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穷是什么体验

如题所述

人穷的时候就很容易崩溃。

我以前也是,看到朝夕相处的朋友背上了2000一个的包就觉得很崩溃,发现朋友的朋友更有钱也崩溃。没钱的时候人就很脆弱,不止自尊心脆弱,整个人都脆弱。

这种时候的爱情有相濡以沫的温柔,但更多是捉襟见肘的寒酸,我谈过这种,吃不起商场里人均70的饭店,跟男朋友跑去最便宜的小火锅店吃,味道不好,只能保证吃饱,听到别人吃了人均四位数的饭,觉得简直天方夜谭。

当时也没有那么痛恨自己的处境,但你让我一辈子如此吗,我可能也要摇摇头。毕竟是个朋友背奢牌包我也崩溃的人。

我更有钱了才不介意男朋友工资有没有很多,觉得他能养活自己就行,要好好爱我,几年前我只想赶紧跑出【不有钱】的怪圈,觉得那种人生很贫瘠,有爱也不要过。

事实就是如此,人在没跑赢物质心的时候都跟物质过不去,人在没过上想要的生活的时候都没什么空考虑爱情。

这时候有人说爱你,你只会觉得哎呀我真没想过这个,够有钱了吗就说爱不爱的。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爱,要在两个人都【不染指凡尘】的时候,才能正儿八经放在爱跟不爱的层面上去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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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20-09-28
前不久,《长江周刊》为我做过一个专版。访谈中有一个问题:出身农门对你影响最大的是什么?

我说,更深切地了解人间疾苦,以及人性善恶。

我所出生的村庄,几乎所有家庭都被贫困这张大网所捕捞。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户不愁吃穿,其他的大多在贫困线上挣扎。

生存资源是土地,谋生手段是力气。面朝黄土背朝天,苦累贫病,不得停歇,但境况年年如一。

早在童年时,我就对教科书上鼓吹的“贫穷是一种美德”,产生深深的怀疑。因为我知道,贫穷不是美德,而是噩梦。

贫穷,它除了让你羞耻、窘迫、短视、不自由,而且会将人性中的阴暗面,逐一催生、放大、膨胀,直至不可控。

因此,穷人的犯罪几率居高不下。相比于富人,他们更可能冲动、残暴、仇恨、铤而走险、不计后果。

萧伯纳说:“当最大的危险,即贫穷的危险萦绕在每个人的头脑中时,安全——文明最重要的基石——是不存在的。”

有一回闲得无事,回想了一下村里的人,发现参与过犯罪的,一双手都数不过来。而走在犯罪边缘的,更不必说。

然而不论如何折腾,多年以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甚至是全部),生活质量都没有太多改观。依然为钱发愁,依然不被尊重,而财富、见识与资源的多寡,横向比较起来,和父辈并没什么变化。

