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莲的写景散文或托物言志的文章

不要文言文,最好是名人散文

  《荷花七则》——席慕容

  1

  有那么多事逼在眼前,有那么多工作要做的我,却差不多花了整个早上的时间来看一朵荷花。

  去年从朋友那里拿来的荷,这几天开出了两朵。一朵比较小的先开了,一朵极大的这一、两天才开,莲叶田田,红荷出水,迎风有香气,小小的院落竟然古意盎然,芬芳有致起来。

  涉江采芙蓉的时代,荷叶与荷花应该就是这个模样了吧。荷真是我的乡愁,对一个古远的时代与古远的爱情的乡愁。那样单纯厚实的造形,却给我以那样动心的感受,只觉得它的每一根线条,每一片色彩都是有渊源,有来处的。

  不知道是看多了书中的荷,还是在古远的日子里曾多次涉江采芙蓉,总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荷花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友人,并且,在初识的那一次就是一见倾心,不忍离去,就这样过了几千年。

  2

  父亲今年七十,我在长途电话里向他说,我想把六月份在历史博物馆国家画廊的个展献给他,算是向他祝寿的贺礼。父亲在电话那端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觉得我很可笑。

  从小,在姊妹里面,我就常是那个“可笑”的角色。功课没有她们好,长得没有她们好,偏偏又总希望爸妈能多疼爱我一点,因而就常常会做出很多笨拙得可笑的事来。

  可是,所有的一切的努力,也不过只是为了想博得父母欢然和了解的一笑而已。

  画展是如期举行了,我画了一张三百号的荷花,整面墙上被我画出满池的花与叶。从钉框到涂底色到构图到完成,整整用了我一年的时间,开幕那天台风过境,暴雨如注,可是我的朋友们只要有空的,都冒着雨来了,而且都喜欢这一张画。

  那天,我一直有一种非常深沉的快乐,我一直想看该怎样向父母描述我的快乐;找有这样多爱我的朋友,这样多支持我、鼓励我的朋友,无论如何,这一次,在这一点上,父母总应该以我为荣了吧!

  3

  前年夏天,在植物园的行池旁,看一对男女走过我身边,女的长得胖胖的,打扮得很时髦,正大声地对她的朋友说:

  “我不喜欢这种花,长得太简单了!”

  然后,她就用一种好像受骗了似的生气的样子,快步地走开了,她的男伴只好赶快追了上去。

  我正站在树荫下,用速写本子在画荷花,听了她的活,一直忍不住要笑。真的啊!她说的满有道理的。这荷花荷叶长得是太两单了一点,一根长梗子上只有一朵花,另外一根长梗子上又只有一片叶。真的,若不是我们中国人对荷花有一种先入为主的爱恋,若不是有那么多张美丽的画,那么多首美丽的诗,那么多篇美丽的文章告诉我们;该怎样地去爱莲,去欣赏莲,我们也许也和她一样,觉得这种花长得令人生气的简单哩!

  4

  一位哲学教授写信给我,为了解开我心中的一个结,他说:

  “要出污泥而不染,才算是真正的洁净。”

  他的这一句话,我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过类似的,但是总没有放进心里去。而这一次,一打开信,一看到这一句,我竟然吃了一惊,好像在刹那之间参透了很多世事。所以,佛手上总是拈着一朵,佛身下也总是以莲为座,一定是有所指的吧。他的话才让我明白了莲的本质、爱的本质。枉自画了那么多年的荷,竟然一直没能领会佛说的奥妙。

  所有的洁净和美丽的事物,都是值得珍惜的。可是,为了要得到那样的洁净和美丽,只有一条路可走,一条不能害怕也不能躲避的长路。只有走过这东路,才能得到真正的洁净与美丽。

  否则的话,我所能得到的也不过只是一种虚幻的假象罢了。

  生活原来真是一门复杂的学问,我忽然非常羡慕起哲学家来了,能够把一些苦涩的定理用莲、用菊,或者用松柏来温柔地演绎出来,这些人所具有的该是一种怎样广阔与深沉的胸襟啊!

  5

  为了要种荷,我先要去买好几个大水缸来,这个倒好办,龙潭街上有间规模很大的五金店,他们有各种尺寸的,也肯替我送到家里来。

  可是,要荷长得好,却一定要到水沟里去挖黑泥来放到缸里才行,这一件事,可得要自己来做了。

  而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住在乡下,也不是没看过四旁边的那种水沟,那种冒泡泡的黑泥看一眼就会让我头皮发麻,气味更不好闻,平常走过时都会加快脚步的我,这一次该怎么办?

  在以前,碰到这种难解决的事我都会推给丈夫去做,可是,那几天他刚好出国去了,而幼苗已经拿回家,再拖下去,这一季恐怕就种不活了。

  于是,我只好穿上雨鞋,戴上手套,屏住呼吸,把铲子插进深深的黑泥里,然后再一铲一铲地,开始往缸里放,等到存到三分之一的厚度时,再一缸一缸地往自己家院子里抬过去。

  蒋太太是我的好邻居,看不过眼了,来帮我的忙。太阳好大,我们两人合力把装了黑泥的缸抬回家去,那稀烂的泥巴在缸底晃动着,发出很难听的声音和很难闻的气味。我汗流浃背,却一面抬一面在笑,觉得这样狼狈的事,别人看了一定不会了解。平常那样爱干净的人,今天是发了什么疯,把一缸一缸的黑泥尽往家里搬。

  真的,有很多事,是要发点疯才能做出来的。

  6

  从民国五十五年二月开始,十几年来,我开了十一次个人画展,参加了更多次的联展,每次展览会开幕那天,我都会好好打扮一下,兴高采烈地去会场,会场里总是会有花、有茶、有我的朋友。

  可是,去年,我市下到高雄和一位友人联展,在同样气氛的开幕茶会里,却因为一位观众的一句无心的话而觉得非常的悲伤了。

  他那句话倒是很诚恳的,他说:

  “你的生活真令人羡慕,轻松又潇洒,象你画的荷花一样。”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画展会场正摆满了花,我们手上各拿着一杯冰冽的饮料,我穿着一件纯白的丝质的衬衫、灰紫的长蓬裙上缀着好多条同色的蕾丝花边,斜斜地坐在会场正中的大沙发上。

  我不知道当时我微笑地回答了他一些什么,大概总是一句很有礼貌的话吧。可是,我心里想说的却是:

  “你真的看过了我的生活了吗?”

