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登长城》读后感怎么写

如题所述

雪中登长城

很久了,没有看见一场大雪了。去冬今春北京似乎也落了几次雪,但好像都是影影绰绰的,未落先化,刚落即化,落而不厚,都没能在我脑中,特别是在我心中留下什么印象,也就只能权当有且也无了——因为雪是个精灵,搅不动你诗情激荡和情思飞升的雪还能称为你心中的真正的雪么?

4月6日,这样的季节对于华北,特别是北京来说,别说是下雪,就是落下一场雨加雪也是十分鲜见的,更莫企望落一场大雪了。然而今年的4月6日我真真实实的经受了一场好雪的洗礼,以至于对这场雪的感受也就成就了我有生以来对一场雨雪的最美感受了。

那天是周四,一个并不寒冷的早晨,单位组织我们到居庸关长城春游。不怕笑话,我在北京多年,登过八达岭长城、慕田峪长城、司马台长城,但对于我人生中最先知道的居庸关长城(中学课本《詹天佑》中学到)却第一次谋面。这天早上我们从宾馆出发时天气就有点作怪,原本微阴的天气突然刮起了大风,一会儿便寒气瑟瑟、阴云彤彤了,等到我们的车来到长城脚下时气温已经变得很冷。

寒风嗖嗖,气温骤降,还没有打开车门,车窗外玻璃已有微小的冰粒敲起了小鼓:“下冰雹了。”有人喊。

其实下的不是冰雹,而是一个个细小的雪粒。暮春的天气,气温骤降,雨水凝结成细小冰粒是很正常的。我记得这种气候现象学名叫霰,是一种初冬暮春常见的气象现象。

我们下了车,风夹着霰,扑打在人的脸上,顿觉寒气袭人,冷洌洌的。但尽管如此,毕竟是4月的天气,寒气还是压不住暖流,霰掉到地上马上就化作了水,影像全无了。

“不到长城非好汉”。我们决定登长城。

登上书有“天下第一雄关”的居庸关城楼,这时风更大了,霰更紧了。一阵猛似一阵,一粒大于一粒,掀动着人的衣衫,扑打着人的面颊。落在山上霰化成的水把登山的阶梯洇得湿漉漉的。有人开始退缩了。我决计往上爬。我登过许多名山大山,包括最难登的西岳华山,但我几乎没有乘坐过缆车。我认为登山犹如生命的过程,必须经历每一天。正如我们不可能跳过哪个“凶日”,只走“吉日”过完一生。而人生的美丽和丰富也许就在那些“凶日”中。登山也是如此,必须一步一步登上去,极顶固然美丽,但无限的风光却往往在那沿途的路途中。

山路很陡,台阶很高。虽然人工阶梯修得很好,但它总不同于楼梯,平坦规整。这里的山阶有的高达尺许,有的低不过拃余;有的是石基,有的是砖阶;有的地方陡约二三十度,有的地方陡达六七十度;有的如坡道,有的如悬梯,十分难走。风有点小了,但霰却已经变成了雪片,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来,落在路上,落在树上,落在山涧,落在长城上。又有人退缩了:“我不上了,下起雪怎么下来。”“太冷了,路也太滑了。”各种退的议论马上压倒了上的议论。我坚持己见:“雪中登长城,那是怎样的景致,我们怎么也不能放弃啊。”

最后坚持爬上去的人只剩4人(共来了近40人)。其中我是全单位年龄最长者,还有一位也已55岁。而30岁以下的年轻人竟只有一个随行。

居庸关长城在万里长城中属“人不大,名气不小”。它巍巍不过八达岭长城,长长不过慕田峪长城,但它的名气却不小。我最先知道居庸关长城是从中学课本《詹天佑》中知道的。居庸关曾见证了中国由自己的工程师设计的第一条铁路的历史,见证了中国人自己修筑的盘山之字铁路,居庸关也因此而扬名中外。我站在居庸关城楼的城垛前俯瞰,由于天气迷濛,詹天佑当年设计修筑的铁路什么也看不见,但新修筑的八达岭高速公路还依稀可现。这是多么大的历史反差啊!当年詹天佑为了修筑铁路所历经的艰难,今日我们建造八达岭高速公路所达到的水平,真的不可同日而语。历史就是如此前进的。

这时小雪已经完全变成了大雪。天空中一团一团的雪片像天鹅的羽毛被撕落,撒下,抛开,不一会儿,就把满山遍野覆盖。台阶上的雪越落越厚,踏在上边,软软的,酥酥的。随行者说是像地毯;我说我没有见过和踏过这么松软舒适的地毯,这是老天赐给我们的精灵,是一种搅动人心浮想的精灵。

