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的《童年》小说,考试急用,快来帮帮我

把小说的内容打出来

小说真实地描写了19世纪70—90年代俄国社会的面貌,展示了充满残酷、野蛮、愚昧、污秽的令人窒息的生活。阅读《童年》时,我们可以真切地体会到沙皇专制制度的腐败、丑恶,老百姓身处黑暗而不知的奴性与麻木,和年轻一代反抗黑暗、奴役,追求自由、光明的苦难历程。
主人公阿廖沙痛苦的童年生活打动着我:四岁丧父,跟随悲痛欲绝的母亲和慈祥的外祖母到专横的、濒临破产的小染坊主外祖父家,却经常挨暴戾的外祖父的毒打。但善良的外祖母处处护着他。在外祖父家,他认识了很多“安安静静”的亲戚,其中包括两个自私、贪得无厌的、为了分家不顾一切的米哈伊洛舅舅和雅科夫舅舅,还有两个都叫萨拉的表哥。朴实、深爱着阿廖沙的“小茨冈”(伊凡)每次都用胳膊挡外祖父打在阿廖沙身上的鞭子,尽管会被抽得红肿。但强壮的他,后来却在帮二舅雅科夫抬十字架时给活活的压死了。
阿廖沙的童年是在一个典型的俄罗斯小市民的家庭里度过的:贪婪、残忍、愚昧;父子、兄弟、夫妻之间勾心斗角;为争夺财产常常为一些小事争吵、斗殴……但在这个黑暗的家庭里,有一个勤劳、坚强、善良的外祖母。她常常给阿廖沙讲好听的神话故事,也潜移默化地教他做一个不想丑恶现象屈膝的人。
阿廖沙的童年是黑暗的,就像他的家庭一样。周围残酷的事情太多了,有时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但好在有外祖母——全家人的精神支柱。阿廖沙也还认识很多其他的人:搬进新房子后的几个房客、隔壁的三少爷,等等。阿廖沙从家人的一些“奇怪”的举动中懵懂的明白了一些道理。

高尔基原名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小名阿廖沙。他自幼丧父,随着父亲和外祖母来到外祖父家。着一切只是主人公阿廖沙艰哭命运的开始。外祖父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人间地狱。外祖父掌管着家里的一切,脾气非常暴躁、视财如命,主人公阿廖沙时常因为犯错而被痛打;两个舅舅常为了分家而争吵、大打出手;家中的女人更是没有地位,任丈夫打骂,发泄。这一切在阿廖沙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
之后,阿廖沙离开了外祖父家,独自一人踏上社会。他曾在许多地方打过杂,在这期间阿廖沙饱受欺辱,但他还是熬了过来。因为他被自己坚强、不屈服与困难的精神与信念一直支撑着。
而现在的我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愁吃不愁穿。而小阿廖沙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受欺辱。
在沉痛的氛围中外祖母出现了,虽然阿廖沙(即高尔基)的父亲死了,但她的到来却使他重见光明,文中有这样一段话“在她没来以前,我仿佛是躲在黑暗中睡觉,但她一出现,就把我叫醒了,把我带领到光明的地方,用一根不断的线把我周围的一切连结起来,织成五光十色的花边,她马上成为我终身的朋友,成为最知心的人,成为我最了解、最珍贵的人,——是她那对世界无私的爱丰富了我,使我充满了坚强的力量以应付困苦的生活。”在与外祖母接触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阿廖沙就下此断言,可见她的人格魅力之高。
但是,幸福相处的日子并不是很多,“一种浓厚的,色彩班驳的,离奇得难以形容的生活,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奔流了。”那是令人窒息的、充满可怕景象,普通俄罗斯人的生活。在弥漫着人与人之间的炽热的仇恨之雾中,阿廖沙的童年生活也真正拉开了帷幕。
这“一家子蠢货”外祖父卡什林性情暴躁、乖戾、贪婪、自私;俩个舅舅米哈伊尔和雅科夫也是粗野、自私的市侩,连小孩也与他们一起热烈地参加了一份。只有善良、和蔼,富有感情的外祖让他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有一丝丝的安慰。
我喜欢文中的外祖母,她似乎有种特殊的亲和力,她有讲不完的故事。而且她是那么爱她的子女。即使是米哈伊尔和雅科夫这两个大坏蛋,她也并没有请求外祖父怎样严厉得处罚他们。一个善良的人,又怎会喜欢在家里发生战争呢?面对外祖父毫无人情的打骂,她也是一忍再忍。
她可以说是为自己而活,也可以说是为别人而活。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之中,她让我觉得是在为和平争取点什么,也许是宁静,也许是快乐,总让人捉摸不透。这大概就是因为她的善良,在为别人付出时,她已忘怀了自己。就像冰心《观舞记》所写的那样“在舞蹈的狂欢中,她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外祖母就像这个舞蹈者,在自我付出时,她忘怀了所有。
在《童年》整部作品中,高尔基对外祖母的外貌描写生动而形象,惟妙惟肖,如“她微笑的时候,那黑得像黑樱桃的眼珠儿睁得圆圆的,闪出一种难容的愉快光芒,在笑容里,快活的露出坚固的雪白的牙齿,虽然黑黑的两颊有许多皱纹,但整个面孔仍然显得年轻,明朗。但这面孔却被松软的鼻子、胀大了的鼻孔和红鼻尖儿给弄坏了。她从一个镶银的黑色鼻烟壶里嗅烟草。她的衣服全是黑的,但通过她的眼睛,从她内心却射出一种永不熄灭的、快乐的、温暖的光芒。她腰弯得几乎成为驼背,肥肥胖胖,可是举动却像一只大猫似的轻快而敏捷,并且柔软得也像这个可爱的动物。”外祖母的形象马上出现在眼前,特别是她那件神秘的黑衣服,似乎在里面藏有鲜为人知的秘密。
导读中说外祖母的形象是俄罗斯乃至世界文学中最光辉、最有人性,同时也是最富艺术魅力的形象之一。那献身科学事业的进步分子“好事情”就是最理性,但永远被人讨厌,熬到孤独尽头,直到人们心中醒悟,才能得到关爱的极富艺术魅力的形象之一。在喜欢外祖母这个人物的同时我也喜欢“好事情”。虽然他叫好事情,但他一点也不好,为了他热衷的科学事业,他把房东的地板烧坏了,墙纸弄脏了,撕破了。
他一个人孤独得可怕。连快乐女房客的那只可爱的猫也不往他的膝盖上爬。原因就是他身上有股酸味(我想可能是他在研究某化学物发出的酸味留在了身上)。最可悲的是“最有人性”的外祖母也不去接近他,还叫阿廖沙不要老在他身边转。
是的,“好事情”他真的是可怜极了。由于贫穷,他只穿一些破衣服;为了事业,他几乎没有朋友。他知道没有人会喜欢他,还故意不让阿廖沙接近自己,他明知道阿廖沙可能会是他在这儿的好朋友,但为了阿廖沙的家人不骂他,“好事情”也只能自己承受孤独的折磨。因为他是外地人,一个亲人也没有。他总是憋着、憋着,“哪怕对一块石头,对一棵树,也想谈谈心”这是常人所无法想像的。不禁让我想到一些创造事业的人们,虽然他们挣了许多钱。但是由于繁忙,他们放弃了其它的一切,也失去了其它的一切。可每个人所追求的人生都是不同的。当有些人在追求生活美,欣赏日出日落,享受丝丝凉风,品味月下美酒时,而有些人却一心追求着自己的事业梦。对于“好事情”更可以说是一种精神与心灵共同追求的梦。物质生活只是人生的小小点缀,而因事业所取得的成就更被他所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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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9-10-20
昏 暗 昨 小 的 房 子 里 , 我 的 父 亲 摊 手 摊 脚 瑗 际 躺 在 地 板 上 。

