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金的“爱能”概念

如题所述

“爱能”这一概念是索罗金20世纪50年代末提出来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随着原子能的利用,同时也由于美苏两大阵营的对立,随时有发生核战争的危险。为防止人类自我毁灭,索罗金认为,应该发掘人类自身原有的“爱能”,并大力加以发扬。在他看来,“爱能”是“人能”或“心能”的最高形式,与物理学上的“物能”(或力)有极大的差别。“爱能”的表现形式为互助和合作,它是人类社会文化进化中重要的决定因素。在原始时代,人类的生存能力远不如动物,但人类能战胜各种凶禽猛兽和自然灾害,主要是人类能够合群、合作和互助。互助和合作是人类战胜自然界敌人的动力,也是社会文化进化的动力。人类由蒙昧时代到野蛮时代,再到文明时代,互助原则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索罗金认为,在第一、二次大战之前,许多人认为“博爱”纯属宗教或伦理的范畴,与科学无关。迄至两次大战后,文化危机,迫在眉睫。而国际局势,形成两大阵营的对立。所以高瞻远瞩之士,均认为人道改造方案,无论是教育的、政治的、经济的、宗教的,都无法阻止最后毁灭战争的来临。索罗金提出要接受两次世界大战的教训,指出“人类如不把‘无私的爱能’之生产、累积、流通,给予提高,尽量发挥,则一切图谋阻止未来自杀的战争之方法,都不能把和谐的社会秩序建立起来”。他还表示:“历史的神秘力量,似乎给人类提出最后的通牒:你的殒灭是由自己一手制造出来,除非你能经由创造的爱之恩赐,把人类行为提高到更高的伦理层面。”
怎样才能增加“爱能”的生产、累积和流通?索罗金在哈佛大学设立“博爱研究中心”进行专门的研究。他们认为,“爱”是人类知道的三种最高的“能”中之一种。人类最崇高者曰“真”、曰“善”、曰“美”。善是“爱能”的表现。“爱能”是“人能”或“心能”的最高形式,与物理学上的“能”(或力)有极大的差别。物理学家现在知道如何分解“物能”,因此,原子能的和平利用,可能给世界上产生一个新革命。文化学家、社会学家如能把“爱能”扩大,自能转变今日之世界,把文明加以重整,有利于人类和平发展。
人能以“爱能”为其核心,一经运用,可以产生复杂的经验,叫做“移感”、“同情”、“仁慈”、“善意”、“友谊”等。
索罗金等人认为,“爱能”是人类社会文化进化中重要的决定因素。首先,在蒙昧时代,以家庭和氏族为核心,当时已产生互爱互助的行为。据克鲁泡特金的“互助论”,人类最伟大的“互助原则”在蒙昧时代已经产生。人类的生存能力远不如动物,只有互助合作,社会文化的初步演进,才有可能。
其次,到野蛮时代,“地域联合的原则”逐渐代替“血缘联合原则”,其演进也是受到“爱能”所决定。
第三,到了文明时代,“互助原则”得到进一步的发扬,伦理和道德观念也由此确立。
索罗金在《神秘的爱能》一文中说:“人的核心就是爱”,“物理科学已把原子分裂,使用它的能,但社会还未能分裂人的核心---爱。爱能如果被利用的话,可以拯救人类,使人类免于大战的惨剧”。
据索罗金和其他社会学家研究,“爱能”具有无限的创造与再创造的力量,但是人类对于这种伟大的“潜能”,尚未能尽量发挥和运用。人类应该充分发挥“爱能”,以消除社会文化的一切病症,挽救人类,使人类免于陷入战争、犯罪、贫穷的深渊。具体而言,“爱能”的创造力量,有如下几方面:
1.“爱能”可以阻止个人间和集团间的侵略的攻击;
2. 把敌对关系转变为亲爱关系;
3.“爱生爱,恨生恨”;
4.“爱能”乃生命产生的形式,为体质的、心理的、道德的健康所必需的要素;