雪越下越大,把山染白了,把树染白了,把长城染白了。我们开始唏嘘了,开始出汗了,尽管嘴里喊不累,但还是步履开始变慢,每迈上一个台阶,都会付出比平时多几倍的体力。雪越下越大,很快,长城内外已经被积雪裹了个严实,白皑皑的。先前还能看到褐色枝干的树木已经被白雪覆裹;连绵不断的锯形城跺青色的城砖在积雪覆盖下形成的堞阵图案犹如列阵的甲兵雄踞在天地间;天空被雪幕遮得严严实实,视野越来越小,长城越变越短;我们的眼睛就像被什么给蒙住了,看不到多远。四野只有我们四个人脚踏积雪发出的沉闷的咯吱声和我们不匀称的喘息声。

雪落在头上、身上,很快便化作了水,又凝结成冰。衣服是湿漉漉的,头发是冰凉凉的,没有刺骨的味道,反倒有茹冰的快感,十分惬意;脚踏到厚厚的积雪上,像踏着极其松软的地毯或者草坪,舒服极了,感觉特美;因为我们是第一批登山者,落雪不滑,印痕很深,踏出的脚印就十分清晰;我们一路爬一路打雪仗,还不时抓一把雪舔舔嗅嗅,仿佛回到了少年。

这真是一次心灵的洗礼!

烟雨蒙胧中在江南水乡小镇垂钓,大雪纷纷中在北国崇山中登顶,曾是我梦中祈望的一种场景。那是怎样的美妙意境啊!细雨蒙蒙,河水缥缈,蓑衣披肩,钓钩低垂,倏乎有鱼儿咬钩,轻轻只一提,好个惬意;大雪纷纷,彤云密锁,群山莽莽,踏冰卧雪,猛地在雪毯上打个滚,滚出一溜雪的漩涡,好个纵情。今天我终于实现了在雪中登北国大山的宿怨,而且是在著名的居庸关长城,还是在很少飘雪的四月!我们都禁不住诗兴大发,想起了毛泽东主席的著名诗词《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忘长城内外,惟余茫茫……”

终于爬到了居庸关长城的尽头。这里约莫海拔有五六百米高,是这座山的最高处。山顶建有一座城楼,大约占地有百米左右。城楼高两层,底层为券洞式结构,二层是歇山顶结构。看得出城楼完全是为了了望之用,二层有平台、了望口和堞口等军事设施。站在二楼平台上,身前身后尽在脚下,一切清晰可见,真是屯兵攘敌的最佳位置。

这时雪住了,风停了。我看看手表,我们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也许是4月的天气,飘落了一个小时的大雪停下以后,很快天空就开始露出春光的微曦,彤云开始变薄,群山逐渐显露出本来面目,树木也越来越清晰了。我站在山头,看巍峨的长城像银蛇逶迤在崇山峻岭之间,错落的城垛堞口在白雪的覆裹下犹如银蛇的鳞片,又像列队的士兵,巍然挺立,就像一队队一眼望不到头的列阵士兵。啊,太壮美了,太绝妙了!站在这里,望满山白雪,看长城内外,我不由自己地想起当年毛泽东站在长城上发出的诗兴:“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毛泽东真不愧一代英豪。他那气吞山河如虎的气概是任何人都难以达到的。我吟诵着毛泽东的诗句,环望四野,极目远眺,周身也为之振奋,热血也为之沸腾!此时此景,此天此情,是我一生也没有感受过的。我庆幸今天的登城,庆幸今天的天气,庆幸今天的这场雪。如果今天我没有上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不到长城非好汉。”不登雪中的长城更非好汉了。

雪住了,天气开始明朗了。看脚下层层叠叠的登山石阶砖磴,就留下了我们四个人的脚印。那不规则的脚印虽然凌乱,但却异常清晰。它印证着我们的成功,也印证着我们的辛劳。我真的好自豪!要知道我们诺大的一个春游队伍,再加上别的团队,在大雪飞舞中登上山顶者仅我们四人,而且我是最长者,能不自豪吗?

这时我突然看到一株在雪中盛开的山杏花,簇簇白里泛红的花瓣与冰雪已经凝在了一起,鹅黄色的花蕊上缀满了冰凌水珠,变成了冰雪美人,娇艳无比,傲雪挺立,异常好看。我真想摘取一枝回去,长久留存。但我还是缩回了手,因为我知道,美是心灵的感悟,不是物的撮取;美是情境的融触,不是境的截取,如果离开了一定的情和境,离开了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一切的自然状态之美就不复存在了。

啊!春雪。啊!雪中的长城——你们会永远留存在我的收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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