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长在哪里呀

如题所述

看过下面的短文,就可以知道核桃长在哪里了:
故乡的核桃
文 / 西贝侯

荔枝是南方的特产,到了北方须一束束地用红绸绳系住,当然还要夹上绿绿的叶子,以显示其名贵。核桃是北方的物种,但却享受不到那种优待,它们最多被洗净脸面堆在一处,价钱比荔枝自然贱得可怜。荔枝长得圆头滑脑,裂开薄薄的皮儿,里面有白嫩的肉,味道清清的,甜甜的;核桃生得圪里圪塔,敲开坚硬的核,里面是怪异的果,味道涩涩的,脆香的。荔枝有贵妃美人的喜爱,因此千百年来得宠,由草木之身化为金贵之躯,成为附庸者的珍奇。而核桃却无缘得到名人皇家的赏识,只落得孤苦伶仃,凄凄哀哀了。抛开这一层,单就味道来讲,我倒觉得荔枝和核桃各有千秋,荔枝甜得欢愉,核桃涩得隽永。
我的故乡在北方,独独没有可爱的荔枝,满目不缺的则是可敬的核桃。
核桃生于核桃树,就象我长于故乡。不到北方的乡村待一些时间的人,不会了解核桃曲折的生长历史,就象城里的孩子不知道青青的麦苗一样。核桃树在我的故乡是平凡树种,沟沟坎坎,平坦梯田,随处而生,因此到处能见到它的身影。它是北方的植物,却长着南方植物虬然的身躯,之因为有这样的躯干,人们才更容易摘取它的果实。核桃树有着皲裂的树皮,当树叶掉光了的时候,你万万不会相信它是一个生命体。春天,但山花阑珊的时候,它的稚嫩的绿芽就出现在枝头,先是点点如黄绿色的火苗,过上一段时候再看,已是簇簇的宛若张开的胖手。长成的叶子呈椭圆形,纹理很有规律,由主胫向外发散,与橡皮树的叶子极象,只是薄弱纤细得可爱。立夏前后,是核桃树挂穗的时候,说到核桃树挂穗,倒有点女人气的味道了,长长的穗子比成人的中指还要粗壮,上面结着米样的颗粒,一条条象碧绿的毛毛虫。一旦这些温柔的东西从树上落尽了,你便会从叶间发现了葡萄一样大的果子,那就是有点丑陋的核桃的孩童的模样,当然这时候是很好看的,就象欧美的小孩儿一样长得漂亮。
核桃从果实的诞生到成熟历经四五个月,其中有两个月处在我们的暑期,这便成了我们童年中最快乐的时期了——那也是农村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后的事了。每到核桃体态成熟以后,队里一开会,就按人口抓阄分核桃树,核桃树上用毛笔写了号,抓到几号这棵树上的核桃除了任务数外,其余就属于他家的了。我们放了暑假,不做正经事,整日闹得鸡飞狗跳,象个土猴一样,大人疲于理会,只好说:拿上书本看核桃树去,不要让人家偷了我们的核桃。其实民风淳朴,谁家都有的东西,没人去偷的。我们乐于此事,欢天喜地的拿着暑假作业,揣着弹弓和一些玩具跑去了。“看”核桃树的时候,我们常常结伴在一块玩打仗,分成两派远远地用土块瞄准了投掷,也不免有打破头的时候,就使用威迫利诱的手段,以不再同他玩来威胁或赠以小物而止住他的哭喊,受伤的小孩第二天缠着纱布照旧一起哄闹,全没有昨天发生过事情一样。我们一起去摘野果子吃,有一种“坡荭子”的野果倍受我们的喜爱,蛇一样盘旋的藤上缀满珍珠玛瑙一般的鲜红的小东西,甜甜的,味道与桑堪差不多,但这种地方是不多去的,因为藤的下面常常有蛇卧伏,我就见过一条,黑花的,手腕粗细,在烈日下盘着身子,头露在外面,吐着信子。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拿着弹弓寻鸟打,沉甸甸口袋里装满了从地上捡的小石子,迈着轻盈的蹀躞小步,弓着腰向一只鸣叫的山雀靠过去,靠过去,常常中途被识破而未遂,好容易找到一个适当的角度和距离,又是弹飞鸟也飞;鸟打不住,就打蝉,踅到蝉的下面,蝉尽管有五只眼睛,但它听觉很差,只要不被它发现,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打,它吱吱不倦地鸣唱,你也因打不倒它大声骂娘,它就象一只耙子,最终被我十几下之后的一击而射杀了。那时候我迷上了画画,常常用铅笔描山、树、田、牛马、羊群、白云……有时也坐在树上眺望,看黛色的山峦,看袅袅的炊烟,看变幻的白云;在树下静听,听呼呼的山风,听涓涓的溪流,听啁啾的雀鸣……