他 穿 着 一 身 白 衣 裳 , 光 着 脚 , 手 指 无 力 地 打 着 弯 儿 。

他 快 乐 的 眼 睛 紧 紧 地 闭 住 了 , 成 了 两 个 黑 洞 ; 龇 着 牙 咧

着 嘴 , 她 像 在 吓 唬 我 。

母 亲 跪 在 他 旁 边 , 用 那 把 我 常 常 用 来 锯 西 瓜 皮 的 小 梳 子 ,

为 父 亲 梳 理 着 头 发 。

母 亲 围 着 红 色 的 围 裙 , 粗 里 粗 气 地 自 言 自 语 着 , 眼 泪 不

停 地 从 他 肿 大 了 的 眼 泡 里 流 出 来 。

姥 姥 紧 紧 拉 着 我 的 手 , 她 也 在 哭 , 浑 身 发 抖 , 弄 得 我 的

手 也 抖 起 来 。

她 要 把 我 推 到 父 亲 身 边 去 , 我 不 愿 意 去 , 我 心 里 害 怕 !

我 从 没 见 过 这 种 阵 势 , 有 一 种 莫 名 奇 妙 的 恐 惧 。

我 不 明 白 姥 姥 反 复 给 我 说 的 是 什 么 意 思 :

“ 快 , 跟 爸 爸 告别 吧 , 孩 子 , 他 还 不 到 年 纪 , 可 是 他 死 了 ,

你 再 也 别 想 见 到 他 了 , 亲 爱 的 … … ”

我 一 向 信 服 我 姥 姥 说 的 任 何 一 句 话 。 尽 管 现 在 穿 一 身 黑

衣 服 , 她 显 得 脑 袋 和 眼 睛 都 出 奇 的 大 , 挺 奇 怪 , 也 挺 好 玩 。

我 小 的 时 候 , 得 过 一 场 大 病 , 父 亲 看 护 着 我 , 可 是 后 来 ,

我 姥 姥 来 了 , 他 来 照 顾 我 了 。

“ 你 是 哪 儿 的 呀 ? ”

我 问 。

“ 尼 日 尼 , 坐 船 来 的 , 不 能 走 , 水 面 上 是 不 能 走 的 , 小 鬼 ! ”

她 答 。

在 水 上 不 能 走 ! 坐 船 ! 啊 , 太 可 笑 了 , 太 有 意 思 了 !

