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兜的历史考据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5-17

关于欢兜的历史记载散见于一些古籍,史料上关于驩兜(欢兜)的记载相互繁杂,解读不易。驩兜,又作驩头,欢头,浑沌,或说为三苗之君,三毛国之君。据考证共工的后裔成为北狄民族,三苗的后裔成为西戎民族,鲧的后裔成为东夷民族,驩兜的后裔成为百越。 关于《山海经》三苗之中,《山海经·大荒北经》说苗民在西北,则《山海经》的作者在苗民以东以南,很可能在广州、温州之间。《大荒北经》说驩头生苗民,那么在作者心目中驩头的地位更高,作者的居住地似乎离驩头更近,或许是在温州、泉州之间。《山海经》里有秦汉郡名,则定稿者多半是汉初闽越国人。
以下是《山海经》关于欢兜的记载。
《山海经·大荒北经》:“西北海外有黑水之北,有人有翼,名曰苗民。颛顼生驩头,驩头生苗民。苗民厘姓,食肉。”
《大荒南经》:“大荒之中有人名驩头。鲧妻士敬,士敬子。士敬曰炎融,生驩头。驩头人面鸟喙,有翼,食海中鱼,杖翼而行。有驩头之国。郭濮注:地所宜黑黍,皆禾类也。” 可见欢兜为鲧之孙。
阐释:
《大荒南经》述及炎融之句为“鲧妻士敬,士敬子曰炎融,生驩头”,而《大荒北经》说“颛顼生驩头,驩头生苗民,苗民釐姓”,故炎融-驩头-苗民这三者的关系就建立起来了。釐、黎音近,所以湘北的原始族群即苗民,也就是古苗族。苗字就是田里种的庄稼,因此在上古时代,苗字代表了种水稻的族群-苗民。
炎帝、黄帝氏族同出自有熊与有峤族,非来自西羌。《大荒西经》、《海内经》中记载了一个黄帝的谱系: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生韩流。韩流擢首、谨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海内经》)颛顼生老童,老童生重乃黎。帝令重献上天,令黎邛(印)下地。下地是生噎,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大荒西经》)这个谱系具有传奇色彩,具有神谱的性质,但是,它与《大戴礼记·帝系篇》、《史记·五帝本纪》、皇甫谧《帝王世纪》基本相同。颛顼是昌意之孙,而南方的楚民族古神话中的宗祖神祝融,重,黎及苖民等成了颛顼的子孙,而重黎也是楚的宗神。关于欢兜的的身份,不妨先以“颛顼生驩头,驩头生苗民,苗民厘姓”来作一番推论。上古之代对偶婚姻,“知其母,不知其父。”那是母系氏族时代。又,男子出嫁,父子不同姓,故“尧、有虞氏”,“丹朱、有扈氏。”《竹书纪年》载:颛顼的母亲“感星光而生颛顼高阳。”《山海经》“驩头……厘姓。”《三苗考》引证郝懿行:“厘与僖同,黄帝十二系中第九支即驩头。”又:《国语》、《鲁语》:“有虞氏祀黄帝而祖颛顼。” 《史记·五帝本纪》:“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浑沌。贾逵注:帝鸿黄帝,其苗裔驩兜也。” 所以说,驩头是黄帝、颛现的后裔是没有疑问的。驩头之国,“西北海外,有黑水之北。”古人以昆仑为西王母神仙的居所,为赤水、黄水、洋水、黑水、弱水、青水的发源。故而,《山海经》中的“海”、“海外”及:“驩兜放逐崇山、自投南海”,指的就是北昆仑之南的今日青海湖。以驩兜“有翼、食海中鱼”来类推,驩兜氏族的聚居地应当在今天的湟水,即青海湖以东,积石山黄河西北的西宁谷地。
《山海经》“驩头人面鸟喙”,那是原始图腾氏族文化的表意。“有翼,食海中鱼、杖翼而行。”驩兜会造船,在青海湖上捕鱼,船有帆,随着风帆船在湖面上疾行。湟水、西宁谷地高寒,庄稼与积石有苗故土种植的红高粱不一样,因气候原因只出“黑黍”,(黑高粱或青稞类。)另外,还在谷地草场放牧牛羊,“食肉”。 《尚书·虞书 尧典第一》帝曰:“畴咨若时登庸?”(谁能接我的班?)放齐曰:“胤子朱启明。”(您的儿子丹朱人很好。)帝曰:“吁!嚣讼可乎?”(啊——,张狂跋扈,行吗?)帝曰:“畴咨若予采?”(谁有办事能力?)驩兜曰:“都!共工方鸠僝功。”(喔!共工刚干了大事。)帝曰:“吁!静言庸违,象恭滔天。”(嘘,说得漂亮却反着做,表面恭谨,内心看不起人。)帝曰:“咨!四岳,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有能俾乂?”(喂,四位老先生,洪水正在为害,围住山,冲上丘,恶浪滔天,下民求帮助,有谁救他们?)佥曰:“於!鲧哉。”(众人:嗯,只有鲧呀!)帝曰:“吁!咈哉,方命圮族。”(嘘,不好!他让好多人死了。)岳曰:“异哉!试可乃已。”(不吧,试一下吧,真的不行,就算了。)帝曰,“往,钦哉!”(那就试吧,治水去吧!)括号内为译文.本段尧帝问治水人选,欢兜推荐共工,帝不允;众人推荐鲧,亦不允,只因他们有过失;四岳强试之。这和下文《史记·五帝本纪第一》记载基本相似。
九载,绩用弗成。帝曰:“咨!四岳。朕在位七十载,汝能庸命,巽朕位?”岳曰:“否德忝帝位。”曰:“明明扬侧陋。”锡帝曰:“有鳏在下,曰虞舜。”帝曰:“俞?予闻,如何?”岳曰:“瞽子,父顽,母嚣,象傲;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帝曰:“我其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厘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帝曰:“钦哉!”又问禅位人选,否定共工、鳏,青睐虞舜,并嫁娥皇女英于舜。《尚书·舜典》:“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
