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下句和四乐句基本结构的基础之上,为内容表现的需要,山歌还派生出多种富有特色的变化结构,使得山歌的曲体结构更加丰富多样,增强了山歌的艺术感染力。
五句子歌在起承转合的四句式歌词尾部加上一句,形成五句歌词,最后一句大多带有总结的性质,并常常具有幽默风趣的表现特色,这样的山歌结构叫做“五句子”。五句子的词格是标准清晰的,腔格(曲调结构)虽然大多也是五乐句,但变化格式亦不鲜见。最常见的腔格为[A+B+C(AB)+A′+B′]。五句子歌由于从平衡对称中破围而出,平添许多变化的特殊风格韵味。
加“赶句”的扩充结构在山歌的基本结构中间插入大约相当于一个乐节或一个短句的、律动感很强的短小结构,将其进行多次重复或变化重复,形成快节奏的扩充乐句,使原来平衡对称的基本结构变成非平衡对称的扩充结构,这样的山歌曲体称为加“赶句”的扩充结构。
内蒙的爬山调《想亲亲》属典型的加“赶句”的扩充结构。它的基本结构为上下呼应式二乐句,下句在“你就说”之后插入一小节的“赶句”材料并严格重复了五次,形成扩充性的长乐句。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加“赶句”完全是为了内容表现的需要。加“赶句”的扩充结构往往能够淋漓尽致地传递歌唱者的情感。
“赶五句”在基本的四乐句中间插入“赶句”的扩充性乐段结构是南方一些地区的山歌常用的曲体,因为“赶句”与基本的四句正好构成五句,所以民间歌手形象地称其为“赶五句”。贵州山歌《摘菜调》就是“赶五句”的结构,因为中间导入了二个衬句,使结构进一步扩充,音乐形象生动传神。
“联八句”以上下呼应式二乐句为基础,中间插入四个类似戏曲数板性质的短乐句,最后重复或变化重复开始的呼应式乐句,一起构成八句,民间称为联八句。联八句的结构多见于四川、陕南、云南等地的山歌。
加象声、拟态词的扩充结构在乐句中插入各种富有特色的象声、拟态词使基本结构得以扩充的山歌曲体。其性质类似于加“赶句”。
穿插体扩充结构在湖北、四川等地区的山歌中有一种极富特色的曲体结构,民间称为“穿歌子”、“穿号子”、“穿号儿”。它的特点是能把两首相对独立的山歌打散重新穿插组合在一起。其中一首具有主歌的性质,民间常常形象地称为“梗子”,另一首具有副歌的性质,民间常形象地称其为“叶子”。这种两首山歌既可独立演唱,拆散穿插重组后又能天衣无缝地形成一首新歌,其艺术思维颇有点类似诗歌中的“回文诗”,显示出民间歌手高超的编创技巧。
部分反复或再现的扩充结构这种扩充结构在山歌中运用得自由而普遍。南方山歌中的所谓“二句半”、“五句半”曲体都属此类结构。
海南岛的山歌《风吹山上树叶飘》属典型的“二句半”曲体结构,在两乐句之间插入的半句,就是第一句后半部分的重复。
著名的花儿曲《上去高山望平川》,其基本结构也是上下呼应式的二乐句。为了感情表达的需要,将上句的部分歌词与曲调都做了反复的处理,扩展了曲体结构,极大地丰富了歌曲的艺术表现力。
山歌的曲体结构实际比以上归纳总结的要更加丰富多样。山歌曲体结构的样式和乐思对于我国传统音乐的结构样式与乐思有重要的基础和启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