚俊俏，遭到嫉妒心强的后母的百般凌辱。在一次明姑和后母发生了顶撞后被老羞成怒的后母挖掉了双眼。明姑死去之后，她的坟上开满了终日向着太阳的黄花。②这就是向日葵了。这种花喻意着对光明的向往。单凭这些，向日葵足以成为众花的首领。在十六世纪末到十七世纪着段时期，向日葵被赋予了许多的宗教意义，在这样的光芒里，它被视为永恒、忠诚、骄傲、感恩的象征。当时荷兰流行的《花卉集》把它列为最稀有、最富姿态的花之一。与此同时，在绘画领域里，向日葵也担当了主要的角色道具。如《花瓶与猴子》中向日葵与葡萄（象征圣餐之酒）、石榴（象征死亡与复活）和一只被拴着的猴子（象征被控制动物的天性）相协调，向日葵的中心地位展示了其恒久不变的信念。③在许多的画作构成中，它都演示了至关重要的信念所给予的回报的这个位置。但到了资本主义全面掌控欧洲，向日葵因为粗拙过于普通而被看作是卑微和俗陋的植物，《名利场》中作者就是用向日葵的粗大、黄色比喻女性的粗俗。但它却继续受到了艺术家们的钟爱，艺术家看到的仍然是其它花无与伦比的硕大和高贵。画家乔耐甚形容“她们看上去总是在思考”，设计师和建筑师也把它作为了大门、窗帘、陶艺华裳上的图案。它被受唯美至上的“审美运动”的青睐。它再次登上时尚界“高尚趣味”的公主宝座而形成了向日葵文化。王尔德、凡高、金斯堡就是这类文化的杰出代表。他们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手法膜拜着向日葵，给我们留下了一笔惊人的精神财富。看看金斯堡的这首诗《向日葵箴言》：<你压根儿一点儿也不神圣的破烂东西，我的向日葵我的灵魂，可我仍然多么爱你！我们决不是我们那肮脏污垢的外表自身。我们决不是那凄凉晦暗尘埃遍布形象全无的机车自身。我们内里是那金色可爱的向日葵多亏我们自己的种子以及那毛茸茸赤裸裸完美的躯体在我们目光的监视下坐在那疯狂的机车河岸旧金山日落时分锡罐头般山丘黄昏阴影下幻想在落日中长成了狂野有形有状的黑色向日葵。④诗中的向日葵代表着：“一个在工业文明中衰落、颓败的美国，一个丢失了精神、冷酷的美国，同时也是有着希望与生命力的美国。当然，还是一个迷幻的美国。”在许多的摄影中荧幕上也有着向日葵的风中摇曳，使这种极端幻觉的花儿根深蒂固的意想更深刻留在了我们的脑海里。象《第二个月亮》⑤中“金色的海洋”一望无际，我们在片子里感受到了爱和忠诚，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所以我们才更加的渴望这种赋意深远的涵义。那些斑斓浓烈的色彩，诡异抽象的图形，萦纡着我们生存里永远的渴望，这就是代表着爱与希望的向日葵！无论是悲剧或是喜剧，向日葵那种旺盛的热情，表现在她们那有希望的生命力蓬勃生长的过程里。她坦率、坚持、昂然的生命倾注着对太阳无限的忠诚和对自然衷心的热爱，她带着太阳的热度，傲然的活着在这个世界，不卑不亢，不折不挠。所以我在它面前也抬起我那同样对生活充满了热爱的坚定的头，和它一起面向太阳！爱而不盲目，忠诚而不愚昧，阿莫斯⑥对向日葵这样期许，我们也是。注析：①参考见于《ART WORLD》2001 11号《SUNFLOWERS》②参考见于《ART WORLD》2001 11号《SUNFLOWERS》③《带着猎犬与猴子追求安宁的生活》 JAN ·WEENIX 帆布油画（1687）④收集于金斯堡《嚎叫》（1948）⑤电影，导演：维托里奥·德·西卡[意]，马塞罗·妈斯特罗亚尼、索菲娅·罗兰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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