传说舜的时代,生产力最高、战斗力最强,所以自始就表现着对其它部落的优势。他战胜了“共工”、“驩兜”、“三苗”、“鲧”等氏族部落。从而实现了军事优势的统一大治。 《夏书禹贡第一》记载平三苗、定九州的盛况:“九州攸同,四隩既宅,九山刊旅,九川涤源,九泽既陂,四海会同。……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诸侯。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禹锡玄圭,告厥成功。”而战败者的耕地被夺取,人口被俘虏作奴隶,或被驱走流放,或成为提供税贡的从属。这时,社会的发展已经到了国家诞生的前夜。奴隶社会的成型和连年的对东夷、三苗的征战密不可分,大量的奴隶来自战俘和征服区的平民。关于四罪如何起祸,多有避讳,从天下咸服、四者的身份、事件发生时间等判断,应和争夺帝位有关。
《虞书·皋陶谟》
曰若稽古 皋陶曰:“允迪厥德,谟明弼谐。”禹曰:“俞,如何?”皋陶曰:“都!慎厥身,修思永。敦叙九族,庶明励翼,迩可远在兹。”禹拜昌言曰:“俞!”皋陶曰:“都!在知人,在安民。”禹曰:“吁!咸若时,惟帝其难之。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怀之。能哲而惠,何忧乎欢兜?何迁乎有苗?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皋陶曰:“都!亦行有九德。亦言,其人有德,乃言曰,载采采。”……
皋陶指出,要真正履行先王的德政,必须决策英明,大臣们团结一致。对自己的言行要谨慎,自己的修养要持之以恒……能做到明智和给臣民恩惠,就不会有如讙兜、三苗那样的乱源隐患,也不会有那些花言巧语、察言观色的奸侫之人了。
这是以作为诫言。而"安民则惠,黎民怀之"之黎民在此处具体指什么呢,和上文的“驩头生苗民,苗民釐姓”、“重黎”有没有联系呢?我们知道后来它演变成平民百姓之意。 “舜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杀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诛不仁也。象至不仁,封之有庳。有庳之人奚罪焉?仁人固如是乎?在他人则诛之,在弟则封之?”曰:“仁人之于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亲爱之而已矣。亲之,欲其贵也;爱之,欲其富也。封之有庳,富贵之也,身为天子,弟为匹夫,可谓亲爱之乎?”(《孟子·万章》)
对于孟子与万章的这一段对话,有人认为:“‘有罪当罚’是一条普遍有效的伦理法则,那么舜对弟象与‘四罪’的区别对待就是不道德、不公正的。 《史记·五帝本纪第一》记载:“欢兜进言共工,尧曰不可而试之工师,共工果淫辟。四岳举鲧治鸿水,尧以为不可,岳强请试之,试之而无功,故百姓不便。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于是舜归而言于帝,请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欢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讙兜或驩兜即驩头,共工就是鲧关系暧昧,有说是“鲧堙洪水”与“共工振水”实际上是同一史实在不同文献中的分化。 如果“流共工”和“殛鲧”两相对应,那么“放驩兜”和“迁三苗”两者之间似乎也有所关联。“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荆州有炎融和苗民两支,则驩头可能在江淮之间,是三苗的另一支。所以驩头是长江下游种水稻的族群。
又《史记·五帝本纪第一》记载:“尧曰:「谁可顺此事?」放齐曰:「嗣子丹朱开明。」尧曰:「吁!顽凶,不用。」尧又曰:「谁可者?」讙兜曰:「共工旁聚布功,可用。」尧曰:「共工善言,其用僻,似恭漫天,不可。」尧又曰:「嗟,四岳,汤汤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其忧,有能使治者?」皆曰鲧可。尧曰:「鲧负命毁族,不可。」岳曰:「异哉,试不可用而已。」尧於是听岳用鲧。九岁,功用不成。”
在尧的时代,自然灾害大到了对统治机制造成直接威胁的程度,并且那个年代的统治机制尚不完整,还有几位十分有影响力并且有实力的人物,这些人物中不乏黄帝家族血统的人,如鲧、禹、瞽叟、象、舜(这几个人是《尚书》一开始就提到的)等。所以,无论从治水、还是治理氏族的能力看来,丹朱之不能继承帝位就是必然的了。
《史记·五帝本纪》云:“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掩义隐贼,好行凶慝,天下谓之浑沌。少暤氏有不才子,毁信恶忠,崇饰恶言,天下谓之穷奇。颛顼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天下谓之梼杌……缙云氏有不才子,贫于饮食,冒于货贿,天下谓之饕餮。天下恶之,比之三凶。”又云:“舜宾于四门,乃流四凶族,迁于四裔,以御螭魅。”
帝鸿氏指黄帝,浑沌指欢兜,在发音上有相似之处。有人认为,浑沌、穷奇、梼杌、饕餮分别就是共工、驩兜、三苗、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