我 家 的 楼 上 住 着 几 个 大 胡 子 波 斯 人 ; 地 下 室 住 着 贩 羊 皮 的 卡 尔 麦 克 老 头 儿 ; 沿 着 楼 梯 , 可 以 滑 下 去 , 要 是 摔 倒 了 , 就

会 头 向 下 栽 下 去 。

所 有 的 这 一 切 我 都 非 常 熟 悉 , 可 我 却 从 来 没 听 说 过 从 水

上 来 的 人 。

“ 我 怎 么 是 小 鬼 呢 ? ”

“ 因 为 你 多 嘴 多 舌 ! ” 她 笑 嘻 嘻 地 说 。

从 那 一 刻 起, 我 就 爱 上 这 个 和 气 的 老 人 了 , 我 希 望 她 领

着 我 立 刻 离 开 这 儿 。

因 为 我 在 这 儿 实 在 太 难 受 了 。

母 亲 的 哭 号 吓 得 我 心 神 不 定 , 她 可 是 从 来 也 没 有 这 么 软

弱 过 , 她 一 向 是 态 度 严 厉 的 。

母 亲 人 高 马 大 , 骨 头 坚 硬 , 手 劲 儿 特 别 大 , 她 总 是 打 扮

得 利 利 索 索 的 。

可 是 如 今 不 行 了 , 衣 服 歪 斜 凌 乱 , 乌 七 八 糟 地 ; 以 前 的

头 发 梳 得 光 光 的 , 贴 在 头 上 , 像 个 亮 亮 的 大 帽 子 , 现 在 都 套

拉 在 赤 裸 的 肩 上 , 她 跪 在 那 儿 , 有 些 头 发 都 碰 到 了 爸 爸 的 脸 。

我 在 屋 子 里 站 了 好 半 天 了 , 可 她 看 也 不 看 我 一 眼 , 只 是

一 个 劲 儿 地 为 父 亲 梳 着 头 , 泪 水 哗 哗 地 流 。

门 外 嘁 嘁 喳 喳 地 站 着 些 人 , 有 穿 黑 衣 服 的 乡 下 人 , 也 有

警 察 。

“ 行 啦 , 快 点 收 拾 吧 ! ”

警 察 不 耐 烦 地 吼 叫 着 。

窗 户 用 黑 披 肩 遮 着 , 来 了 一 阵 风 , 披 肩 被 吹 了 起 来 , 抖

抖 有 声 。

这 声 音 让 我 想 起 了 那 次 父 亲 带 我 去 划 船 的 事 。 我 们 玩 着

玩 着 , 突 然 天 上 一 声 雷 响 , 吓 得 我 大 叫 一 声 。

父 亲 哈 哈 哈 地 笑 起 来 , 用 膝 盖 夹 住 我 , 大 声 说 : “ 别 怕 ,

没 事 儿 ! ”

想 到 这 儿 , 我 突 然 看 见 母 亲 费 力 地 从 地 板 上 站 起 来 , 可

没 站 稳 , 仰 面 倒 了 下 去 , 头 发 散 在 了 地 板 上 。

她 双 目 紧 闭 , 面 孔 铁 青 , 也 像 父 亲 似 地 一 咧 嘴 : “ 滚 出 去 ,

阿 列 克 塞 ! 关 上 门 。 ”

姥 姥 一 下 跑 到 了 角 落 里 的 一 只 箱 子 后 面 , 母 亲 在 地 上 打

着 滚 儿 , 痛 苦 地 呻 吟 着 , 把 牙 咬 得 山 响 。

姥 姥 跟 着 她 在 地 上 爬 着 , 快 乐 地 说 : “ 噢 , 圣 母 保 佑 !

“ 以 圣 父 圣 子 的 名 义 , 瓦 留 莎 , 挺 住 ! ”

太 可 怕 了 !

她 们 在 父 亲 的 身 边 滚 来 爬 去 , 来 回 碰 他 , 可 他 一 动 不 动 ,

好 像 还 在 笑 !

她 们 在 地 板 上 折 腾 了 好 半 天 , 母 亲 有 好 几 次 站 起 来 都 又

倒 下 了 ; 姥 姥 则 像 一 个 奇 怪 的 黑 皮 球 , 跟 着 母 亲 滚 来 滚 去 。

突 然 , 在 黑 暗 中 , 我 听 见 一 个 孩 子 的 哭 声 !

