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13-12-18
顽石与神瑛侍者
在脂本中神瑛侍者是与顽石互不相干的两个“人物”,顽石在神瑛侍者下凡之时夹带入世,由此而与贾宝玉关系较为密切而已。脂本在甄士隐炎夏书房梦中所见所闻:
那道人道:“原来近日风流冤孽又将造劫历世去不成?但不知落于何方何处?”那僧笑道:“此事说来好笑,竟是千古未闻的罕事。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
但在程高本中,顽石与神瑛侍者却是合二为一:
那道人道:“原来近日风流冤家又将造劫历世,但不知起于何处,落于何方?”那僧道:“此事说来好笑。只因当年这个石头娲皇未用,自己却也落得逍遥自在,各处去游玩。一日来到警幻仙子处,那仙子知他有些来历,因留他在赤霞宫中,名他为赤霞宫神瑛侍者。他却常在西方灵河岸上行走,看见那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棵绛珠仙草,十分娇娜可爱,遂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
这里程高本添加了一段关于神瑛侍者来历,说得很明白,神瑛侍者也是无材补天的顽石。
那么,程高本中神瑛侍者的来历为什么与脂本不同,二者孰优孰劣?笔者认为,程高本中添加的这段文字纯属程高的妄改,理由是:
1.顽石并不能“自去自来”行走自如。曹雪芹说得很明白,顽石是“弃在此山青埂峰下”的,独自在那“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经过“入世”、“出世”之后仍“复还本质”,回到青埂峰,只是上面“字迹分明,编述历历”而已。如果能“逍遥自在,各处去游玩”,就不至于“日夜悲号惭愧”了吧?!
2.女娲补天剩下的只有一块顽石,在早期脂本中,这顽石(及其幻化的通灵宝玉)与神瑛侍者关系非常清楚——互不相干。然而在程高本中,顽石化成通灵宝玉和神瑛侍者两个身份,即一分为二,上面程高本那段引文中,那僧一面“袖了那石”并拿出来给甄士隐看,同时嘴里却在介绍另一个顽石——神瑛侍者,并将通灵宝玉附在神瑛侍者身上一同入世,这么一来顽石就应有两块,否则顽石(神瑛侍者)如何将自己夹带其中,这就与补天只剩一块顽石产生矛盾。
3.在早期脂本中顽石只是个“质蠢”的巨石,因而它自己自称,同时亦被僧道称其为“蠢物”,如一僧一道交谈中多次说到“蠢物”,如:“你携了这蠢物,意欲何往?”、“趁此机会,就将此蠢物夹带于中,使他去经历经历”、“将蠢物交割清楚”以及甄士隐“不知所云‘蠢物’系何东西”而欲求那僧道一见“蠢物”等,士隐所见的“蠢物”为“原来是块鲜明美玉,上面字迹分明,镌着‘通灵宝玉’四字,后面还有几行小字”,即已幻形的顽石。而程高本中仍保留了这些文字,令人不知“蠢物”何指了。曹雪芹对神瑛侍者和贾宝玉从没用过“蠢物”来形容,贾宝玉也只是被贾政骂过“蠢物”而已”。
4.在早期抄本中,顽石是红楼故事的见证者和记述者,而神瑛侍者是幻形为贾宝玉的小说主人公。书中有许多顽石(通灵宝玉)记述故事时的叙事性文字,如:第八回宝钗将通灵宝玉托于掌上观看时,“只见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这就是大荒山中青埂峰下的那块补石的幻相,后人曾有诗嘲云……那顽石亦曾记下他这幻相并癞僧所镌的篆文,今亦按图画于后。”第十七至十八回在元春进园时有:“此时自己回想当初在大荒山中,青埂峰下,那等凄凉寂寞;若不亏癞僧、跛道二人携来到此,又安能得见这般世面。本欲作一篇《灯月赋》、《省亲颂》,以志今日之事,但又恐入了别书的俗套。”随后还有:“岂《石头记》中通部所表之宁荣贾府所为哉!据此论之,竟大相矛盾了。诸公不知,待蠢物将原委说明,大家方知。”如果贾宝玉也是顽石的化身,就不会有“若不亏癞僧、跛道二人携来到此,又安能得见这般世面”之叹了。
