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肯定都有怕老婆的人和故事,这是毋庸置疑的。比如东晋王导就是一个很怕老婆的人,而唐朝怕老婆的就更多了,比如贞观名相,我们都很熟悉的房玄龄就是怕老婆的典型,据说连唐太宗都无可奈何。明朝的大将戚继光也是怕老婆的典型。
不过东晋王导怕老婆无疑是他在外面胡搞,而唐代怕老婆是唐朝开放,女子地位本来就高,明朝戚继光怕老婆完全是因为他尊重和爱。所以,这些个朝代都无法与下面这个朝代相比。
那么,哪个朝代才是最怕老婆的时代?宋朝。
没错,就是宋朝,宋朝怕老婆简直可以说是风气。宋朝为我们留下很多怕老婆的典型故事,比如河东狮吼、“补阙灯檠”、“胭脂虎”等等。
最著名的就是河东狮子吼。据《容斋三笔》上记载,
“河东狮”指的是北宋名士陈季常的妻子。
陈季常是北宋名臣陈希亮的第四子,虽然出身官宦世家,却喜欢舞刀弄剑、谈禅说佛,对求取功名毫不上心。
中年的陈季常“居于黄州之岐亭,自称‘龙丘先生’,又曰‘方山子’,好宾客,喜畜声妓”。陈季常隐居在黄州龙丘,家里来了客人,陈季常以美酒相待,叫歌姬歌舞助兴。这本来没什么,但陈季常的妻子柳氏非常不喜欢丈夫的这种做法。
柳氏一贯善妒凶横,每当陈季常以歌妓招待宾朋时,柳氏便在内室用木棍“咣咣”敲墙,还当着众宾客的面,对丈夫大吼大叫。
当宾客看到这样,自然纷纷告辞,至于客人走后,陈季常是跪搓衣板还是顶夜壶,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为此,陈季常的好朋友苏轼写了一首诗送给他:
“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河东狮吼”的典故,就是这么来的。陈季常另一位朋友黄庭坚也曾写信问他:“审柳夫人时须医药,今已安平否?公暮年来想渐求清净之乐,姬媵无新进矣,柳夫人比何所念以致疾邪?”
意思就是说柳夫人不断用药,如今是否康复了?您晚年想过清静日子,不再新进歌妓,柳夫人还有什么烦恼以至于生病呢?
显然,陈季常怕老婆的“美名”已在朋友间传开。
“胭脂虎”的故事来自陶榖《清异录》:“朱氏女沉惨狡妒,嫁陆慎言为妻。慎言宰尉氏,政不在己,吏民语曰‘胭脂虎’。”
意思是说河南尉氏县有一位名叫陆慎言的县令,他所娶的朱氏女“沉惨狡妒”、凶悍无比,陆慎言对其言听计从,连县里的政事都听老婆定夺。正因如此,尉氏县的小吏和百姓一提起这位朱夫人,都以“胭脂虎”为代称。
要不是怕老婆,这个县令在历史上连名字都不会留。
“补阙灯檠(qing)”的典故也出自宋人。此事记录在《清异录》上,话说冀州有一名儒生,叫“李大壮”,别看他名字中有“大”又有“壮”,实际上胆子是又小又畏,非常怕老婆,“畏服小君(妻子),万一不遵号令,则叱令正坐”,意思是如果不听老婆的话,老婆就叫他坐在板凳上,然后在他头顶放上一只灯碗,点燃灯火,这个大壮只能乖乖接受老婆大人的体罚。时人乃戏谑地称他为“补阙灯檠”。
但跟下面这位相比,以上还是小儿科。众所周知,沈括是中国历史上最具著名的科学家之一,他的那本《梦溪笔谈》奠定了中国科学在世界上的地位。但其实,沈括是一个特别怕老婆的人。
他的第二任妻子张氏“悍虐”,“存中(沈括)不能制,时被棰骂,捽须堕地,儿女号泣而拾之,须上有血肉者,又相与号恸,张终不恕”。什么意思呢?
沈括不知道怎么惹怒了张氏,张氏直接将沈括的胡子薅下来一大把,直接被拔了胡子,太惨了,疼的沈括嗷嗷叫,子女看了都大哭。
当然,宋朝还有很多怕老婆的例子,王钦若、夏竦、秦桧、周必大、晏殊、陆游……这些我们熟知的宋朝大臣与名流,也都有“惧内”之名。
可见,在北宋时期,怕老婆不是个别情况,而是比较普遍的现象。曾巩就说:“近世(指宋代)不然,妇人自居室家,已相与矜车服,耀首饰,辈聚欢言以侈靡,悍妒大故,负力阀贵者,未成人而嫁娶,既嫁则悖于行而胜于色,是男事女,夫屈于妇,不顾舅姑之养,不相悦则犯而相直,其良人未尝能以责妇,又不能不反望其亲者,几少矣。”
那么,我们好奇的是,宋朝男人为何如此惧内、怕老婆?
跟宋朝的社会风气有关,宋朝重文轻武,经济繁荣,商品经济发达,社会文明程度开放,当时的社会环境也对女生较为宽容,女性改嫁、经商等行为司空见惯。关键问题是,宋朝女人有财权,财权决定着事权,家庭中也不能例外。而且惧内还是宋朝开放的体现,“一个国家,怕老婆的故事多,则容易民主;反之则否。”
所以说宋朝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三从四德,真正三从四德是宋以后的事情。因此,宋朝是中国历史上最怕老婆的时代,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