“ 噢 , 感 谢 我 的 主 , 是 男 孩 ! ”

点 着 了 蜡 烛 。

后 来 的 事 儿 我 记 不 清 了 , 也 许 是 我 在 角 落 里 睡 着 了 。

我 记 忆 中 可 以 接 上 去 的 另 外 的 印 象 , 是 坟 场 上 荒 凉 的 一

角 。

下 着 雨 , 我 站 在 粘 脚 的 小 土 丘 上 , 看 着 他 们 把 父 亲 的 棺

材 放 在 墓 坑 。

坑 里 全 是 水 , 还 有 几 只 青 蛙 , 有 两 只 已 经 爬 到 了 黄 色 的

棺 材 盖 上 。

站 在 坟 旁 边 的 , 有 我 , 姥 姥 , 警 察 和 两 个 手 拿 铁 锹 脸 色

阴 沉 的 乡 下 人 。

雨 点 不 停 地 打 在 大 家 的 身 上 。

“ 埋 吧 , 埋 吧 ! ”

警 察 下 着 命 令 。

姥 姥 又 哭 了 起 来 , 用 一 角 头 巾 捂 着 脸 。

乡 下 人 立 刻 撅 起 屁 股 来 , 往 坑 里 填 土 。

土 打 在 水 里 , 哗 哗 直 响 ; 那 两 只 青 蛙 从 棺 材 上 跳 了 下 来 ,

往 坑 壁 上 爬 , 可 是 土 块 很 快 就 又 把 它 们 打 了 下 去 。

“ 走 吧 , 阿 列 克 塞 ! ”

姥 姥 拍 了 拍 我 的 肩 膀 , 我 挣 脱 了 , 我 不 想 走 。

“ 唉 , 真 是 的 , 上 帝 ! ”

不 知 她 是 在 埋 怨 我 , 还 是 在 埋 怨 上 帝 。 她 默 黩 地 站 在 那

儿 , 坟 填 平 了 , 她 还 站 在 那 儿 , 一 动 不 动 。

刮 起 风 来 , 雨 给 刮 走 了 。

两 个 乡 下 人 用 铁 锹 平 着 地 , 啪 叽 啪 叽 地 响 。

姥 姥 领 着 我 , 走 在 许 多 发 黑 的 十 字 架 之 间 , 走 向 远 远 的

教 堂 。

“ 你 为 什 么 不 哭 ? ” 应 该 大 哭 一 场 才 对 ! ” 走 出 坟 场 的 围 墙

时 , 她 说 。

“ 我 不 想 哭 。 ”

“ 噢 , 不 想 哭 , 那 就 算 了 , 不 哭 也 好 ! ”

我 很 少 哭 , 哭 也 是 因 为 受 了 气, 而 不 是 因 为 疼 什 么 的 。

我 一 哭 , 父 亲 就 笑 话 我 , 而 母 亲 则 严 厉 地 斥 责 我 : “ 不 许

哭 ! ”

我 们 坐 着 一 辆 小 马 车 , 走 在 肮 脏 的 街 道 上 。 街 道 很 宽 , 两

边 都 是 深 红 色 的 房 子 。

“ 那 两 只 青 蛙 还 能 出 来 吗 ? ”

“ 可 能 出 不 来 了 , 可 上 帝 会 保 佑 它 们 的 , 没 事 儿 ! ”

不 论 是 父 亲 , 还 是 母 亲 , 都 没 有 这 么 频 繁 地 念 叨 过 上 帝 。

几 天 以 后 , 姥 姥 、 母 亲 和 我 一 起 上 了 一 艘 轮 船 。

刚 生 下 来 的 小 弟 弟 死 了 , 包 着 白 布 , 外 面 缠 着 红 色 的 带

子 , 静 静 地 躺 在 一 张 小 桌 子 上 。

我 坐 在 包 袱 上 , 从 小 小 的 窗 户 向 外 望 , 外 面 泛 着 泡 沫 的

浊 水 向 后 退 着 , 溅 起 来 的 水 花 不 时 地 打 在 窗 户 上 。

我 本 能 地 跳 了 起 来 。

“ 噢 , 别 怕 ! ”

姥 姥 用 她 那 双 温 暖 的 手 把 我 抱 了 起 来 , 又 把 我 放 到 了 包

袱 上 。

水 面 上 灰 雾 茫 茫 , 远 方 偶 尔 现 出 黑 色 的 土 地 来 , 马 上 就

又 消 失 于 浓 雾 之 中 了 。

周 围 的 所 有 东 西 都 在 颤 抖 , 只 有 母 亲 , 双 手 枕 于 脑 后 , 靠

着 船 站 着 , 一 动 不 动 。

她 脸 色 铁 青 , 双 腿 紧 闭 , 一 声 不 响 。

她 变 成 了 另 外 一 个 人 , 连 衣 服 都 变 了 , 我 觉 得 她 越 来 越

陌 生 。

姥 姥 常 常 对 她 说 : “ 瓦 莉 娅, 吃 一 点 东 西 吧 , 少 吃 点 儿 ,

好 吗 ? ”

母 亲 好 像 没 听 见 , 依 旧 一 动 不 动 。

姥 姥 跟 我 说 话 总 是 轻 声 慢 语 的 , 和 母 亲 说 话 声 音 就 大 了

点 儿 , 可 也 很 小 心 , 似 乎 还 有 点 胆 怯 似 的 。

她 像 是 有 点 怕 母 亲 , 这 使 我 和 姥 姥 更 亲 近 了 。

“ 萨 拉 多 夫 , 那 个 水 手 呢 ? ”