阴历六月十五前后,挂在树上的核桃便可以吃了。它碧绿的果子上缀满了灰白的小点儿,绿得透亮。无知的山外人把它看作一般的果子,抓起来就啃,常常是苦涩地掷在地上大骂。每每看到这种情景,我们就非常开心,因为他们骂我们“山猫儿没见过大天”,我们便用青核桃还以颜色。其实那层绿皮仅是核桃漂亮的外衣,他们哪里知道。吃青皮核桃得用特殊的工具,将粗铁丝弯成钩的形状,也不可太弯,略弯即可,再将钩的一端砸扁,把尖端和外侧磨成刀刃,最后用布把刀把缠了,这样一把豁核桃的用具就搞定了。大人们有时也用水果刀,但那是很危险的,稍不留神就扎破了手。摘一颗青核桃,去掉果蒂,将刀插入其里,略略一扭,核桃自然掰成两半,一个完整的截面就显露出来,然后再用刀沿硬壳的内壁旋上一圈儿,肉瓢一同掉了出来,专捡白得细腻的吃,脆脆的,香香的,甚是可口。性急的我们也用砖砸着吃,弄得满手满袖的绿汁,绿汁留下的印迹很难洗掉,溅在衣服上就成了永久的纪念,在核桃树还没分产到户的那些年,每次暑期结束的时候,因为学校要检查我们是否偷吃核桃,我们总要在石头上磨手上的黄印痕,常常弄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而不去。
处暑以后,核桃才陆续开始成熟起来,人们开始准备打核桃的家什:到山林中砍回根根细而长的木杆,手杖粗细,丈余长短为最佳;粗了在树上抡不起来,短了够不到树梢,之于弯些倒不大紧,在火上煨熟后压于石下两三天就是一根直杆。当然也得一根超长的,在杆梢固定一铁丝钩,用来摘树端的核桃。核桃杆收拾停当了,树上的核桃也就成熟了,一家男男女女扛着杆子,担着筐子,挟着袋子去打核桃,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甜甜的笑意。收获是多么开心的事情啊!好大的核桃树呵,好繁的果子呵,心急的年青人已蹭蹭蹭猴子似地窜上了树,不等树下的人反映,核桃已雨点似地落了下来,砸在了小孩的头上,孩子挎着篮子仰着头张着嘴巴哭,核桃不管这些,尽管扑秃扑秃往下落。黄绿的,深绿的,大的,小的,微扁的,浑圆的,带叶儿的,带把儿的,什么也不带的,跌在草丛里不见的,跌在石头上就破的,镶嵌在泥里的,掉在渠里的,全都有。有经验的老者并不象年轻人抡圆杆子劈头盖脸的猛抽,他们使尽摇、挑、击、劈技法,既快又省力,且不伤树,一枝打下来地上很少有叶子,再看看年轻人的枝下,叶子比核桃少不了多少,甚至连大片的嫩枝也摧残了下来,对于核桃树真不点说不过去呢。好把式打完一枝总要从腰里抽出斧头除掉枯枝废叶,将树修理得轻轻松松,为下一年的生长创造了宽松的环境。这些日子,人们更多的话题放在了打核桃上,大人们总是如数家珍地说起方圆打核桃的好手,当然也为那些跌残甚至丧了命的勇士深感惋惜。
成袋成筐的核桃运回了家中,人们将它们堆在一处,半大的孩子便跟着父亲去割蒿,家乡有一种臭蒿,好象专为沤核桃皮生的,平时人们嫌它气味难闻没人理它,牲畜也从不吃它,它才得于狂长了,只有这个时候人们开始寻它,割下来的臭蒿厚厚地盖住核桃,人们便开始忙秋收了,掰玉米,割谷子,刨土豆,收高粱……当人们忙过后,核桃也就沤制好了。将臭蒿揭去,把核桃挤挤挨挨地摊开,用短棒轻轻地砸,青皮分开处便露出了渴慕已久的白胖的核桃,这就是人们在市场里看到的真面目。核桃出壳后须经太阳烘晒干,然后便可以放置了。沤制核桃的这段日子,孩子们除了到地里帮闲外,最难忘的就是同哥哥妹妹一起到树上捡核桃的情景。在农村还吃大锅饭的那会儿,每每队里打核桃的时候,树上总要惯例一样地遗落一些,孩子们便挎着布兜,扛着杆子捡核桃去了。常常是大的在树上,小的在树下,男孩儿在树上,女孩儿在树下;树下的用手搭成凉棚朝树里寻,树上的在树下的指挥下上下来回地爬,有的核桃明明已收入眼中,一转眼却不见了,凭你怎么瞅都寻不着了,然而等树上的人刚刚离去那枝,它又重现在刚才的地方,树上的人不得不爬了回去,一阵风吹来,叶间的核桃又不见了,三番五次,树上的终于埋怨,树下的不肯认帐,少不了争执起来,然而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还得团结起来。