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
世界银行保守的估计,20世纪80年代初期,有5亿人生活在绝对贫困线以下,即年均收入不足370美元,到1990年增至10亿人。有15亿人甚至得不到最基本的医疗条件,大约20亿人没有安全饮水条件。90年代,除传统因素外,气候灾害、
前苏联地区的动荡、新兴市场国家的经济衰退(
金融危机)、
艾滋病在非洲的蔓延,又将成千上万的抛进了贫困的队伍。由于贫困,全世界有8亿人患营养不良症。1999年的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报告》表明,世界上的绝对贫困人口已增至15亿,到2015年,
发展中国家中将有19亿生活在绝对贫困之中。正如世界银行副行长、首席经济学家约瑟夫·斯蒂格利茨所说的:“我们正在输掉与贫困之间的斗争。”
严重贫困国家的数量也相应地增加了。1964年,被列入联合国
最不发达国家名单中的国家有24个,1980年为31个,而到1990年则达42个——26年内增加了75%。1970年,只有一个国家(
乍得)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持续下降;到1980年,这样的国家达35个;而到1990年,在人口与发展的竞赛中遭到失败的国家已不下90个。
从另一角度说来,贫富之间的差距也在不断扩大。在1970年至1985年期间,世界上最贫穷国家的人均收入已经从占富裕国家人均收入的3.1%下降到了1.9%。少数发达国家的人口约占世界总人口的1/7,却生产4/5的世界产品,人均收入是发展中国家人均收入的20倍。相应的,这些发达国家用于医疗保健、教育和环保的总开支水平都大大高于发展中国家,由此导致的结果是,发达国家的人均寿命也大大高于发展中国家。
贫富差距不仅表现在国与国之间,更表现于一国内部,有时还有两性之间。
1972年,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首次明确把贫困定为地球的重要污染物。会议指出,由贫困产生的对生命维持系统的压力,和由工业、技术及富人过度消费造成的污染一样重要;两者都会导致基本自然资源迅速耗尽。不难想象,事实也一再表明,发展中国家过度贫困,必然导致他们过度地使用有限的自然资源,进一步破坏生态环境,甚至导致出现内乱并波及到其它国家和地区,从而使人类面临的种种问题更为严重。
与贫困相关的另一个问题是饥荒问题。饥饿和无粮食保障已波及全球,而且在一些地区有日益严重的趋势。当前,34个发展中国家在粮食供应方面存在着严重问题。受饥饿影响最大有非洲南部(2.1亿人)及南亚和
东南亚(5.12亿人),在
拉美和加勒比海地区则有6300万人在挨饿。联合国粮农组织报告(《世界食品和农业状况》,罗马,1998年)指出,如果说1992年至1994年世界上粮食短缺人口为8.22亿的话,那么1994年至1996年则增加到了8.28亿;发展中国家有20%的人口粮食无保障。
更有甚者,世界粮食产量正在下降,而比粮食产量下降更让人感到吃惊的是数百万挣扎在贫困线以下的人根本无法获得粮食。
目前,全世界75%以上的人口只能勉强吃饱饭,近5亿人口严重营养不良。全世界每年有41000儿童死于饥饿和有关疾病。
第三世界许多国家的政府报告表明,预期寿命在下降,婴儿死亡率上升,经常发生饥荒。在35个低收入的发展中国家当中,1985年有21个国家的人均每日
卡路里总量少于1965年;近10年来,115个发展中国家几乎有一半发生了人均粮食消费量下降。1亿多非洲人的食物严重短缺。6000多万人处于饥饿的边缘,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人死于艾滋病。在南亚,大约有2亿人永远生活在饥饿和疾病的阴影下。
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指出:“饥饿是对人的尊严的侮辱和践踏。因此,必须采取各种国家、地区和国际性的紧急措施来消除饥饿。”因此,有必要积极地、最大限度地调动并利用各方面的技术和资金,其中包括减轻发展中国家外债等,以鼓励这些国家采取政策,确保食品持续供应。
但我们也应看到,
全球化虽然随之带来了脱离社会发展进程和国家间不平等的危险,50年后的贫富差距可能比今天还大,可是忍饥挨饿的人数比例在不断减少。1970年有1/3的人营养不良,今天这一比例已下降到20%。到2010年,还将减少12%。从2010年到2015年这段时期,粮食生产可望提高2%。这看上去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忍受饥饿的国家来说真是久旱逢甘霖。然而,只有大力推动农业生产的发展和改善分配体系才会带来根本的转折。其中,生物技术和基因技术将会成为提高粮食生产的一大潜力。但是,即使取得了所有的进步,消除饥饿与营养不良在今后几十年内仍是人类的一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