母 亲 突 然 愤 怒 地 吼 道 。

什 么 ? 萨 拉 多 夫 ? 水 手 ? 奇 怪 。

走 进 一 个 白 头 发 的 人 , 他 穿 着 一 身 蓝 衣 服 , 拿 着 个 木 匣

子 。

姥 姥 接 过 木 匣 , 把 小 弟 弟 的 尸 体 放 了 进 去 。

她 伸 直 了 胳 膊 托 着 木 匣 走 向 门 口 , 可 她 太 胖 了 , 要 侧 着

身 子 才 能 挤 过 窄 窄 的 舱 门 。

她 有 点 不 知 所 措 。

“ 看 你 , 妈 妈 ! ”

母 亲 叫 了 一 声 , 夺 过 棺 材 , 她 俩 走 了 。

我 还 在 舱 里 , 打 量 着 那 个 穿 蓝 衣 服 的 人 。

“ 啊 , 小 弟 弟 死 了 , 是 吧 ? ”

“ 你 是 谁 ? ”

“ 水 手 。 ”

“ 萨 拉 多 夫 呢 ? ”

“ 是 个 城 市 。 你 看 , 窗 外 就 是 ! ”

窗 外 的 雾 气 中 时 而 露 出 移 动 着 黑 土 地 , 像 是 刚 从 大 面 包

上 切 下 来 的 圆 圆 的 一 块 儿 。

“ 姥 姥 呢 ? ”

“ 去 埋 你 的 小 弟 弟 去 了 。 ”

“ 埋 在 地 下 ? ”

“ 不 埋 在 地 下 埋 在 哪 儿 ? ”

我 给 他 讲 了 埋 葬 父 亲 时 埋 了 两 只 青 蛙 。 他 抱 起 我 来 , 亲

了 亲 。

“ 啊 , 小 朋 友 , 有 些 事 你 还 不 懂 ! ”

“ 用 不 着 去 可 怜 那 些 青 蛙 , 可 怜 一 下 你 的 妈 妈 吧 , 你 看 被

折 磨 成 了 什 么 样 子 啊 ! ”

汽 笛 呜 呜 地 响 了 。

我 知 道 这 是 船 在 叫 , 所 以 并 不 怕 。 那 个 水 手 赶 紧 放 下 我 ,

跑 了 出 去 边 跑 边 说 : “ 得 快 , 得 快 ! ”

我 不 由 自 主 地 也 跟 着 跑 了 起 来 。

门 外 , 昏 暗 的 过 道 里 一 个 人 也 没 有 。 楼 梯 上 镶 的 铜 片 闪

着 光 。

往 上 看 , 一 些 人 背 着 包 袱 , 提 着 提 包 在 走 动 。 他 们 要 下

船 了 , 我 也 该 下 了 。

可 当 我 和 大 家 一 起 走 到 甲 板 旁 的 踏 板 前 时 , 有 人 对 我 嚷

了 起 来 : “ 谁 的 孩 子 啊 , 这 是 ? ”

“ 我 不 知 道 我 是 谁 的 孩 子 。 ”

人 们 摸 摸 我 、 拍 拍 我 , 弄 得 我 有 点 不 知 所 措 。 最 后 那 个

白 头 发 的 水 手 跑 了 过 来 , 把 我 抱 起 来 说 : “ 噢 , 他 是 从 舱 里 跑

出 来 的 , 从 阿 斯 特 拉 罕 来 。 ”

他 把 我 抱 回 到 舱 里 , 扔 在 行 李 上 , 吓 唬 着 我 :

“ 再 乱 跑 我 要 揍 你 了 ! ”

我 呆 坐 着 。

头 顶 上 的 脚 步 声 、 人 声 安 静 下 来 , 轮 船 也 不 噗 噗 地 响 了 ,

也 停 止 了 打 颤 。

舱 里 的 窗 户 外 边 挡 着 一 堵 湿 漉 漉 的 墙 , 舱 里 黑 黑 的 , 行

李 好 像 都 大 了 一 圈 儿 , 挤 得 我 喘 不 过 气 来 。

我 就 这 样 永 远 被 扔 在 了 船 上 ?

我 去 开 门 , 开 不 开 , 铜 门 把 手 根 本 就 扭 不 动 。

我 抄 起 装 牛 奶 的 瓶 子 , 拚 命 向 门 把 手 砸 过 去 , 瓶 子 碎 了 ,

牛 奶 顺 着 我 的 腿 流 进 了 靴 子 里 。

我 非 常 沮 丧 , 躺 在 包 袱 上 , 悄 悄 地 哭 了 起 来 。 最 后 , 我

噙 着 泪 水 睡 着 了 。

轮 船 的 噗 噗 的 颤 动 把 我 惊 桓 舱 里 的 窗 户 明 晃 晃 的 , 像 个

小 太 阳 。

姥 姥 坐 在 我 身 边 , 皱 着 眉 头 梳 头 , 她 不 停 地 自 言 自 语 地

念 叨 着 。

她 的 头 发 特 别 多 , 密 实 地 盖 住 了 双 肩 、 胸 脯 、 膝 盖 , 一

直 耷 拉 到 地 上 。

她 用 一 只 手 把 头 发 从 地 上 揽 起 来 , 费 力 地 把 那 把 显 得 很

小 的 木 梳 梳 进 厚 厚 的 头 发 里 。

她 的 嘴 唇 不 自 觉 地 歪 着 , 黑 眼 睛 生 气 地 盯 着 前 面 的 头 发 ;

