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小说《示众》中没有一个中心人物也没有集中的故事情节但是否影响主题的

如题所述

首先,从文字层面和所记叙的“故事”而言,是作者笔下的看客。如当巡警和犯人出场时,“刹那间,犯人周围就围满了大半圈的看客,待到增加了秃头的老头之后,空缺已经不多,而立刻又被一个赤臂的红鼻子胖大汉补满了。”由于胖子过于横阔占了较大的位子,所以续到的便只能屈在第二层。写到一个小学生飞过来时已经是第三、第四层了。作者也分不清那到底是第几层,可见看客之多。无形间,我们看到了鲁迅笔下中国人的无所事是,无聊至极,不务正业,甚至麻木不仁。更深层更普遍在于,当看客们没有什么可以看时,他们也千方百计地寻找着观看的材料。就如《示众》结尾:“热闹过去了,胖大汉就在槐树阴下看那很快地一起一落的狗肚皮。”因此,我们想到鲁迅曾说过的一句话:“人们灭亡于英雄的特别的悲剧少,消磨于极平常的,或者简直近于没有事情的悲剧者多。”这也是鲁迅文章中透露出的国民劣根性。
《示众》一文也如鲁迅其他小说一样,都是从真实生活中提炼出来的。我们生活的基本形态与内容:看与被看即看示众和被示众。作者以小说这种艺术化的形式高度概括出人类的性格如阿Q、祥林嫂等。高度概括出人类而不是个体的生活本质。因此《示众》也具有象征小说的特点。它在思想内涵上对生活本质的揭示,在艺术上对象征的运用,二者达到了完美的结合,具有思想和艺术两方面的深刻性、丰富性与开放性。
其次,从艺术上看,《示众》与剧本《等待戈多》十分相似,然而《示众》不与《等待戈多》一样,剧本中人物的言行没有可理解的现实意义,确有象征意义。因此我们能懂剧中人物的所作所为,却不知意义何在。《等待戈多》是通过貌似现实生活的细节象征的荒诞,其文本本身也是荒诞的。而《示众》用了现实主义的写实手法,从真实的生活中提炼出生活的荒诞,同样达到了象征的目的。其文本也易懂,并不荒诞。同时,《示众》一文以未经变形的现实本来面目出现,一目了然,也使人误以为不是象征。可见其艺术之高与精。如《示众》中,没有主角,人物都无名无姓,但有标志性的特征。所述事情非常简单,无非就是“示众”。也就是看与被看,其间没有戏剧冲突,只有一个简单的动作“看”。鲁迅借他漫画式的笔,深厚的白描功夫为我们画出了看客的众生相及的心理。他们都只是一些抽象的人形,而无具体的血肉,更无来历,也无结局。因此,这些人物形象是高度抽象化的。另外,《示众》中我们几乎看不到作者的主观情绪,这样不动声色地客观描绘,在鲁迅这样一个诗人气质强烈、易动怒火的作家来说是不多见的。此外,《示众》的寓意具有多意性、开放性。其高度抽象的形象与细节可以是具体化为不同的文体和生活,这些都可以看出这篇小说艺术的高深之处。
最后,从思想上看,《示众》它所生发出来的种种不同的“示众”故事及现实生活中:祥林嫂被当作玩物般观赏是一种示众;革命者夏瑜被杀是一种示众;阿Q看杀革命党是一种示众。阿Q被砍头前的“示众”是典型的示众,人类操控动物互斗让人观斗,现代人从各种媒体上看明星政客们亮相示众。我们现在甚至可以在电视里看直播的战争过程,战争也示众在我们面前。作者对“示众”原意进行生发,使种种毫无意义的看与被看都变成了“示众”的内涵。
在《示众》中,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原先对封建专制几千年下国人生活的悲怒已经上升到对人类生活本身的绝望。因此有了这样的感叹:“我觉得革命以前,我是做奴隶,革命以后不多久就受了奴隶的骗,变成了他们的奴隶了。”《示众》所描写的虽然是人类有史以来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瞬间,是我们生活的一块切片,而它所涵盖所辐射的却是整个中国历史。它真实地揭示了中国式日常生活的本来面目和实质上的悲剧性与荒诞性。这就是整体象征的穿透力与辐射力——它使我们逃无所逃,在劫难逃。就像哈姆莱特“生存还是死亡”是每个人必须面临的人生困境。“看”与“被看”也是这样一个有关生活、生命意义的人生困境与难题。我们谁也免不了看与被看免不了被笼罩于“无事”的日常生活中。《示众》把这道终极性的人生难题丢在读者面前,无法回避。这也便是《示众》的价值——超越时空的永恒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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