  我不知道,他如果到过我深夜的画室里,看过我憔悴的苍白的脸,看过我因为用力钉画布而破皮而流血的手,看过我一次又一次撕毁的草稿,看过我因为力不从心而流下的眼泪之后;他还会继续羡慕我的生活吗?

  选择了这样的一种生活,我并不后悔。我悲伤的只是,为什么很多观众都喜欢把画家当做是一个生有异禀的天才,却不肯相信,在这世间,没有一件事情是轻松或者潇洒可以换得来的。

  7

  不过,在面对着荷花的时候,我也不会去想那些复杂的事的。

  每次,面对着荷花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夐虹的那一首诗:——“记得”。

  你如果
  如果你对我说过
  一句一句
  真纯的话
  我早晨醒来
  我便记得它
  年少的岁月
  简单的事
  如果你说了
  一句一句
  浅浅深深
  雪飞雪落的话
  ……

  在植物园的荷池旁,是我年少的岁月。十四、五岁时用粉蜡笔,十七岁时用水彩,十九、廿岁时用油画颜料;一次一次地,我来画荷。那时候满心想画出一朵与众不同的花来,因而是那样专注地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什么也不听、不看、不想。

  年少的岁月,简单的事啊!是好像有人对我说过一句一句真纯的话,而为什么一直要等到今天早上,等到三十多岁的早上醒来,才开始记得它?

  七十年十二月十五日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第1个回答  2013-11-15
周敦颐的《爱莲说》
第2个回答  2011-02-20
周敦颐的《爱莲说》
第3个回答  2011-02-20
白杨礼赞

白杨树实在是不平凡的,我赞美白杨树!

汽车在望不到边际的高原上奔驰,扑入你的视野的,是黄绿错综的一条大毡子。黄的是土,未开垦的荒地,几十万年前由伟大的自然力堆积成功的黄土高原的外壳;绿的呢,是人类劳力战胜自然的成果,是麦田。和风吹送,翻起了一轮一轮的绿波,——这时你会真心佩服昔人所造的两个字“麦浪”,若不是妙手偶得,便确是经过锤炼的语言精华。黄与绿主宰着,无边无垠,坦荡如砥,这时如果不是宛若并肩的远山的连峰提醒了你(这些山峰凭你的肉眼来判断,就知道是在你脚底下的),你会忘记了汽车是在高原上行驶。这时你涌起来的感想也许是“雄壮”,也许是“伟大”,诸如此类的形容词;然而同时你的眼睛也许觉得有点倦怠,你对当前的“雄壮”或“伟大”闭了眼,而另一种的味儿在你心头潜滋暗长了——“单调”。可不是?单调,有一点儿吧?

然而刹那间,要是你猛抬眼看见了前面远远有一排——不,或者只是三五株,一株,傲然地耸立,像哨兵似的树木的话,那你的恹恹欲睡的情绪又将如何?我那时是惊奇地叫了一声的。

那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实在是不平凡的一种树。

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它的干通常是丈把高,像加过人工似的,一丈以内绝无旁枝。它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而且紧紧靠拢,也像加过人工似的,成为一束,绝不旁逸斜出。它的宽大的叶子也是片片向上,几乎没有斜生的,更不用说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银色的晕圈,微微泛出淡青色。这是虽在北方风雪的压迫下却保持着倔强挺立的一种树。哪怕只有碗那样粗细,它却努力向上发展,高到丈许,两丈,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

这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决不是平凡的树。

它没有婆娑的姿态,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也许你要说它不美。如果美是专指“婆娑”或“旁逸斜出”之类而言,那么,白杨树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但是它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更不用提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它是树中的伟丈夫。当你在积雪初融的高原上走过,看见平坦的大地上傲然挺立这么一株或一排白杨树,难道你就只觉得它只是树?难道你就不想到它的朴质,严肃,坚强不屈,至少也象征了北方的农民?难道你竟一点也不联想到,在敌后的广大土地上,到处有坚强不屈,就像这白杨树一样傲然挺立的守卫他们家乡的哨兵?难道你又不更远一点想到,这样枝枝叶叶靠紧团结,力求上进的白杨树,宛然象征了今天在华北平原纵横决荡,用血写出新中国历史的那种精神和意志?

白杨树是不平凡的树,它在西北极普遍,不被人重视,就跟北方的农民相似;它有极强的生命力,磨折不了,压迫不倒,也跟北方的农民相似。我赞美白杨树,就因为它不但象征了北方的农民,尤其象征了今天我们民族解放斗争中所不可缺的朴质、坚强,力求上进的精神。

让那些看不起民众、贱视民众、顽固的倒退的人们去赞美那贵族化的楠木(那也是直挺秀颀的),去鄙视这极常见、极易生长的白杨树吧,我要高声赞美白杨树!

借白杨赞美根据地人民。
相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