她 的 脸 在 大 堆 的 头 发 里 显 得 很 小 , 显 得 很 可 笑 。

她 今 天 不 高 兴 , 不 过 我 问 她 头 发 为 什 么 这 么 长 时 , 她 的

语 调 还 像 昨 天 一 样 温 柔 : “ 这 好 像 是 上 帝 给 我 的 惩 罚 , 是 他 在

让 我 梳 这 些 该 死 的 头 发 !

“ 年 青 的 时 候 , 这 是 我 可 供 炫 耀 的 宝 贝 , 可 现 在 我 诅 咒 它

了 !

“ 睡 吧 , 我 的 宝 贝 , 天 还 早 呢 , 太 阳 刚 出 来 !

“ 我 不 睡 了 ! ”

“ 好 , 不 睡 就 不 睡 了 , ” 她 立 刻 就 同 意 了 , 一 面 编 着 辫 子 ,

一 面 看 了 看 在 沙 发 上 躺 着 的 母 亲 , 母 亲 躺 在 那 儿 , 一 动 不 动 ,

像 根 木 头 “ 好 了 , 你 说 说 , 昨 天 你 怎 么 把 牛 奶 瓶 给 打 碎 了 ? 小

点 声 告诉 我 ! ”

她 说 得 温 和 甜 蜜 , 每 个 字 都 是 那 么 有 耐 心 , 我 记 住 了 每

个 字 。

她 笑 的 时 候 , 黑 色 的 眼 珠 亮 亮 的 , 闪 出 一 种 难 以 言 表 的

愉 快 , 她 牙 齿 雪 白 , 面 孔 虽 然 有 点 黑 , 可 依 旧 显 得 年 青 。

她 脸 上 最 煞 风 景 的 大 概 就 是 那 个 软 塌 塌 的 大 鼻 子 、 红 鼻

子 头 了 。

她 一 下 子 从 黑 暗 中 把 我 领 了 出 来 , 走 进 了 光 明 , 还 为 我

周 围 的 东 西 带 来 了 美 丽 的 光 环 !

她 的 我 永 远 的 朋 友 , 是 我 最 了 解 的 人 , 我 与 她 最 知 心 !

她 无 私 的 爱 引 导 了 我 , 让 我 在 任 何 艰 难 困 苦 的 环 境 中 都

绝 不 丧 失 生 的 勇 气!

4 0 年 前 的 这 些 日 子 , 轮 船 这 样 缓 缓 地 前 着 。 我 们 坐 了 好

0 1 几 天 才 到 尼 日 尼 , 我 还 能 清 晰 地 回 忆 最 初 那 美 好 的 几 天 。

天 气 转 晴 , 我 和 姥 姥 整 天 都 在 甲 板 上 呆 着 。

伏 尔 加 河 静 静 的 流 淌 , 秋 高 气 爽 , 天 空 澄 澈 , 两 岸 的 秋

色 很 浓 , 一 片 收 获 前 的 景 象 。

桔 红 色 的 轮 船 逆 流 而 上 , 轮 桨 缓 缓 地 拍 打 着 蓝 色 的 水 面 ,

隆 隆 作 响 。

轮 船 后 面 拖 着 一 只 驳 船 。 驳 船 是 灰 色 , 像 只 土 鳖 。

景 走 船 移 , 两 岸 的 景 致 每 时 每 刻 都 发 生 着 变 化 , 城 市 、 乡

村 、 山 川 、 大 地 , 还 有 水 面 上 漂 着 的 那 些 金 色 的 树 叶 。

“ 啊 , 多 美 啊 ! ”

姥 姥 容 光 焕 发 , 在 甲 板 上 走 来 走 去 , 兴 奋 地 瞪 大 了 眼 睛 。

她 偶 尔 站 住 , 立 在 那 儿 , 看 着 河 岸 发 呆 , 她 两 手 交 叉 放

在 胸 前 , 面 带 微 笑 , 眼 含 泪 水 。

我 扯 了 扯 她 的 黑 裙 子 。

“ 噢 , 我 好 像 睡 着 了 ! ” 她 一 震 。

“ 你 为 什 么 哭 啊 ? ”

“ 亲 爱 的 宝 贝 , 我 哭 是 因 为 我 太 快 乐 了 ! ”

“ 我 老 了 , 你 知 道 , 我 已 经 活 了 6 0 年 了 ! ”

