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叙事|| 人生如逆旅 我亦是行人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1
如果不去翻阅手机相册,实在记不起这一年是如何开始的。照片最重要的功能大概就是记录了。习惯性地将农历的新年作为一年的开端,这是家乡给我烙下的印记,所以2021年的一切还得从家讲起。

爷爷奶奶生前住过的院子与三叔家只有一墙之隔,大年初二,去给三叔拜年,不自觉地走进去看看,院内面目全非,满目荒凉,杂树枯藤占领了院落,直逼堂屋,门半开着,想起因疾病失声数年的爷爷拄着拐杖一次次开门关门的情景,眼睛酸涩,不敢久呆,留下几张照片匆匆离开。爷爷奶奶的故事终会在我的文字下流淌出来。蓦然回首,今年的开端竟如此厚重。

元宵节后,由于疫情,提前返程,东风有情,“满濠春水一城花”,上班路上的白玉兰,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梅花,最先给以最灿烂最热情的回应,春风送暖,走亲访友,扶老携幼,游园嬉戏,烧烤摘草莓,好不畅快。

阳春三月,驱车前往巩义,感悟“竹林精神”,“竹林精神”的代表赵明恩书记与李书转副书记在竹林镇合作共事四十年来,“为造福乡里,为竹林的改革、发展、创新呕心沥血,无怨无悔,以独特的人格魅力和克己奉公、身先士卒的模范行动,带出了一个好班子、一支好队伍。”问起他们,为什么能够合作共事四十年,不离不弃?

赵书记回答:“目标一致,坦诚互信,不计小节,互相关心。”李书转书记说:“有共同目标,有‘竹林精神’为基础,有‘三评’制度来规范。”,想起这些记忆犹新。

提起“竹林”,脑海里不自觉跳出的是“竹林七贤”,竟不知这里有竹林镇,自己的认知时时惊住自己,就像不熟悉“杜甫故里”。杜甫故里位于巩义市站街镇南瑶湾村,背依笔架山,是杜甫出生和少年时期生活的地方。尽管与学生经常吟诵诗圣的诗句,自认为对他老人家很熟悉了,但漫步于整个园区,柳飞春柔,花香浮动,却无法产生真切的体验,或许还是对少陵野老知之甚少,或许讲解很难让人入情入境,或许是群体机械观赏,思维无法纵横,走出大门时,只觉脑中空空。

在巩义,杜甫处于青少年时期,家境不错,社会也比较安定富足,这应该是杜甫一生中最为祥和快乐的一段时光,此时的杜甫颇具浪漫主义风格,有诗《望岳》和《画鹰》为证,但还远没有形成杜工部独特的创作风格,就其一生而言,成都浣花溪畔的杜甫草堂似乎更能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

从巩义回去之后,和学生分享自己的见闻,忽觉对于“行万里路”的“行”是欠缺的,那么多宝贵的文化遗迹触手可及,作为老师的我都不曾畅游深思,又怎会影响到学生呢?!新的一年如果时间允许,中原大地将有我更多的足迹。

“斜日庭前风袅袅,碧油千片漏红珠”。初夏,挤过人潮涌动的集市,穿过近两里的辅路,到达樱桃沟足球小镇景区的中心。中午饭点,汇聚各方特色小吃的餐厅里依旧一座难求,各个店铺里传出的叫卖声、戏台上的演唱声、游客的嬉闹声交织成一曲难以入耳的“交响乐”。

这次我们误入另一厅,一进门便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张桌子前,透过人缝,看到一位着华丽服装的老者立在案前挥毫泼墨,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乃行家也。旁边的音响里播放着这位书法家的简介和一副字的价格(价格不贵),本人孤陋寡闻,不曾听闻这位书法家。从书房走到闹市搞创作,收取薄银几量,无可厚非,然而一想到书法的“雅”与这餐厅的“闹”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上半年在学校开了一门书法选修课,主讲书法史和毛笔基础写作,看到学生一点一滴的进步,深感欣慰,又有压力。自从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时间精力有限,不能经常练习,还好今年年末在网上偶遇林曦老师与她的“暄桐教室”,希望新的一年能跟随林曦老师的脚步,在写字画画中,安放身心。

