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贝克特要等待戈多?

如题所述

这文章不是我写的,也许对你有帮助。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读别的荒诞派作品,都不如《等待戈多》那样真实可感。贝克特有一种能力,可以让不同的人各处在剧中找到感情的集中迸发点。这就比同派别的尤奈斯库、品特等人成熟许多。它能让生活在监狱里的人们痛哭流涕,可以让生活在精神困境的人们为迟迟不来的希望焦灼不安,还能让生活在每天都是重复的日子里的人们无奈的苦笑,就像我。毫无意义的重复,抹杀了一切希望。尤其是男孩与弗拉基米尔的对话置人于极端压抑中,每个人都会欲哭无泪。等待本身的意义远远超于我们的理解。我们每个都经历过等待,但是对于弗拉基米尔与爱斯特拉冈的等待我们根本没有发言权。和贝克特一起等待,我们能尽力设身处地地体会这种痛苦。我们在等待中常常是满怀希望的,但当约定的时间一过,我们便会焦灼起来,主观就会不断强化等待的形象,使得他一步步虚幻地优化甚至像泡沫一样膨胀。而事实上他还是他,戈多还是戈多,即使他来了,也只是“瞧着办”,并不是确定能让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得救,当泡沫破灭时,绝望虚幻的世界就显现在我们面前。而等待更大的痛苦并不止于此。等待过的人们都知道,在等待中,每一秒钟都是前面一秒的重复。也许会有些变化,如行人的来往移动;天气的变化,太阳从云层中出现又隐入云层;偶尔刮来一阵轻风……但这些都毫无作用,该来的人还是没有到来。贝克特就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揭露了等待的第二痛苦——重复。重复是绝对的,不停止的,完全的,但不是简单的复制。剧中第二天与第一天并非完全一样,但是你很难说它是一种有进步的上升。如果只有枯树的变化(即在第二天长出了树叶),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戈多总有一天会来。但是人也在变,弗拉基米尔不再有了胡萝卜,只有水萝卜;语言量的大幅减少,更多的是沉默来代替;波卓瞎了,幸运儿哑了;波卓与男孩不再认识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幕落时由坐着变成站着……这一系列的相似性重复更能让人产生一种幻灭感。没人说得清戈多会不会来,有更多的人赞成戈多永远不会来。重复的对话、重复的场景、重复的故事不禁让人想到加缪的西绪福斯。这个古希腊的不幸者的生活现在却被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重复着,被我们重复着。弗拉基米尔一直盼望着黑夜来临,又盼望着明天到来,矛盾地相信着明天到了,一切都会变好的。但第二幕剧终时,他不得不还用这种话来安慰自己,或者说,来解释世界,就如西绪福斯每次把巨石推上山顶。而男孩带来戈多的话,就如巨石滚下山。存在主义者不相信进步,所以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等待戈多的日子一定会一天天地重复下去。如果说西绪福斯的滚石是一种冷漠的抗争,一种带有尊严的反抗,那就意味着这是它对现实的否定。同样,虽然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没有西绪福斯般的英雄气质(他们只是两个流浪汉),但他们以下的一段对话在剧中反复重复7次,依旧能让人感到他们宁愿痛苦的等下去,也不愿意离开回到生活中去,这种对生活的冷漠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抗争。爱:咱们走吧!弗:咱们不能。爱:为什么不能?弗:咱们在等待戈多。这7次重复本身也是剧中最震撼人的一幕,最让人感到压抑的一幕。和贝克特一起等待,在慢慢的体会中,能发现他总结出了等待痛苦的根源——不确定。这也是等待者最难经受得一点。忘记就是一种最折磨人的不确定。和贝克特一起等待,听到他总是呢喃着这个词,忘记。忘记昨天的恶梦,昨天的废话,昨天见过的人们,如何从昨天走向今天,在哪里等待戈多,戈多会让我们如何得救……忘记所有不该忘记的一切。而这些忘记虽然脱离实际,不符事实,但这是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坚持等下去的源泉,因为忘记把一切现实都推向不确定,把一切事实又置于邈远的希望上。正是人的这种对自身存在的不确定性,增添了这个世界的荒诞,增加了人类“亚伯拉罕的痛苦”。这种不确定性,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既不会让我们重新满怀希望的等待,也不会让我们彻底绝望,而把我们“系在”希望与绝望之间的悬崖间细窄独木桥上,让我们无法决定进退,我们便在存在的世界中寻找不到我们真正的方向,理解不了生活真正的意义。