她 闻 了 闻 鼻 烟 , 开 始 给 我 讲 一 些 稀 古 怪 的 故 事 , 有 善 良

的 强 盗 , 有 妖 魔 鬼 怪 , 也 有 圣 人 贤 士 。

她 的 声 音 很 低 , 脸 紧 紧 挨 着 我 的 脸 , 神 秘 地 盯 着 我 的 眼

睛 , 似 乎 从 那 里 往 我 的 眼 睛 里 灌 进 了 令 人 兴 奋 的 力 量 。

她 讲 得 流 畅 自 然 , 非 常 好 听 , 每 次 她 讲 完 了 , 我 总 会 说 :

“ 再 讲 一 个 ! ”

“ 好 , 好 , 再 讲 一 个 ! ”

“ 有 一 个 灶 神 爷 , 坐 在 炉 灶 里 , 面 条 儿 扎 进 了 他 的 脚 心 ,

他 哎 哟 哎 哟 地 直 叫 : “ ‘ 哎 哟 , 疼 啊 , 我 受 不 了 了 , 小 老 鼠 ! ’ ”

讲 着 , 姥 姥 抬 起 一 只 脚 , 晃 来 晃 去 , 假 装 非 常 痛 苦 , 好

像 她 就 是 那 个 面 条 儿 扎 进 了 脚 心 的 灶 神 。

和 我 一 起 听 故 事 的 还 有 船 上 的 水 手 们 , 都 是 些 留 着 胡 子

的 高 大 的 男 人 。

他 们 夸 赞 姥 姥 讲 得 好 , 要 求 : “ 再 讲 一 个 , 老 太 太 ! ”

还 说 :

“ 走 , 跟 我 们 一 起 去 吃 晚 饭 ! ”

餐 桌 上 , 他 们 请 姥 姥 喝 伏 特 加 , 让 我 吃 西 瓜 , 还 有 香 瓜 。

不 过 , 这 一 切 都 是 偷 偷 进 行 的 , 因 为 船 上 有 一 个 人 , 禁

止 所 有 的 人 吃 水 果 , 他 看 见 了 会 毫 不 犹 豫 地 夺 过 水 果 来 给 你

扔 到 河 里 去 的 。

这 个 人 穿 的 衣 服 有 点 像 警 察 的 制 服 , 上 面 钉 着 铜 扣 子 , 整

天 像 喝 得 醉 乎 乎 的 , 人 们 都 躲 着 他 。

母 亲 极 少 上 甲 板 上 来 , 她 躲 着 我 们 。

母 亲 身 材 高 大 而 且 挺 拔 , 面 孔 铁 青 , 辫 子 粗 大 , 盘 在 头

顶 上 , 像 王 冠 似 的 。

她 永 远 沉 默 着 , 好 像 有 一 层 看 不 透 的 雾 笼 罩 着 她 , 她 那

一 双 和 姥 姥 一 样 的 灰 色 的 大 眼 睛 , 好 像 永 远 在 从 遥 远 的 地 方

冷 漠 地 观 察 着 人 世 。

她 曾 经 严 厉 地 说 :

“ 妈 妈 , 人 家 可 都 在 笑 话 你 呢 ! ”

“ 我 不 在 乎 , 尽 管 去 笑 话 吧 , 让 他 们 笑 个 痛 快 ! ”

我 的 头 脑 中 还 清 晰 地 记 得 , 姥 姥 一 看 见 尼 日 尼 , 就 高 兴

2 1 得 像 个 孩 子 似 的 。

她 兴 奋 地 拉 着 我 走 到 船 舷 旁 边 , 大 声 地 说 :

“ 你 看 看 , 啊 , 太 美 了 ! ”

“ 那 就 是 尼 日 尼 , 天 啊 , 多 像 神 仙 住 的 地 方 ! ”

“ 你 看 , 那 是 教 堂 , 好 像 是 在 空 中 飞 翔 ! ”

她 兴 奋 地 几 乎 流 出 泪 来 , 央 求 着 我 母 亲 :

“ 瓦 留 莎 , 你 快 看 看 啊 ? ”

“ 你 可 能 把 这 地 方 都 忘 了 吧 , 快 看 看 呀 , 你 会 高 兴 的 ! ”

母 亲 非 常 勉 强 地 笑 了 一 下 。

轮 船 泊 在 了 河 当 中 。

河 上 挤 满 了 船 只 , 成 百 根 桅 杆 耸 向 天 空 。

一 只 装 满 了 人 的 船 靠 上 了 轮 船 , 人 们 从 船 上 搭 好 梯 子 , 爬

到 了 轮 船 的 甲 板 上 。

有 一 个 干 瘦 干 瘦 的 老 头 儿 走 在 最 前 面 , 他 穿 着 一 身 黑 , 胡

子 是 金 黄 色 的 , 鼻 子 是 弯 的 , 眼 睛 是 绿 的 。

“ 爸 爸 ! ”

母 亲 深 沉 而 响 亮 地 大 喊 一 声 , 扑 到 了 他 的 怀 里 。

他 抱 住 母 亲 , 抚 摸 着 她 的 脸 , 声 音 很 尖 地 喊 着 :

“ 噢 , 傻 孩 子 , 怎 么 啦 ? ”

“ 唉 , 你 们 这 些 人 啊 ! ”