对付一丈多长的带钩子的木杆子对于十三、四岁的毛孩子即使在平地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更何况在树上,为了一颗核桃,他们常常要歇几次地打,明明钩住了核桃的蒂,狡猾的核桃却总是扭头溜过去,渐渐地,孩子的脸弊得通红了起来,汗水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而树下的守望者也不轻松,除了要梗着发酸的脖子,眦着太阳下眩昏的眼睛外,还得经受树上的斥责和詈骂,尤其是可爱的核桃从树上掉落下来,常常会落入尴尬的境地,有的倏地隐入深深的草丛,你得拿木棍篦子一样的搜,有的顺着坡咕噜噜滚到沟底,你也得跑很远的路将它拾回来。收获居然不少,宽大的布兜装不下,索性将裤管系了,装满两腿,走起路来唧哩咕噜乱响,心里却是多么的高兴!捡回的核桃可以不充公,将它们也另堆一处,居然也有小小的一堆儿,等晒干后到供销社换自己喜欢的学习用品或零化钱。有一年,哥哥将我们的收获给我买了一只钢笔,我使了好多年,直到现在一看见核桃我都要想起它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用自己的血汗嫌到的东西。
乡村的冬夜漫长而又寂寥,听书或打牌是极少有的乐事;人们大多的时间是在灯下拉家常消磨时光的。在我的记忆中灯下砸拣核桃却是最难忘的一幕:一家人围着晕黄摇曳的煤油灯,坐在暖暖的炕上,炕上放着一个木墩儿,是砸核桃用的,常常是家中的长者持榔头砸,其余的人挑核桃仁。砸核桃有道,重了,连核带仁都碎了;轻了,光费力气不抵事。随着噼啪的碎裂响,一家人开始快活地忙碌起来。伙儿在手里,嘴里也不闲,一边家长里短,一边还会有书里的故事听,其乐融融,令人神往。核桃大致分为两种,一是面核桃,皮薄易裂,一是夹核桃,裹在里面的核桃仁有打死也不出来的意思,一般是不买仁的,到供销社只是整颗秤给人家。农民不喜欢夹核桃,而孩子们则最为青睐,我们常常用它玩一种游戏,与现在孩子们玩得弹玻璃球的那种差不多;我们没有玻璃的,就用核桃代替,谁的硬谁就赢,我们常常做以两三颗面核桃去换一颗夹核桃的傻事哩。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民手里有点儿现钱极不容易,核桃几乎是唯一可以换到现钱的物资。现在的情况却是大大的不同了,人们可以通过许多副业赚到更多的大钱,卖核桃换零化钱肯定会被人们当作不可理喻的事情,因此人们不再把分给自己的核桃树当回事,队里亦不再为分核桃树大伤脑筋了,只是很随意地将责任田的树归属其家了事。故乡核桃树的数量越来越少了,老得都已枯去,新的很少种植。近年来,国家对农业进行全范围的大调产,故乡也搞养植和种植,作为经济作物来讲,当地的政府和农民也许认定栽核桃树不划算,因此核桃树的种植没有象枣树那样被推广。但倘若有朝一日核桃树在故乡绝灭了,故乡的村民便是犯下的最最不可饶恕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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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06-21
你看一下介绍:落叶乔木,高达3—5m,树皮灰白色,浅纵裂,枝条髓部片状,幼枝先端具细柔毛;2年生枝常无毛。羽状复叶长25~50cm,小叶5~9个,稀有13个,椭圆状卵形至椭圆形,顶生小叶通常较大,长5~15cm,宽3~6cm,先端急尖或渐尖,基部圆或楔形,有时为心脏形,全缘或有不明显钝齿,表面深绿色,无毛,背面仅脉腋有微毛,小叶柄极短或无。雄柔荑花序长5~10cm,雄花有雄蕊6~30个,萼3裂;雌花1~3朵聚生,花柱2裂,赤红色。果实球形,直径约5cm,灰绿色。幼时具腺毛,老时无毛,内部坚果球形,黄褐色,表面有不规则槽纹。花期4~5月,果实成熟期8~9月。
第2个回答  2013-06-21
核桃当然长在核桃树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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