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是神还是人?是猴子还是外星人?

如题所述

十几二十年前,有一首歌这么唱,——我们有相同的血缘,共有一个家,黄皮肤的旗帜上写着中华。这首歌的歌词,实际上是一种民族共识,也就是说,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华大地上,咱都是一家人。正式的说法是,咱都是炎黄子孙,炎黄二帝是咱们中华儿女的共同祖宗。这个判断相当有用,因为它解决了“我们是谁,我们打哪儿来,我们往哪儿去”这个难题的前两部分。这道题其实一直都在困扰着全人类,上穷碧落下黄泉,整不明白死不休。一代又一代的哲人和凡人们都思量过这事儿,但却没见哪位高人真的整明白。所以,有一部分人就相信上帝了,把用土造人的功劳按在他老人家身上,这样大家就不困惑了,因为上帝万能,什么事儿都可以推到他老人家身上去,既简单又省心,不必憋着解决人类起源问题。但这样也有毛病,因为谁也没见过上帝本人究竟长什么模样,——据说上帝造人是按他自己的样子造的,也就是说,上帝跟咱没什么区别,也是一个鼻子俩眼,——所以,另一部分不相信上帝的人就说这是“迷信”。我属于不信上帝的那一部分人,我们接受的观点,就是物种起源的进化论,俗称“猴子变人”。我们说这是“科学”,但人家说我们“不信神”。进化论其实也有问题,因为我们无论如何也搞不清究竟什么时候我们才成了今天这个模样的人,虽然挖出一堆古人类化石,算是有了一点儿证据支持,而且好莱坞、BBC还把史前时代做成电影给我们看,但是,在这个进化论的链条中还是有一些不足以完全说服人的东西。然后,就出现了既不信上帝也不信进化论的另一类人。按照这拨儿人的说法,地球人都是外星人的后代。不过,这里面又分出好多说法来,譬如地球人就是滞留在地球上的外星人,譬如地球人是外星人和类人猿杂交后的新品种,等等等等。这部分人的说法,也是既简单又省心,捎带手儿还把地球上那么多不解之谜的谜底给解决了,看上去很牛很美好,但其实大致属于扯淡,因为这些说法基本上都一戳一个窟窿,缺乏足够的证据支持。至于有人把UFO当成外星人回地球来探亲,虽然说得神乎其神,但你总得给我一个罗陀斯吧?——这里就是罗陀斯,你跳吧,可就是见不着谁能跳得起来。咱们中国的上古神话里,人也是土造的。造人的不是上帝,而是一个女神,补天的那个女娲。女娲造人,也是抟土,再和点水,照着自己的模样捏成形儿,然后吹口气儿,小泥人儿就蹦蹦跳跳地活了,你侬我侬地忒煞情浓起来。这事儿还有个版本,亦即女娲和伏羲结婚,然后生下了“人”。据传说,女娲和伏羲是亲兄妹,算是血缘婚;又据传说,咱现在的婚姻制度中不准近亲结婚这一条就是女娲定的,——这一条大概靠谱儿,因为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图像及文字资料看,女娲和伏羲都不是正儿八经的人,而是人面半身蛇,腰以上是人,腰以下是蛇,而且“人”这玩意儿可能真的就是他们生下来的,因为我见过的绝大多数关于女娲伏羲的图像资料都是交尾图。所以,我们不妨大胆假设:女娲和伏羲交尾之后,没能生出跟他们一样的人面半身蛇,反倒生下一个两条腿的“人”,这种遗传变异让女娲非常吃惊,于是她定下规矩不准近亲结婚。当然,这需要小心求证,谁来帮我个忙?比较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圣经里的上帝造人和我们上古传说中的女娲造人有两个共同点,——抟土造人和按照自己的模样造人。这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一件事情,按理说,上帝和女娲谁都不挨着谁,怎么就会采取同样的方法造人呢?由此联想到世界各民族创世神话中那些大同小异的大洪水传说,你会觉得“太初”那个时代地球人其实是一家人,大家遭的事儿也都差不多。曾经有两个问题,正经把我吓着了,一个是宇宙的边儿在哪儿,一个就是人究竟是打哪儿来的。至今我都不怎么敢往深里想这两个问题,一想一身淋漓大汗,一想一身鸡皮疙瘩,忽冷忽热仿佛打摆子。我曾经郑重建议某些人,——想发疯的话,就钻进去使劲想这两个问题。那天闲着没事儿看国家地理频道,有个片子说美国科学家差不多快找着宇宙的边儿了,刚开始我还挺高兴,因为说不定有生之年就把这个问题整明白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您找着宇宙的边儿啦?那我受累问一句,宇宙那边儿外面是哪儿啊?这问题电光石火一过脑子,我又吓着了,赶紧把电视关了,顺手抄过《金瓶梅》消毒。其实,说白了,老祖宗是人还是神、是猴子还是外星人,这可能是个永远搞不清楚的问题,就算曾经有过可靠的关键证据,大概现在也变成煤或者石油了。所以,我不指望我这辈子能整明白这事儿,只能指望未来我孙子重孙子甚至第N代孙子他们家祭毋忘告乃翁,——如果他们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先人、还记得我一直惦记着这事儿的话。上古的事儿,真的是没有法子想。而上面啰嗦这一大套,也只是为了把黄帝他老人家引出来,毕竟他是中华民族公认的“人文初祖”,是正史承认的第一位老祖宗,君不见,国家都正儿八经地年年公祭了。至于在他老人家之前发生过的事儿,那就当成神话看吧。正是:祖宗是人还是神,一朝想起汗涔涔,从古到今拎毋清,管它猴子与埃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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