在 这 同 时 , 姥 姥 则 像 个 转 起 来 的 陀 螺 , 一 眨 眼 就 和 所 有

的 人 拥 抱 、 亲 吻 过 了 。

她 把 我 推 到 大 家 面 前 :

“ 噢 , 快 快 , 这 是 米 哈 洛 舅 舅 , 这 是 雅 可 夫 舅 舅 , 这 是 娜

塔 莉 娅 舅 妈 , 这 两 个 表 哥 都 叫 萨 沙 , 表 姐 叫 卡 杰 琳 娜 ! ”

“ 咱 们 都 是 一 家 人 , 怎 么 样 , 多 不 多 ? ”

姥 爷 问 姥 姥 :

“ 身 体 怎 么 样 , 老 妈 妈 ? ”

“ 他 们 吻 了 三 下 。

姥 爷 把 我 从 人 堆 中 拉 了 出 来 :

“ 你 是 谁 啊 ? ”

“ 我 从 阿 斯 特 拉 罕 上 来 , 从 船 舱 里 跑 出 来 的 … … ”

“ 噢 , 天 啊 , 他 说 的 什 么 呀 ! ” 姥 爷 问 我 母 亲 , 没 等 我 回

答 , 就 一 把 推 开 了 我 :

“ 啊 , 看 看 , 颧 骨 跟 他 父 亲 一 模 一 样 ! 好 了 , 下 船 吧 ! ”

下 了 船 , 沿 着 斜 坡 往 上 走 , 斜 坡 上 铺 着 大 个 儿 的 鹅 卵 石 ,

路 的 两 侧 长 满 了 枯 黄 的 野 草 。

姥 爷 和 我 母 亲 走 在 队 伍 的 最 前 面 。 他 的 个 儿 头 很 小 , 刚

到 母 亲 的 肩 膀 , 他 走 路 走 得 很 快 , 而 母 亲 则 像 在 空 中 漂 浮 着

似 的 , 俯 视 着 她 的 父 亲 。

紧 跟 在 他 们 后 面 的 是 两 个 舅 舅 : 米 哈 伊 尔 ① 舅 舅 的 黑 头

发 梳 理 得 非 常 整 齐, 他 像 姥 爷 一 样 干 瘦 干 瘦 的 ; 雅 可 夫 舅 舅

的 头 发 是 浅 色 的 , 打 着 卷 儿 。

还 有 几 个 胖 胖 的 女 人 , 穿 得 很 鲜 艳 ; 6 个 孩 子 在 最 后 面 ,

都 默 不 作 声 。

和 我 走 在 一 起 的 是 姥 姥 和 小 个 子 舅 妈 娜 塔 莉 娅。

这 位 舅 妈 脸 色 苍 白 , 蓝 眼 睛 、 大 肚 子 , 走 起 路 来 很 吃 力 ,

常 常 停 下 来 , 喘 着 气:

“ 哎 哟 , 我 可 走 不 动 了 ! ”

“ 唉 , 他 们 干 什 么 让 你 也 来 啊 ? 真 蠢 ! ” 姥 姥 骂 道 。

走 在 这 群 人 中 间 , 我 感 到 很 孤 独 , 我 觉 得 自 己 是 个 陌 生

人 , 连 姥 姥 好 像 也 变 了 , 跟 我 疏 远 了 似 的 。

我 最 不 喜 欢 姥 爷 , 我 闻 到 了 他 身 上 的 敌 意 。 我 有 点 怕 他 ,

还 有 点 好 奇 。

上 了 坡 , 便 有 了 大 街 。

一 座 低 低 的 平 房 大 院 矗 立 在 前 面 。 粉 红 色 的 油 漆 已 经 非

常 肮 脏 了 , 房 檐 很 低 , 窗 户 是 凸 出 来 的 。

单 看 外 观 , 你 会 觉 得 里 面 地 方 很 大 , 可 里 面 分 成 了 许 多

间 小 房 间 , 非 常 拥 挤 。

到 处 都 是 人 , 大 家 好 像 都 在 发 脾 气, 怒 气 冲 冲 地 走 来 走

去 , 孩 子 们 则 像 一 群 偷 吃 的 麻 雀 , 窜 来 跳 去 空 气 中 弥 漫 着 一

股 特 别 难 闻 的 味 儿 。

院 子 里 挂 满 了 湿 漉 漉 的 布 , 地 上 到 处 都 放 着 水 桶 , 里 面

的 水 五 颜 六 色 , 也 泡 着 布 。

墙 角 的 一 个 矮 得 贴 了 地 的 房 子 里 , 炉 火 烧 得 正 旺 , 什 么

东 西 煮 开 了 锅 , 咕 嘟 嘟 地 响 , 一 个 看 不 见 人 影 的 人 嘴 里 喊 着

些 奇 怪 的 词 儿 :

“ 紫 檀 — — 品 红 — — 硫 酸 盐 。 ”

① 米 哈 洛 的 昵 称
第2个回答  2009-10-20
第3个回答  2009-10-20
额的神......
http://www.thn21.com/Article/chang/14094.html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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