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是奸臣还是忠臣被杀冤吗?

如题所述

明天启七年,即公元纪年的一六二七年,八月二十四日,也就是大明天启皇帝驾崩的第三天,大明历史上最以“勤勉”著称的崇祯帝,上位了。

这时候的朝政是被魏阉魏忠贤把持着的。魏忠贤以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他的亲信田尔耕为锦衣卫提督;崔呈秀为兵部尚书。朝廷内外自内阁、六部乃至四方的总督、巡抚,都遍布着魏忠贤的死党。就连当年大力提拔毛文龙,在天启后期已经失势的王化贞、王在晋都与魏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天启七年十月十三日,崇祯帝逐去魏阉门下“五虎”之一的崔呈秀,掀开了“倒魏”的大幕。直到当年的十一月初六日,在阜城县(今河北阜城)南关一个旅社里,亲兵三进的魏忠贤,听着隔壁房间里传来的一曲《桂枝儿》,“自挂东南枝”,死了。

当然,近年来也很有些“君子”要为魏忠贤洗白,说他不过是给皇帝搜刮银子用的,有什么过错呢?《明史》上就记载的很明确了,说魏党当权时“民间偶语, 或触忠贤,辄被擒俘,甚至剥皮、刲舌,所杀不可胜数,道路以目”。也就怪不得时人对他“恨之切”了。

魏忠贤死后,在崇祯帝俞允下,满朝掀起了揭发和搜捕魏忠贤党羽的热潮,一直持续到崇祯二年,“三月辛未,廷臣上钦定逆案诏,刊布中外,共二百五十八人,以七等定罪”(据《崇祯实录》),魏忠贤案才终于宣告结束。

笔者通过上文如此多的笔墨去写魏忠贤之死,实在是想告诉屏幕前的诸君:在当时,不止是魏忠贤本人,就是魏忠贤的党羽,也都早已是“天怒人怨”了。其中死了的倒也干净,唯独活着的,却正应了前些日子甚是火爆的《哪吒之魔童降世》中,申公豹那一番发人深省的台词,“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毛文龙的遭遇便是最好的写照。

毛文龙是否也在魏忠贤当政期间“党同伐异”暂且不谈,只是时人从来都不曾忘记,曾大力提拔毛文龙的故辽东巡抚王化贞、故兵部尚书王在晋,以及他毛文龙本人都与魏忠贤有着千丝万缕的暧昧关系。只是惮于毛文龙手握东江镇的军力,镇守在边陲,朝臣会多有顾虑,朝廷亦不敢轻易制裁。

崇祯二年,魏忠贤案终于宣告结束。毛文龙虽然挺过了魏案的牵连,没有因此丢了性命,却也在这段时间里失去了朝廷对他的重用。崇祯帝不赏识他,此时掌握着军政的官僚们,对他也颇有偏见,谁让你当初倚重过魏党呢?

如果说“魏党”是时人给毛文龙扣的一顶成见的帽子;可毛文龙的东江镇兵额、粮饷不受节制的问题,却是早在天启年间的朝堂上,就已经被议论纷纷,争论不休了。只是一直没有得到朝廷的妥善处理而已。

崇祯元年,少年天子曾两次派人前往东江镇查核兵额、粮饷,并发现其中确实存在问题。于是便将毛文龙原报的兵额大为削减,粮饷按照查核出来的兵额重新拨给,又将往年多领的粮饷扣算做今日粮饷。客观地讲,崇祯帝的此番做法并无不妥之处。

而毛文龙却不曾意识到,当他将手伸到“穷得叮当响”,又“抠门儿”的不行的崇祯帝的口袋去揩油的时候,皇帝和满朝文武,能容得下他么?何况此时正是外有强敌,内有民乱,时局艰难,崇祯帝都恨不得将一分钱砸八瓣儿花呢。

事实上毛文龙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屡屡向崇祯帝“辩解”,尽述东江镇极度缺饷的窘境,哀求崇祯帝多给粮饷。比如,他就曾上奏本称,“旋谕饥军以朝廷之法度,千方抚慰,始稍帖服。臣不得已而驾数艘坐于庙岛,专候皇上敕下,请春夏二季粮饷,以安几变之人心,以图进剿。”其中,笔者读到的可不尽是“哀求”,更多则是赤裸裸的“威胁”与“恐吓”。

这又怎么能够令生性多疑的崇祯帝放心呢?非但如此,毛文龙还以粮饷不足为借口,开脱自己“数年无功、枉费粮饷”的罪责。如他在奏本中所言,“年复一年,大功未就……只因粮饷不敷,士皆菜色,马匹甲胄器械全无,驱空拳枵腹之众而当强虏,势所不得也。”

崇祯元年,崇祯帝再次起用袁崇焕督师蓟辽。关于袁崇焕的能力战功,咱们也可以暂且不谈,因为这里面难免就有些,皇帝有意在用袁崇焕去制衡,压制毛文龙的想法的。

袁崇焕上任伊始,便通过增饷整军、撤换军将等手段,“完成了对所辖辽东、登莱(山东的登州府、莱州府)、蓟州等地区军政权利的统一,也完成了对所辖蓟辽地区的军队整顿和军事部署”(据周喜峰,《论袁崇焕的两次督师辽东》)。唯独到了毛文龙这里,他的整体性部署就推不下了。

起初袁崇焕是寄希望于制服毛文龙,为己所用的。于是向崇祯帝建议,严令禁止海船在登莱起航、停泊。渤海的海陆航线调整为从觉华岛上岸,至山海关或天津,再从旅顺转航至东江镇。并且,朝鲜向明廷进贡的路线也要照此方案执行。按照新调整后的方案,毛文龙的粮饷就得经由袁崇焕来调拨,自己自然也要受到袁崇焕的节制。

倘若毛文龙能够自己意识到,他在朝堂上早就不招人待见了。出于让皇帝释疑,朝臣们放心,这对于毛文龙来讲,倒不失是一件好事。只是毛文龙却无法接受,不止向崇祯帝上奏本反对,甚至直接指责袁崇焕等官僚对自己的故意打压,崇祯帝对袁崇焕的偏袒。

如其奏本上所说,“以臣枵腹之卒二万八千而欲取胜数十万之众,使天下人闻之,畴不笑臣之不能料敌如此,国家之误用微臣如此哉……究其根,实文臣之误臣,而臣之误国也……不知计部之欲杀臣,不知计部之欲陷十万之生灵也……诸臣独计条臣,不计除奴,将江山而快私忿,操戈矛于同室,此臣之益未解也。臣屡疏直戆,非不知得罪朝臣以速臣命,但臣之心只以封疆为重,君恩为重,不得不吁天频诉也。”

如此以来,崇祯帝、袁崇焕,怕是都容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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