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13-04-20
《清明时节情最浓》文/张西宏(更多小说请百度作者)
等待了一冬的人们,在微风细雨中,体会春的生命力,唤醒心底久违的情意。
桃红柳绿梨花白,总抵不过向阳处的苜蓿。多年的生长,田鼠拱起的土包,野草丛生,特别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白草,杂生其中。无论草势多么肆意,也强不过苜宿的绿色。一丛,一片,到整片地里的苜蓿苏醒,像听到号角的士兵,列队生长!
苜蓿由几根饱满的芽子催生着,渐渐从地面抬头,奔着阳光生长。这,并不能逃过人们的眼睛。妇女带着小孩,描着腰,撩起衣襟,采摘着鲜味。竹篮不满不回家。地面,你被镰刀挥过一样齐整。
整个村子,一般仅有养牛的几家人才在地里种苜蓿这玩意儿,为的是在农忙时节给牲口加夜草。
人,图的是口新鲜,村人有清明吃苜蓿明目的说法。于是,就有了人畜相争苜蓿的场景。
人,畜之争,决定权在于苜蓿的主人。
脱离了农业社,人们都在为自己积累财富,对于自己家的东西,看的和胁骨一样重要。面对村人明目张胆的采摘,往往是大声地开玩笑:怎么和牛走过去一样,将苜蓿吃的这样干净?
苜蓿到手,天下我有。下面条,做菜馍,都有了原料。一家人的生活添加在了这绿油油的菜色上。
待到二茬苜蓿,吃的人少了,毕竟,好生活不缺那一口。鲜味过了,谁还馋那口?
当然,清明时节,除过苜蓿,上坟自然不能少。家人糊纸衣,蒸献品等。这些,都不是我们孩子所关心的事情。
我关心的,是印冥币。
在家乡,大人叫印钱,小孩称呼为印鬼票子。
木匠刻好印,用手笔涂上墨汁,或是沾上墨汁,轻轻一盖,一张票子就诞生了。“哗——哗——”地一路盖过去,心里那个爽啊,简直和吃了炒鸡蛋一样美!
不过,印好票子后,用剪刀剪,那活是活受罪,我才懒得理,一个字,遇到这样的活,逃!
上坟,最好玩的莫过于抢坟上花圈上的纸花。家人在小孩的哭闹声中,将色彩鲜艳的花朵丢给他们。偏那些花有红有绿,色彩不一,少了哪一样都不开心,恨不能抱个花圈回家。
当然,时间久了,小孩的兴致淡了,落满灰尘的纸花才会回到另一个世界的主人身边。
清明,馋虫起床,一直到第二年清明,年年如此循环,直到生命终结。看着满树杏花,那口酸水直冒到胃里。
杏子由绿到淡白,由淡白到黄,再到红,那是成熟的色彩;甜瓜,小麦,梨子,或淡黄,或粉白,都让人喜悦。也许是受这种情怀影响,我对白色情有独钟。喜欢白色的衣服,喜欢白色的食物,更喜欢肤色白的人。特别是白色连衣裙,白色的皮肤,白的让人喜欢的炫晕。
对于白色,我痴迷到了心爱的程度。
发果遇到肤色白皙的女孩,我会念念不忘好几天。心里想自己是否可以娶到一位这样的女孩为妻;如果遇到肤色如奶油般的男孩,我在想他们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竟然长的如此白嫩?好像《红楼梦》中宝玉见到王宝钏及秦钟后发的感慨:一半是惊讶,一半是忌妒。而后,结果是自形惭愧。
不过,虽喜欢白色,但对于服装,我是忌讳的。麦肤色,虽不是十分的黑,和白色的衣裳一配,活脱脱一个“包公”。对于在舞台上自信飞扬的黑人,我是打心眼里佩服。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得不到,那种心情,像足了鱼缸旁边的猫,心神俱伤。
白色,也许在大人眼中是恐怖的色系吧。家中有丧事,才见白色孝服穿起,不然,穿出来会遭人痛骂。不过,有一件事例外,六一儿童节,全部统一的黑色裤子,白色上衣,十足的过瘾。
大人不这么看。清明,正是青黄不接时分,贫困人家,和圈里养的牛羊一样,加青裹肚。大人小语出惊人,拎着篮子去田地里或是山上,或挖或采,野菜一篮篮回家,变着花样吃,或蒸蒸煮,都是可口的味儿。当然,也有晒干了冬天备用的,白色,就是那太阳色,天一黑一亮,人一饱一饿,饥饿让人日子过的忧愁。别的不说,就是看着一家老小那白乎乎的脸上没有血色,心也冰凉冰凉的。
往事如血液般,瞬间流向全身,爱恨交加。漫步于蒙蒙细雨中,漫步于岁月的记忆,漫步于漫漫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