和村里人一样,我父母都是农民,半辈子在土地上谋生。白手起家,一穷二白。到弟弟妹妹出生,我家全部经济来源是:四亩二分田,三亩地,菜园两个,猪两头。

但新谷出来,首先要交公购粮。交完公购粮,卖完谷,所余的粮食,年年都不够吃。青黄不接时期,米缸已空。

怎么办?借。

我们家五口人,衣食住行,虽然一再压缩,享乐性的东西,想都别想。但不论如何精减开支,医疗、学费,以及村里的红白事送礼,却是逃不开的费用。

犹记得每年开学前,家里的大人和小孩,都陷入浓浓的焦虑。

那时学费高,小学学费就要140块左右。我妈说,就是把家里的余谷卖光了,也凑不齐你们的学费。最后的举措往往是卖几担谷,借一部分高利贷,才勉强凑齐,送我们上学。

我父母像两头负轭老牛,终年不松套。忙完田里忙地里,忙完地里忙家里,到了夜里,又忙着操持家务。但无论如何辛苦,还是越来越穷。

紧急用钱时,四处借债,考虑到我家家境,无人愿意伸手。很多时候,父亲早上出门去借钱,到了夜深回来,一分钱没借到。

有时候,父亲大清早挑着一担豆子出去卖,到了镇上,赔尽笑脸,没人要,夜深又挑回来。心灰意冷,满目无光。

而且,命运不会因为穷人的困窘,而心生悲悯,对你另眼相待。相反,你迎来的,很可能是祸不单行。

我在整个小学阶段,没看到我们家有过闲余的一块钱。往往要买一包盐,都得得攒上几个月。

就这样,因为制度不完善、资源短缺、人际低效、希望微渺,我们困在西西弗斯式的苦役中,日日如斯,年年如斯,循环往复。

而贫穷所带来的危害,远不止生活的不便,物质的缺乏,更可怕的,是对精神的逐渐摧毁。贫穷后遗症。

1

没有尊严,于是看轻底线

每年年关将近,都是劫难。因为要债人从腊月开始,就坐满屋子比狠似的,逼着我们还钱。

这些债务都不多,赊肉的十几块(一般两个月吃一次),看病赊药的几十块,春耕时赊了两袋化肥,犁田时赊了两天牛,去年开学时没学费,借了别人三十块......

各种债主凶神恶煞地站着,逼迫、威胁、骂骂咧咧。除夕晚上十点,还有人杵在我家,翻来覆去地逼债。

“今天不还钱,你们这个年就别过了!”

“再过一个月吧,开年就还!”
可开了年,我们姐弟又要报名,学费还没有着落。怎么还?怎么办?年关一至无宁日,愁云惨淡,无计可施。

“一个月,一个月,我都来过几次了,次次这样说。就十几块钱,哪里省一下不就出来了,还要我催几次?我们家也要过年的,没钱怎么过年?”

“明年一定还,一有钱第一个还你。”
如是再三,父亲赔着笑,好话说尽。直到转钟将临,看我们家徒四壁,孩子没新衣,盘里没油水,过年肉都没有,实在什么也掏不出,债主才会不甘地离去。

我父亲年轻时生得美,争强好胜,才艺也多。无奈爷爷的成分,家底的贫薄,他不得不一再低头,去求、去借、去告饶、去下跪,去承担他年轻时所不愿意承担的一切。但愈是这样,愈是不被尊重。

他感到四面皆墙,八方寒意,生存空间越发逼仄,渐渐自我轻贱,形成一种新的生活哲学:有钱,就有一切。

这当然没大错,但他还反过来悟了一下: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世界不把我当人看,那么,我也不会把自己当人看。

他看到妖冶的年轻女孩,出手阔绰,有房有车,羡慕得不行,恨不得把我和妹妹也赶去挣快钱。

我提醒他:“那么年轻,又没本事,还戏戏浪浪地,这钱肯定是不干净的。”

我父亲说:“那也是本事。”

贫穷是一种悄无声息的剥削。它从你的尊严开始,剥夺自信、剥夺良知、剥夺希望,变成另一个人。

他会因为改善生活的迫切,底线一再下滑,动用非理性、非正常甚至非法手段,去满足自己。

因此,我们邻近的许多女孩,初中未毕业就出外打工,用身体挣钱;而男孩们,有很大一部分在城市的某个夹缝里,用暴力谋生。

2

自觉卑微,于是不敢追求

上初中的时候,我离家在镇中学住宿。周五放学,周日返校。返校时便会炒一瓶菜,用玻璃瓶装好,做一星期的下饭菜。

家境好的同学,可能会带些干鱼、肉片炒笋、肉片炒酸菜什么的。我也带酸菜,灌满一大瓶。

有一回酸菜也没有,就带了一小瓶霉豆腐。家里没钱,因此辣椒粉也没有,就是将豆腐块加了盐巴,在热锅里滚了滚。

有一回,我用饭票(用米换的)打了饭,打开箱子,就着霉豆腐吃饭。有几个女生经过,在黯仄仄的光线中,看见我正在吃一碗白森森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揶谕说:“周冲,你吃白饭啊?”