这很残忍,但这的确就是生活。人无法找到自己的本性,我们没有明确的价值标准(因为上帝死了),所以我们找到了安慰自己的借口:存在即荒诞。不知道昨天干过什么,明天又不知道今天干过什么,不知道在哪里等戈多,在什么时间等。不知道戈多是谁,甚至不知道今天星期几,这是人类在选择与承担过程中的迷茫,或者可以说是存在着的定位的缺失,即本质的缺失,所以世界的一切都那么荒诞无聊。也许这就是存在主义者主张的“存在即荒诞”。还如热奈笔下的两个女仆对自己存在无法把握与人性的缺失,还如影片《出租车司机》中的特拉维斯的迷茫无所措。而与贝克特一起等待的过程中,只有两句话是能确定的,第一幕中,戈多用这两个“准”字,激起了我们一起等待下去的信念。而事实上,我们已经知道明天戈多依旧不会来,但是这两个“准”字(尤其是第二幕的)不仅仅是简单地在给我们打气,更像是一种命令,命令我们即使“天下没有一件事是说得定的”,我们还是要等下去。与其说这个命令来自戈多,还不如说其实来自我们自己的内心。因为只有如此,我们才能依稀感到自己仍旧存在。这观点也相似于海德格尔所说的“听任”。人最终选择了自己,“人类需要的是重新找到自己,并且理解到什么都不能使他挣脱自己”。“我只知道凡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去做;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把握”。和贝克特一起等待,又能发现不确定性的另一层含义,即“根据那个古已有之有公式:从事一项工作但不必存在什么希望”。而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的痛苦深究而来,除了承担责任,也大概源于这种虚幻不定的希望——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这句话是谁说的?弗拉基米尔拉基米尔曾如此发问过,我也曾在网络上、书海中搜寻,但毫无结果。排除我识量浅狭的可能性,我相信,这句话只是出自贝克特的《等待戈多》,而他也通过这一发问,告诉了我们不争的事实,人们都有这种相同心理状态,人们的命运都有这种不确定的相似之处。在编排上,贝克特只让我们等待了两幕,而不是三幕、四幕或者更多。我曾细细考虑过这种用意,猜想这也许是贝克特精心所为,因为比起“三”,“二”更制造了一种不确定的感触。三角开采构造具有稳定性;三点可以确定平面;三维视图确定了直观世界;分解确定力通用三角形、四边形定律;……如果贝克特给出第三幕剧,他自己的意图也许会在这个极有确定性的数中使戏中漏出一丝蛛丝马迹,这样作品的不确定性就会大打折扣。或许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贝克特本人也不明白以下会如何进展。曾有人问过贝克特戈多到底是什么,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知道,剧中就会说明了。于是贝克特只留下两幕剧,留下以下的一段空白给自己、给读者思考。正是这种极度的不确定性将人推向更深的痛苦之渊。 但是这部作品虽然给人一种欲说还休的精神压抑,它还是让人体会到了催人向前的奋进之感,正如诺贝尔奖的颁奖辞“他那具有新奇形式的小说和戏剧作品使现代人从精神贫困中得到振奋。”我们能在存在主义哲学中找到惊人的相似性,表面上存在主义荒诞、痛苦、虚无、消极、主观……但实际上,它是一种人道主义哲学,让人们在积极的自由选择中找到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人虽然努力却无欲,虽痛苦但依旧自由。“人除了他自己,别无立法者。”幻想的破灭、绝望的重复、让人发疯的不确定……苦等使人们学会反抗,学会质疑。“他们两脚分开骑在坟墓上生产,光明转瞬即熄,接着又是一片黑暗。”波卓的话诠释了当时的世界形态,更强调了非理性诞生的条件。萨特在他的哲论中例举了一个“陈情表式”的事例(《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中讨论了一个年轻人应该去服兵役还是该去赡养母亲)从而向理性发起攻击。与萨特不同,贝克特隐秘地表达了他对非理性甚至非人性现实的强烈不满与抨击,和贝克特一起等待,便能深深体会到这一点。这种等待永远没有结果的痛苦不曾经历,就无法完全理解,而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依旧坚持等待,甚至无聊得想去死,说明了更加悲惨的是现实世界。以下一段话咀嚼起来颇有回味:弗:大人阁下想要什么特权?爱:难道咱们什么权利也没有了?弗:你真叫我忍不住笑,要是笑不算违法的话。爱:咱们已经失去了咱们的权利?弗:咱们已经放弃啦。由于戈多的按程序办事,使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的命运完全拿捏在别人手里。