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东阳马生序》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发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
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 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 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授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或有所闻。
入暮年,独怆然!
是何其悲?穷困至此,难以言表.六月之今,惟怆然乎 涕下 .年岁之蹉跎,形体之苦闷,更著神灵之悲伤.默然久之,终不能独解.或晓其人,欲知我者几何?知我者谁?是昊宇兄乎?萱君默然,识我否?昔年之友,今之几存?是宋君乎?挚友友之,得一足矣.吾所以涕泣者,以年岁之殇也.更有不知人也.
识人、知人、信人,后则和?人信之,或创.高中事未竟,于家且悖,加之事之繁难,已无措,况君之难乎?固知已往不可见,来者犹可追.然岂忘之?毋论正误,以无所谓之言,忘却之态,可乎?况自比之,其君之殇乎?其吾之悲也.
已矣乎!自环四顾,谁人知我?竟不知何方!是固知为微尘野马,不入人心.然尚有寥寥人者异之,吾可由是感激.
文似不通,熟视可窥门镜.非文笔之限难成章也,是言之不可言明耳!何其悲夫!谁人可知?谁人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