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同情心被谁糟蹋了?

如题所述

12月1日,“罗尔事件”有了新进展,当事人同意原路退回所有的赞赏奖金,合计262万余元。

从朋友圈上对白血病女孩的无限关爱,到转而对罗尔“口诛笔伐”,剧情的反转才用了区区20几个小时。

再读了一遍《罗一笑,你给我站住》,字里行间的父女亲情,依然是那么真切感人。看着罗尔对着镜头大哭,想着这个可怜的人现在又要承受许多指责和批评,让人跟着心伤。

当感动和愤怒的情绪散去,也许我们该冷静分析一下这起朋友圈慈善的大事件,问题出在哪里?我们的同情心被谁糟蹋了?

无独有偶,近日,2016版《微信数据化报告》出炉。报告中显示,超一半的微信用户拥有超过100位的微信好友。拥有200位以上的好友的用户比往年翻番。

在这个每个人都可以轻易地扩张他的联系网的时候,我们如何维系这个庞大而无限的联络网,这个联络网的意义何在的问题,逐渐凸显。

而实际情况是,我们的能力是有限的。

“人类学家罗宾·邓巴(RobinDunbar)提出过一个著名理论,大意是说,每个人与之维持持久关系的熟人,数量最多不超过200,通常只有100多;所谓熟人,不仅是指你认识这个人(对此常存在误解),更是指你记住了和他的交往历史,以及他和你认识的其他人之间的关系;这一数量限制,后来被称为邓巴数(Dunbar’snumber)。

在邓巴看来,造成这一限制的,是人类认知能力的局限:尽管一百多看起来不是很大的数字,但两两关系的数量却可以非常庞大,而且随着人数增长,关系数量将指数式的膨胀,所以尽管我们的大脑已经比黑猩猩大了三四倍,也很难处理更庞大的关系网络和交往历史了;况且,社会关系只是我们面临的诸多认知任务之一,虽然对人类来说它是非常重要的一类。

受制于这样的认知局限,人类不得不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对待他人:对熟知者,我们会把他当作有血有肉的特殊个体对待,会关注他的喜好和秉性,揣摩他的动机和意图,并以此决定如何与他交往和相处;相反,对半生不熟者或陌生人,我们会简单的做类型化处理:归类、贴标签,凭借刻板印象迅速决定如何相待。”

“罗尔事件”恰恰击中了微信朋友圈的软肋。朋友圈的设计缺陷、社交网络追求流量第一的商业心态,才是此事件和未来更多类似事件的始作俑者。

作为一个患儿的家长,写些文章得到些打赏,原本是符合公序良俗的。问题在于,在这样庞大,冗沉,繁杂的“朋友圈”,里面充斥了熟知者、半生不熟者乃至陌生人。当遇到一封感人至深的公开信时,我们源于同情心的转发行为,与我们之前所有类似的动作一样,不过是又一次简单的归类贴标签,而不是我们对待真正熟识朋友的真诚态度。本质上来说,这次的转发跟以往很多次的转发性质一样,是我们的同情心、公理心、爱心、是非心,被微信“朋友圈”利用了。只不过这一次,“同情心”居然也会惹祸。

此时此刻,当罗一笑仍静静地躺在ICU病床上,当那个可怜的父亲面对着镜头绝望不堪时,我们每个人是不是都该好好反思一下,我们的同情被谁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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