5. 博爱的人比自私的人长寿;
6.小孩中缺乏父母的抚爱,在道德上均成残废者,而且往往可能夭折;
7.“爱能”成为反犯罪、反疾病、反自杀、反恐惧、反憎恨与心理变态的良药;
8.“爱能”在认识上、美学上有其重要的功能;
9.“爱能”是人类启蒙与提高道德的最有效的教育力量;
10.“爱能”乃自由之灵魂,又是一切主要的道德的、宗教的价值之灵魂;
11.任何社会生存之维持,特别是为着和谐的社会秩序与创造的进步之达到,最低限度的“爱能”是绝对必要的;
12.“爱能”可以阻止国际战争;
13.在人类历史的兴亡关头之今日,“爱能”之递升的“生产、累积与流通”,或人与集团、制度与文化之博爱化,乃是阻止世界核大战之必要条件,且可以阻止人与人际的无限斗争。
如何把人类无限的潜在的“爱能”,转变而为无限的“动能”,以便造成“爱能”的世纪,使之与原子能世纪配合,索罗金等提出如下几种方法:
一是简单的技术:
1.采取物理的、化学的、生物学的动因,促进个人的“爱能”;
2.采取瑜伽、佛家禅宗的潜修方法,锻炼个人的意志,支配自动的神经体系,把“爱能”加以增进;采用条件反射,习惯形成,机械训练等方法,把个人的“爱能”增进。
二是复杂的技术:
1.采用合理的劝导和科学的方法,对人的情绪的、感情的、意志的力量,加以动员,使向“爱能”方面,作积极表现;
2.采用英雄式的示范,使人倾向“爱能”的发挥;
3.侧重直接的生活经验,使人们知道从“爱能”方面做实践的工夫;
4.采用各种美术及美育的方法,启发及增进人类的“爱能”。
三是其他技术:
1.鼓励人类发挥创造能力,压抑破坏能力;
2.鼓励潜修、入定和作圣的工夫;
3.学习儒家、佛家、道家、基督教,整合瑜珈以及一切其他宗教团体所用以增进“爱能”的复杂方法。
索罗金所说的“爱能”,也就是儒家的五常“仁、义、礼、智、信”中的“仁”。“仁”是儒家思想的核心观念,也是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核心观念。“仁”作为象形字,是二人之意,也就是说,中国文化模式是以“仁”作为核心,也就是以人际关系作为核心。
“仁”是什么,孔子解释为“爱人”,《论语·颜渊》:“樊迟问仁。子曰:‘爱人’。”
孔子认为,为政的主要方式是“爱人”,《大戴礼记·哀公问于孔子》载,孔子说:“‘古之为政,爱人为大,所以治。爱人,礼为大,所以治。礼,敬为大’”。他还说:“古之为政,爱人为大;不能爱人,不能有其身;不能有其身,不能安土;不能安土,不能乐天;不能乐天,不能成身。”古人所说的“爱人”,也就是人与人之间,平等相待,互尊互敬。
孙中山先生早在20世纪初便曾有互助说,他认为,人类进化的原则与动物进化原则不同,“物种以竞争为原则,人类则以互助为原则。社会国家者,互助之体也;道德仁义者,互助之用也。人类顺此原则者昌,不顺此原则者亡。此原则行于人类当已数十万年矣。”
索罗金的“爱能”说是针对冷战时期美苏两大阵营对立而提出来的。他的学说在当时并没有起到作用,没有打动当时的美苏两大国执政者。
孔子的“仁爱说”、孙中山的“互助说”和索罗金提出的“爱能说”,十分适用于经济上竞争激烈、贫富差异极为悬殊的当代世界。应通过各种方式,提升“仁爱”,加强“互助”,增强“爱能”,使人类充满“爱”。在21世纪,只有“仁爱”和“互助”才能增进不同文明间的相互对话和理解,只有“仁爱”和“互助”才能减少社会内部的矛盾和缩小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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