我说:“不是啊,有菜。”

她们以为我强词夺理,走远了些,簇在一起低低地说些什么,眼光时不时向我瞟来。

再以后,我用了两毛钱,打了一碗菜汤。汤喝完了,菜叶子一片一片挑出来,放在瓶子里,不吃。

每次吃饭时,都挑出来摆在饭上,让别人知道:我也有菜吃。

上初二时,我的成绩已经是全校第一,但家境一如既往地差。有一回穿着一条藏青的裤子,屁股后缝着两块特大的补丁。

我已经有了爱美之心,不想穿,但不穿又能如何?只是成天坐着,除了必要的上厕所,几乎不动弹。

早操不得不去,成了一种煎熬,觉得后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我的屁股。后来来了月经,奔涌不已。买了一卷卫生纸,一下就透。

有同学说:“有一种东西叫卫生巾,不会印。”我第一反应就是:“贵吗?”她说大概两三块钱。

我说:“这么贵,是不是用一片,就不用再换的?”她说:“要换,不过比卫生纸长一点时间。”
当然没有买,任由红潮汹涌,将裤子、凳子和被子,染得一片血红。

大太阳的上午,体育课,站在两排男生前方,那种虚脱和羞耻,现在想起都觉得周身不适。

诸如种种,反复在年少时发生,不一一枚举。总而言之,早在童年时,因为贫穷,因为耻辱,已觉处处低人一等。哪怕我无数次站在领奖台上,也难以从骨子里袪除。

贫穷,它让你在面对所爱、遭遇选择时,行动上犹豫不决,甚至逃避美好、自由和爱,自觉不配,自觉黯淡粗鄙,从而放弃主动权,被动地让命运牵着鼻子走。

那时候,暗恋一个男生,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生出勇气,站在他面前,说,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甚至觉得,我对他的喜欢,都是一种对他的侮辱。

哪怕我毫无欲望。

3

紧张易怒,于是暴力丛生

我父母的争吵与厮打,在我记事之前就开始了。导火索都是小事情,一言不和,母亲会用最剜人的、最狠毒的、最粗鄙的话来招呼对方,而我父亲就会动手。

多少次了,我耳边滚动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咒骂,眼前滚动着父亲歇斯底里的殴打。

事情的终结往往以母亲的沉默而告终——我的母亲,在泥地上挣扎着,翻滚着,头发凌乱,脸扭曲变形,痛苦得哭都哭不出来。

暴风雨过后,有一阵短暂的宁静,但不出两天依然如故。争吵愈发剧烈,暴力愈发凶猛,年年如是。

大家都太紧张了,忍耐力与宽容,都降到了最低,稍有不顺,就会向身边人发泄。母亲善用三寸不烂之舌,父亲善使一双风火流星锤。你来我往,在伤害亲人的过程中,平衡自己受到的屈辱和不公。

甘地说:贫穷是最糟糕的暴力。当然,他所说的,不仅仅是日常暴力,还有种族、民众、信仰之间的暴力。

但是之于我而言,我所切身体会到的,就是在极端的贫穷里,人的情绪就像活火山,随时可能喷发。

贫穷,它让人无法温和,无法淳朴,无法从容和理智。更多的,它会带来对至亲的威胁,对他人身体和尊严野蛮粗暴的侵犯。

在那个贫困的村庄,暴力成为日常表达方式之一。谁家老婆和小孩被打了,引不起大家的注意。它是如此平常,平常到我们都认为合情合理。

于是,一个个妇女喝农药自杀,她们生前挣扎的时候,没有人给予她们救助。包括她们自己,也完全想不到被老公痛打过后可以报警,来维护自己的权利。

村里流行的观念是,家丑不外扬。于是一个个忍着,直到抑郁得自我戕害。而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儿女,会沿袭这种暴力相处的方式对待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于是,暴力就这样一代代传承了下去。

4

忽视教育、法治、医疗,心态急功近利

念小学时,有两个很好的小伙伴,我们曾一起上课,一起打猪草,一起爬过高高的苦楝树,翻过围墙去学校打乒乓球。

但小学毕业就联系少了。她们辍了学,去县城或更大的城市谋求生存之路,我则继续念书。

前年听同学说,她们都在未满20时嫁了木工或泥工,甚至小混混,早早生了娃,现在依然在农村,无论如何折腾,都没有填补贫困的豁口。

她们不是特例。

在那个被贫穷所笼罩的村庄,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多数在初中时,就结束了学业。辍学之后,便是荒荒莽莽的自由。然而,自由对沮丧的加深,并不亚于它的舒缓作用。

当一个人没有能力,没有目标,没有资源时,自由会让他无所适从,会让他恐惧、急于逃避。或者带来不受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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