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中,武松杀嫂前,剥开了嫂嫂的胸衣,让嫂嫂露出了脖颈和前胸。小说之所以会这么设定,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第一,武松虽然很爱打仗,但在杀嫂之前,武松只有乱拳打死老虎的经历,却没有杀人的经历,更没有挖人心的经历。
在杀嫂前,武松虽然屡屡跟人打架斗殴,但武松并有杀死过人,武松其实还可以算是一个良民,但杀嫂的举动,等于直接在武松的过去和未来之间砍了一刀,这一刀下去,从前是从前以后是以后,从前那个武松一去不回,以后那个武松归处未知。正因为没有杀过人,没有挖过心,所以武松才需要扯开嫂嫂的胸衣,以便准确下刀,类似的描写,在林冲杀陆谦、挖陆谦心的时候,也出现过一次。
第二,《水浒传》是文人在话本基础上整理出来的,话本是说书人使用的提纲,在原来的话本中,武松杀嫂的情节应该是被细讲的,设置扯下胸衣的片段,有利于说书人渲染黄暴情节来吸引听书人。
必须指出的是,这只是我根据百二十回本《水浒传》的文本进行的推测,小说文本中,武松杀嫂的片段非常不正常,用词很隐晦,跟武松制服孙二娘那段描写有相似点,似乎都是小说作者“洗稿”没“洗”干净,还留有某种痕迹一样,由此,我反推出,原来的话本中,这段情节可能很丰富,留给说书人发挥的空间也很大。
总而言之,针对《水浒传》这样的小说,既要考虑小说中的人物性格、情节推动,也要考虑艺术创作的内在规律,从这两个角度来观察小说文本,得出的结论可能更趋近于真相,我就从这两个角度来认识,武松杀嫂时扯开胸衣的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