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怎么认识大家的？”
有人曾经问过马未都。
这与马未都早年丰富的工作经验有关。他写过小说，当过文学编辑，结识了王朔、莫言、刘震云等许多青年作家。在那之后，他从事影视工作，所以他遇到了许多演员，如葛优和田亮。而他一直致力的收藏事业，给他带来了更多的机会。
梁左和马未都也互相认识。他通过他的好朋友王朔认识了梁左。
2
王朔在1992年遇见了梁左。当时宋丹丹想拍喜剧电影，找王朔写剧本。王朔没有主意，想再画一个人。在此之前，他听过梁左写的相声，感觉很好。他问田亮他哥哥梁左的电话号码，并打电话邀请他。
在遇到梁左之前，王朔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张扬外向的瘦子。当他遇见他时，他发现他是一个又胖又好的绅士，长着像田亮一样的小眼睛，藏在度数很深的眼镜后面，看见人们互相嘲笑。他说话小心翼翼，非常关心对方的反应，他的发音有点大舌头。当你无话可说的时候，你很安静，眼睛盯着地面。
王朔和梁左相识后，他们把他带入了活跃的文坛和电影界。一天，王朔和梁左一起来，向在场的人介绍说，这个胖子是个编剧，他的名字叫梁左。
当时，马未都在场。
三
1981年，26岁的马未都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了小说《今夜月亮是圆的》，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小说出版后，马未都被调到《青年文学》当编辑，然后进入文坛。20世纪80年代末，马未都、王朔、刘震云创办了“海马影视工作室”，参与了《编辑部的故事》、《海马歌舞厅》等剧目的创作。
在马未都看来，当时的社会有一个与今天非常不同的概念。当时，人们总觉得剧本比小说的文学地位低，甚至低几倍，而相声在文坛更低，都不好意思说那天是王朔介绍梁左写剧本的。
在王朔的介绍之后，他补充道，这是田亮的哥哥。当时，田亮已经出演过《流氓》、《二儿子开店》等影视剧，大多数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特别的演员。
在场的马未都看着梁左，心想:“这个人看起来和田亮没有任何关系。”后来，在熟悉梁左之后，马未都不止一次和人开玩笑，说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亲兄弟。事实上，这与田亮当时没有发胖有直接关系。后来，随着田亮越来越胖，兄弟俩看起来越来越像了。
四
在马未都眼里，梁左总是悠闲自在，一言一行都匆匆忙忙，就像一个散漫的仙女。
1994年前后，梁左经常去琉璃厂马未都的小古董店和他聊天。这附近有很多二手书店。梁左过去经常寻找旧书。当他累了，他去马未都的商店休息。
马未都早些时候参与了这个系列。1990年，他写了《马硕陶瓷》，用简史讲述了陶瓷的历史。这本书后来成为许多陶瓷收藏家的启蒙读物。但由于当时缺乏联系，很多人认为收藏这件事很不一样。到1992年，马未都有了许多个人收藏，所以它向行政部门申请开设一个私人博物馆。政府工作人员觉得他异想天开，说:“别在这里闹事。”。
当博物馆未能开放时，马未都在琉璃厂的卷首租了一间小店。店铺的设计很讲究，有个小天井。生意不忙的时候，他会留下很多空闲时间。他和他的朋友经常坐在院子里聊天。
当梁左看到马未都在商店里悠闲的样子时，他很羡慕。他多次对他说:“这对你是好事。不努力就能赚钱。我们通常不得不努力写作。”在马未都看来，梁左的话是“偏尔堂话”。
马未都早就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当时他所有的朋友，以王朔为首，都没有认真说话。相反，当你说话认真仔细的时候，别人会说:“你怎么就不能轻松点呢？”。第一次遇到这样说话的人可能会让人反感，但是汉语内涵丰富，朋友这样批评完全可以接受。马未都称之为辱骂性的赞扬，或赞美性的辱骂。
五
马未都特别喜欢相声，很多人都说他的声音有点像相声大师刘宝瑞。与梁左聊天时，马未都经常提到他的相声很好。
他认为相声是口头表达的艺术，真正好的相声是演员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帮助，他们只是说话，让你开心。有时候你明明知道这个包袱，但听演员的话还是想开心。马和之间的多次相声都能达到这种效果。马未都认为最好的相声是单口相声，它不需要指挥棒的支持。
在马未都眼里，梁左曾经通过一部一部的创作让相声熠熠生辉，他完全可以理解梁左是什么时候离开相声这个行当的。因为电视不能充分发挥相声的优势，比如现在挂的手法几乎没有了，而同样的相声几乎每次在茶馆里都不一样，加入了新鲜的元素。强项被削弱，再加上严格的内容审查，电视相声走到了死胡同。
六
我不总是谈论相声。
一天，在聊天的时候，梁左突然问道:我手里有五万元的闲钱。你能帮我买价值五万多的东西吗？听了这话，马未都惊呆了，因为他做事一向有原则，朋友不做生意很容易伤感情。
然而，马未都仍然问梁左，“价值五万多”是什么意思？我看它的未来价值，还是我觉得现在值，还是我以5万卖给你，你买单后卖给我，你净赚3万？梁左笑了:当然，这是最后一个意思，可以当场实现。
事实上，当时的马未都是朋友圈里提倡收藏的小号手。他希望身边的朋友都真心喜欢这些东西，而不仅仅是为了投资。如果你有一件旧东西，你会欣赏它，研究它，你会体会到收藏的乐趣。
在梁左的店里有非常好的适合他收藏的物品。雍正时期洗红的，五万以内两万以上都可以买到。马未都对梁左说，你是个学者。你应该买这支钢笔，把它放在你的桌子上。你看你现在红了，买了这个会更红。梁左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东西太红了，你看不到历史感。怎么确定是雍正的？”
马未都断定梁左完全是个门外汉。他解释说单色釉不好看，大多数人看着才觉得红，但你要注意它有橘皮的感觉，这是雍正红釉的典型特征。
梁左学习了很长时间，但他仍然看不出什么是好的。他觉得橘子皮应该是黄色的，痘痘比较多。
在马未都看来，虽然梁左研究《红楼梦》多年，书中列举了许多稀世珍宝，但毕竟只停留在文字上，梁左看到的实物很少，所以他对这种刷洗毫无感觉。另外，对象没有标准的年费，有2万的年费就拿不到了。那时候假货很少，也只有到了这个世纪才出现更多的仿制品。
那支钢笔洗了，梁左最后没有买，也没有告诉马未都给他留着。后来，当我们再次见面时，梁左没有再向马未都提起这件事。也许只是一时兴起。那支钢笔后来被别人买走了。
七
几年后，在2013年的一次聚会上，马未都遇到了梁左的女儿梁青儿，当他看到这个孩子像他的父亲时，他百感交集。在永远43岁的梁左的记忆中，马未都应该还是满头黑发，但实际上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马未都经常说，人不能没有东西。只要拿出一个雍正乾隆之间的物件，至少十代人都会走过。
看到他最好的朋友的孩子，马未都后悔没有帮助梁左收集古董。如果做到了，那就是对孩子的告白。他可以拿起红毛笔，说:“看，儿子，这是我给你爸爸挑的。它还在，还那么红。”
2001年5月19日，44岁以下的梁左微笑着离开了，他的黑发还没有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