他们急于改变荒谬无味的生活,但并不知道改变些什么。任何一点微弱的变化都会让他们异常兴奋。为了填补这可怕的空虚,他们听任别人,放弃自己现有的一切去出卖自己。贝克特如此抨击现实不是没有理由的。经历过那个战火纷飞与人性扭曲的时代,有这样的想法是很普遍的。或者人们找不到理由,才觉得世界的荒诞,其实却是有章可循,因为我们必须生活,我们没有理由去逃避。贝克特几乎把理性等同于禁欲,把人死死地束缚在对来的期待上,使得表现的场景愈显荒谬。我们也能从这两小幕剧中对当时的他人的生存状态略窥一斑。所有人中,只有弗拉基米尔一人是明白时间的,能记得昨天干什么,所以他是最痛苦的。但他也并不完全清楚,前天干了什么他也不明白,这就像存在主义者们的非理性主张,既然上帝死了,超人不存在,人们心中的价值判断与价值选择标准便随之幻灭了。人的理性会如此可怕(如法西斯的暴行)仿佛宣告了理性主义的破产,人们不再相信那些空中楼阁,就象剧中的台词:“冷静……所有的上等人都说要冷静”对理性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辩驳,表明了那都是哄人的把戏。再如“人们都是没有知识的混蛋,像猴一样见什么学什么”,对《圣经》代表的理性与爱的质疑是那个时代人们普遍心理的反映,荒诞文学自然应运而生。荒诞剧能出现,并且广为流传,一定是有它特定的条件与理由(我不是非理性主义者)。纵观人类历史,人类文明从最初的原始荒诞,到了那些旗手启蒙的理性主义时代,又随着二十世纪波澜壮阔的大变革到达了高度文明的荒诞,就像两幕剧的重复一样,人类社会就像回到了起跑线,但实质上这却是一种螺旋式的上升。正如房龙先生形容的,在先辈的废墟上垒起厚厚的土层,踏在上面建造自己先的文明。虽然在外流浪后又回到原地,但是我们站上的海拔高度足以让我们在先辈面前自信满足。但是千年以后呢?后人们又在我们的尸骨与机器上方垒起更厚的土层,建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文明,而我们却不必为此悲哀。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等待——幻想泡沫、重复、不确定、非理性的天然结合。在《等待戈多》的剧本中的等待荒谬无趣,但当我真正看演员演出时只感到了比现实更现实的情节发展。有时我甚至想,那个波卓会不会就是戈多,戈多确实已经出现。幸运儿就是那个男孩的兄弟,虽然年龄不合适,但在他们的叙述中却发现了相似性——戈多总是鞭打男孩的兄弟,就像波卓总是鞭打幸运儿;男孩对过去与时间的不确定的感觉,就像波卓对过去与时间的不确定,他们都在第二天不认识爱斯特拉冈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拉基米尔;与波卓在一起时,两人感到时间很快,是不是意味着这是一种救赎,即戈多使他们得救,脱离苦海。不过很快我又很快打消这种想法,其实波卓也是旅途的受害者。这样想是不是过于矫揉造作?或者我更倾向“对晦涩的崇拜(美国伊斯特曼语)”了。和贝克特一起等待,终不能彻底了解明白了大师的用心,人们争论了几十年但仍然没有结论。而我觉得,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的苦等让我们懂得,如何在世界的这个不确定的非理性的存在中,真正找到自己的本质与等待的方向。但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深思的哲学命题,一个困扰了全人类几千年的思想命题。行文至此,忽然不知为何想到,我现在做的一切也是在等待我的戈多?这样想着,竟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和贝克特一起等待,发现他嘲笑了整个人类,其中也包括了我。毕竟,只有在学生眼里,戈多一定会来,无论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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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10-24
贝克特,是荒诞派戏剧的创始人之一,简单地说,是他对世界荒诞的感受,他的作品是严肃的,如萨特的《恶心》。等待,是一个重要的意象,其实是对现代物质文明的一种“反感”,认为“自我”找不到出口,于是人出现了“异化”。奥威尔的《毛猿》因此出现了人成为动物,贝克特的笔下的人的自我救赎的出口就是等待,而另一种常出现的意象就是死亡,甚至是作家的死亡。如伍尔芙的“自戕”。
第2个回答  2013-10-24
哎?不是俩人等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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