5.通灵宝玉具有“一除邪祟,二除病孽,三知祸福”的功能,是贾宝玉的护身符。在《红楼梦》中有玉无光而贾宝玉中邪,失玉而贾宝玉痴癫等情节。说明贾宝玉与通灵宝玉是由两个不同的个体幻化而来,不可能合二为一的。
由于程高本将顽石不仅看作灵性已通,而且直接认为就是通灵宝玉,在介绍木石前盟时把神瑛侍者与顽石合二为一,添加了“当年这个石头娲皇未用,自己却也落得逍遥自在,各处去游玩。一日来到警幻仙子处,那仙子知他有些来历,因留他在赤霞宫中,名他为赤霞宫神瑛侍者”等文字,把顽石看作是来去自如、伸缩自如的异物。据此,作了进一步的修改:在脂本的“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句中的“灵性已通”后面添加了“自去自来,可大可小”八个字(见梦稿本的旁添文字),把曹雪芹赋以顽石与通灵宝玉、神瑛侍者与贾宝玉不同的特点全部归于一统,也就难怪胡适之先生会得出“石头=贾宝玉=曹雪芹”的结论来了。虽然胡适也认为甲戌本中的石头与僧道对话的那段四百余字为曹雪芹原稿,但他最欣赏的还是程乙本。
周绍良对程高本这段改写解释为:“西方灵河岸上的神瑛侍者和警幻仙子之处的顽石,原是两回事,各不相干,经过勉强捏合像甲戌本那样,实在与前面顽石不相照应,程伟元感到必需加以衔接,于是一改再改。但总有不可掩饰的痕迹,终于便留下了令人细想起来不免纳闷的破绽。”②此说对解释程高本的改写有一定道理,但前人没能理解顽石与神瑛侍者虽不相干,但有一定的照应关系,以为甲戌本是“勉强捏合”的结果。
第2个回答 2013-12-18
木石前盟,指的宝玉和黛玉的前世因缘,在前世,宝玉是奇石,黛玉是仙草,二人能在一起是前世结下的姻缘
贾宝玉的前世是神瑛侍者,林黛玉是降珠仙草.
“脂砚斋说贾就是假,那么自然有假宝玉,且与真宝玉对应 ” ——如是说,“贾是假”应该指“宝玉”是假,而非“神瑛”假。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э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这段话是反语,写出世人眼中贾宝玉不合时宜的叛逆形象,在世人眼中,此“宝玉”并无经天纬地之能,亦无治世之才,是一块“假”宝玉。 如此,含玉而生,又加以反语表现其性格特征中为世人所不容的一面,“贾宝玉”这个名字就这样诞生了。 像“还错泪”这样的说法,我估计除了在“甄”“贾”之争的阴影下勉强生存,丝毫没有根据。百来回的小说用大篇幅叙述一段错误的感情,与其衍生出的一系列或感.或悲.或怒的故事,到最后说警幻仙忙中出错,在道行高深的一僧一道眼皮底下让绛株仙草投还错泪...有可能吗?何况第一回中顽石与空空道人的对话,清清楚楚言明了它的经历,丝毫没有提及“还错泪”之事,请恕此处不再引用。 再如——“第一回僧说带顽石去受享,若整天被挂在脖子上,或被摔来摔去,何来受享?”这个说法真太勉强了,看了让人觉得..(用句现代点的话``我的那个庐山瀑布汗``),宏观与微观概念引用过来就太没意思了,越说越偏``.. 最后重申我的观点——石体上记录着“石头记”的“顽石”,作为《石头记》的见证者,以能“除邪祟,疗冤疾,知祸福”的“通灵宝玉”的身份,随同“神瑛侍者”用口含的方式一同带到人间,在温柔富贵乡中(以宏观角度`- -!)享受了十来年,并见证了红楼一梦,在第一回中被空空道人称为“石兄”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