三月到六月是疫情的间歇期,忙里偷闲,去松社参加了两场讲座,一场是绿茶先生的《如果没有书店》新书分享会,另一场是梁鸿老师和邵丽做客的《“梁庄”与“黄河”之间》。

不时流溢的墨香与思想的盛宴犹如星星闪烁在2021年茫茫的夜空中。

从教八年来,已经慢慢默认自己就是一个一线教师,并且甘之如饴。于我而言,教师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职业,从没有什么意外的想法。没想到3月下旬的一天主任找我谈话,建议我转教科研行政岗,其实我并不明白“纯一线教师”、“行政兼课”、“纯行政岗”的区别,主任给了我足够长的考虑时间。

8年,弹指一挥间,糊糊涂涂地就这样过来了,忙于上课,忙于带班,从没有真正静下心来反思、梳理和探究,教科研的工作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更何况我从没有打算离开过课堂,也从未想过要脱离学生,“行政兼课”岂不更好,于是果断做出来决定,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六月中旬,再次开启巧克力盲盒,不到一周的时间,满满的行程安排,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消化每天的所见所闻,灵魂不在场的走马观花让灵感避而远之,再也写不出走心的游记,曾一度怀疑自己患了形神分离症。

现在想来,除了手机里存留的一堆照片和架子上剩余的大半盒信阳红茶,再无其他。此时翻看着一张张照片,印象深刻的是傍晚十分在县城的大桥上吹风的情景,以及早上睁开双眼透过窗户就能看到的“江流天地外 ,山色有无中”的美景。新的一年时光将把我带向何方,内心还是满怀期待。

不论何时,“回家”总是两个温暖的字眼,一放暑假,就回了老家探望父母,然而两天后,千年不遇的暴雨竟突袭了郑州,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每天关注着郑州的新闻动态,日夜难安,郑州人民众志成城终度过难关。然而暴雨未歇,疫情又来,七八月份,“涝疫结合”成了郑州人民的生活常态。否极泰来,新的一年,愿我们能常怀远虑、居安思危,“致广大而尽精微”。

整个暑期都在紧张而忙碌地备赛,疫情停歇,第一时间返程,开学虽然推迟了,但教科研的一切工作都在线上正常开展。

开学前的半个月都是在加班,一边熟悉教科研,一边准备教学能力大赛,空荡荡的校园里只有办公楼前那几株桂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还记得去年桂花飘香时,讲到《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篇,在浓烈的花香中,我和幼教班的学生正探讨“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幼儿教师?”。

今年才知道桂花在20至30天的花期内,会层出不穷地开放。那天傍晚,秋雨淅淅沥沥,路过桂花树,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桂花轰轰烈烈地落了一地,放眼望去多么像几天前傍晚的云霞啊,这一幕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一时竟热泪盈眶。一句诗在耳畔挥之不去——

傍晚的云霞像极了轰轰烈烈坠落的桂花。

十一之前,我们团队参加了省教学能力大赛,铩羽而归,横向来看,成绩还算不错,但对于近半年的付出而言,“明年再战”的决心与誓言多少有点悲壮。

十一之后,终于开学了,接了新班,班级只有一个男同学,尽管多次谈心和劝导,这位男同学最终还是因为严重“水土不服”调整了专业。继17届之后,又带了一个纯女生班——36朵花,我们一起经历了军训、每一次班会、经典诵读、体育比赛等等,享受着每一个扑面而来的日子。关于班级的点点滴滴,将在班级年度叙事里再详细展开,这里不再絮叨。

2021这一年在教学能力大赛的串联中恍如一瞬,于时间本身而言,一秒一秒地走,又是那么漫长。千年之前,东坡居士送别钱穆父时劝:“尊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与2021年告别,且以东坡先生之旷达,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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