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江西赣州血书事件作文

10月8日江西赣州血书事件作文

1968年,按照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全国掀起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高潮,总共有1700万知识青年从城市涌向农村。改革开放的春风,新政策的出台,又使在农村的大部分知青回归城市。
  从城市到农村,又从农村回到城市,这一轮回,改变了知青的命运,也留下了许多刻骨铭心的记忆。
  
  从乡村的崎岖小路走来
  
  1968年12月21日晚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新闻节目中播送了毛主席的最新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
  当时有一些青年热血沸腾,咬破手指写血书,表示坚决响应毛主席号召;也有一小部分人,从种种渠道感觉到了城乡差别很大,不太想去。而我的态度既不十分积极也不推脱,我和大多数人一样——随大流,这是我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上山下乡的高潮是在1969年的春天。我就是在1969年3月31日出发去贵州农村插队的。我记得我坐上火车时,外面还穿着一件棉袄。“好儿女志在四方”人人都喊,喊的同时,我隐隐意识到:我们到农村去是扎根一辈子,不会再回来了。但那时更多的,是一腔热情去接受再教育,相信我们应该在农村广阔的天地里大有作为。那时我们年轻、虔诚,也很狂热,当然现在看来也有点盲目。
  在贵州省的上海知青约有一万余人。
  从现代大都市上海到闭塞、贫穷的贵州,路途遥远,一路上我们的热情也在疲劳打击下慢慢地冷却了。我们最先在贵州一个小城市贵定下了火车,在那里铺稻草睡了一晚。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枕着稻草睡觉。
  真正抵达我们插队所在的修文县,则是在第二天坐了整整一天的卡车之后了。如果说疲劳只是磨掉了我们的激情,那么真正可怕的是踏进山区、山寨的刹那间,面对和我们想象截然迥异的农村时内心的巨大落差。到修文县久长镇时,一些知青,尤其是女知青甚至不愿意下卡车。她们就在卡车上跺着脚叫道:“我们是听毛主席的话来的,是来建设新农村的,怎么跑到这寸土不生的山区来了。”
  现实从一开始就残酷地颠覆了我们以前的一切美好想法。那些美好的想法即使不是我们十多年生活的全部,也是支持我们来到农村的最主要动力,而这里和我们从小接受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到处都在胜利前进的农村画面完全不同。
  当时我们是6个年轻人一起插队落户在砂锅寨。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住的泥墙茅草屋。第一次看到这座茅草屋时,用呆若木鸡来形容我们的表情并不为过。可生活还得继续。
  然而,当十年下乡结束,要回归城市时,我已经和许多农民一样了。有时生产队派我到贵阳出差,买打米机之类的农具。我就穿件破棉袄挤火车,没有座位了,就席地而坐,和周围的人一起聊聊天气如何、收成如何。聊到天旱、洪水,我也会发愁,会想这青黄不接的日子大家都没粮食吃了。
  十年七个月的插队生活教会我用农民的眼光看待都市、看待省城、看待上海,这是我人生经历中最大的一笔财富。我从小生活在上海,这10年则使我熟悉了最贫穷山乡的生活。也正是在这些日子里,我开始思考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这一代人的命运,了解到中国农民的真正生活。这段经历对我而言是弥足珍贵的。后来我在贵州的土地上成了作家,从乡村的崎岖小路走出来,这些都可说是得益于十年又七个月的农村生活。
  
  1700万知青的回城心愿
  
  “一拥而下”的1700万知识青年到农村之后,诸多涉及生计、生存的根本问题一并冒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文革”的复杂性,这些问题变得越来越现实,问题的堆积终究酿成了知青雪崩般的回城浪潮。1980年,中央作出决定:从当年暑假起,应届毕业生不再上山下乡,一律作为待业青年,根据实际需要统筹安排。上山下乡运动宣告结束。
  10年中,我们可谓是身在农村,心向都市。当时惟一沟通的渠道就是给家里写信。我们6个人,无论谁家来信都能激起我们的兴趣。信里提及关于上海的消息,像是夏天天气有多热,冬天如何的冷,甚至黄浦江畔外滩流氓闹事,这些都让我们觉得我们的心是和城市联系在一起的。
  在经历多年的农村插队生活后,知青共同的心愿就是上调。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听毛主席的话,而是因为他们真正了解到如果他们不回去,单靠天天劳动,是不能养活自己的。
  我插队所在的砂锅寨是方圆二三十里最富裕的寨子,每天要跋山涉水,挑粪、挑灰、耙田、犁田、进洞挖煤。我身边有一个“抓革命、促生产”的典型的生产队,从早干到晚,每天劳动日值只有8分钱,是有名的“邮票队”。之所以被称作“邮票队”,是因为“文革”期间,中国所有的邮票票值都是8分钱。
  1973年,毛主席收到了李庆霖写来的信。信中反映知青下乡中的诸多问题。毛主席作了“全国此类事甚多,容当统筹解决”的回复。而“文革”结束,思想松动,果然铸成了知识青年雪崩般的回归浪潮。云南西双版纳的知青回城潮、新疆阿克苏事件更是将回归浪潮推上了最高点。幸运的是当时党中央和国家领导重新恢复了实事求是的传统,开始认识到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1975年,我当时正在耕读小学教书,师范院校来招生,有三大招生优待政策,特别优待上海知青中当了民办教师的人。我的条件都符合,但我没有报名。因为我当时在小学教书,我走了,200个学生就没有老师了。不过,更主要的是这个小学校课表是我排的,我有很大的自由。比如,下午我可以排一些其他农村老师也能教的体育、劳动、自修课,而我就能腾出时间写小说。可以说我是有些私心的。为了能够写小说,我选择了留下来。
  第二次机会我也没有要。当时复旦大学到贵州招生,成绩只要求190分。我已经出了三本书了,招生的老师对我说只要你写一篇作文,我们把分数打得高些,其他五门分数加起来你还不用达到90分。我婉辞了他们的好意。那时我正在写《蹉跎岁月》。
  我的情况和大多数知青不同。《蹉跎岁月》完成后,1979年10月,我被调到了贵州省作家协会,就这样,我在满脑子只有出书的情况下离开了农村。我连出了3本书,稿费是每千字2元至5元不等,总共拿到了400元。实事求是地说,我是1700万知识青年中运气较好的。
  我真正回到上海是在1990年,是在上海领导关心下才调回的。当时贵州也想挽留我。后来我获知当时贵州领导曾有这样的表示:如果本人坚决要走,也不要硬卡。再加上我母亲年事已高,我便再次争取,终于得以调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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