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母爱 伴着母亲步出大戏院的殿堂,耳际还缭绕着浓浓的越音乡曲时;陪着母亲踩着松软的细沙,倾听着海浪拍击滩礁的阵阵涛声时;挽着母亲踏着刻满斑驳岁痕的石阶,登上了巍峨的万里长城时;搀着母亲彳亍在家乡古村道溜光的青石板上,寻访着老母儿时的挚友昵朋时……我总情不自禁地用目光轻轻抚过年逾古稀的慈母那一头的银发,儿时那回刻骨铭心的一幕,一次次地漫过了我负疚的心坎。 那年我国正遭受特大自然灾害的折磨,在厂一直被评为先进生产者的母亲为分担国家暂时的经济困难,带头退职返家。岂料祸不单行,作为家庭顶梁柱的父亲突发重病住院,支撑这个岌岌将倾之家的重担落在了刚过而立的母亲双肩。那时,作为四兄弟之长的我才上小学四年级,不懂得体谅和分担母亲的艰辛、烦劳和忧伤,乘无人管束之际,常与小伙伴在弄堂里玩,以致玩物误学,迟到缺课,引来了老师的屡屡“状告”。 那日,母亲很晚才从医院父亲的病榻旁回家,她细细翻阅我的作业本,见到老师的“诉状”后,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强词夺理地不认错,爱恨交加的母亲随手抄起一把鸡毛掸帚,朝我腿上扫来。纤细瘦弱的我只觉两眼一黑,从床上栽倒地上。母亲大惊失色,用毯子裹抱着我奔出弄口,拦了辆人力三轮车,急急赶到了儿科急诊室。在医院观察室,坚强的母亲第一次流下了伤心的泪珠,扑簌簌滴落在我稚嫩的脸颊上。母亲抚着我的伤痕,轻声告诉我:今后再也不打你了。倔强的我突然哇的一声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呜咽着向母亲保证:以后一定听妈妈的话,不再淘气了。 回家后,母亲把留给我父亲补身子的鸡蛋煮了两个水铺蛋给我吃。打那以后,我好像突然长大懂事了,不仅学习成绩名列班中前茅,还与大弟一起分揽了部分家务,为母亲分挑了些许担子。 随着母亲鬓丝的渐渐花白,我也真正长大成人了。但在母亲眼里,我似乎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当我拍摄的照片初次见诸报端;当我的摄影作品第一次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获奖;当我第一篇文章在《新民晚报》上刊载……母亲内心的欢喜和欣慰远远胜过了我。此刻,母亲总会煮上两个我儿时喜爱吃的白糖水铺蛋,端到我手中。望着母亲投来的那慈祥的目光,我读出了我已是母亲心中期望的那个孩子。 母亲节那日,我轻轻地告诉母亲:“妈妈,要不是您那回别样的母爱,我或许会在岔道上游荡,迷途许久。因在那时,对我而言,它如同茫茫草原上牧马人甩响空中的牧鞭,驱赶着小马驹回转到主道前行,它又远远胜过了百千遍徒劳而无为的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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