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仙人的人物传记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6-04

仙族门派:瑶池掌门——白鹤仙人

在我还不是白鹤仙人 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一个名字,那是只属于我自己的名字。可是……叫什么来着呢?……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家本是住在西湖一带,姓凤。父亲是凤氏一族的嫡传,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潇洒不凡;而母亲,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婉约,可我后来才知道她的出身是那么的不凡……
西湖的龙井茶是天下最好的。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又出现了一种新茶,称作“吓煞人香”,叶呈螺旋状,相传是西王母身上佩戴的明珠坠于西湖湖畔所生。
我六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是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她美得耀眼,自称是母亲的故人,可是母亲却似乎十分害怕她。
我是家中的长子,父亲吩咐我为那女子奉上新采的“吓煞人香”。我奉茶,她微笑着打量我,然后提出要和母亲单独谈谈。
她与母亲的谈话内容我至今无缘得知。只是在那之后,我就成了她座下的大弟子。……难怪,父亲的不舍,母亲的惊慌,却还是送我上了昆仑山,原来她就是西王母。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昆仑山巅便是瑶池。我的到来,也带来了父亲祖传的轻功。因为我本姓凤,西王母赐名于此轻功“凤舞九天”,我也有了新的名字——白鹤仙人。自此,凤家的一切与我行上歧途。
在瑶池生活,学习驾驭雷电之术,直到接替西王母打理瑶池的大小事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未曾中断。只有在每年的年尾,她才会带我回家与父母团聚。几年过去,我又添了几个弟妹,当初的伤感虽已经淡去,但父母依旧挂念着我。我也同样期盼着每年一度的相聚,能与家人共同除旧迎新。
可是从我十六岁这一年开始,西王母没再带我回过家。
“娘娘,明天就是除夕了。”我低声提醒她。
“唔。”她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
“娘娘……”
她放下了手中的铜镜,望望跪在地上的我,道:“起来吧。”待我诚惶诚恐起身,她又细细打量着我,“白鹤,你今年满十六了吧。”
“是的。”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十年了……从今日起,凤家一切与你再无干系,明白了吗?”
我讶然,无言以对。
“回去吧。”
“娘娘,让我回家吧,就让弟子回去看一眼……求您了,父亲和母亲会担心的……”我又跪了下来,哀求到最后已是声泪俱下。
西王母低低叹了一声:“白鹤,你可知本座为何赐你此名?你可知你为何拥有双翼?”
我一愣,抬头拭去泪痕,茫然道:“弟子不知。”
“你的母亲本是瑶池仙鹤,修成人形后私自下凡,居然还嫁入江南凤家。”她击案而起,厉声道,“这败坏我门风的孽障!你不许回去!给本座乖乖留在天宫!”
“我不要!”我一急起来连谦辞都顾不上用,“我不想做什么上仙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西王母寒声道:“来人,把白鹤仙人带回瑶池,不得离开!”
天庭三天,人间已是三年了。我十九岁。
我对着镜子绾起头发,又解下沉重的大氅,拿起身边一个小小的包袱。今年说什么我也要回去。
今天似乎很少人看守。对了,今天是西王母的爱子武尊神外出狩猎,调走了大部分天兵。我连忙跑出去,不敢从正门出去,只好从昆仑直下阳关
半道上见到一名少女拾级而上——是蝶翼。她是守护蟠桃园的仙子,怎么会在这里?我想躲开,却已来不及。她见到我微微一惊,然后平静地弯腰行礼,随后背过身道:“仙人快走吧,属下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低声说了句“谢谢”,匆匆奔下山去。
我转身一刹那,听见蝶翼轻轻呢喃道:“是想家了呢……仙也有感情啊……”
凤氏大宅依旧富丽堂皇,我却见到了病榻上的母亲、一脸憔悴的父亲和愁容不散的弟妹、仆佣们。原来自三年前的除夕我被西王母扣留,母亲就因担心我而一病不起,直至今日。
没过两天,西王母就亲自下凡来捉拿我了。母亲挣扎着从榻上下来想向西王母求情,被我和父亲阻止了。我冷冷地朝西王母走去,尔后转身望向我的家人:“父亲,母亲……珍重。”
最小的妹妹哭着扑到我身上:“大哥,不要走嘛……”
二弟走上来把妹妹抱开,道:“乖,哥哥还会回来的。”接着朝我点了点头,“哥,我们等你回家。”
父亲神色凝重,也只哑声道:“……保重,早些回来。”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解下项上玉佩递给父亲,跟在西王母身后,返回瑶池。周围一干天兵、仙子们的有色眼光,哮天犬张狂的吠声及其主人自大的眼神,刺得我的心生疼。
我在西王母身后看着她。她像十三年前一般,依然华贵美丽——只是,我看出她的心已经老了。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春意正好。几个少年在练习法术,窗外不时飞过几只仙鹤。几天来……不,应该说几年来我一直被禁足在瑶池,外面的世界,现在是怎样的呢?
“仙人,这个孩子自称是您的侄子,想拜您为师。”仙女领来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
“哦,知道了。”我看向那孩子,暖暖一笑,“你是……”
“凤于飞。”他年纪虽小,却处事不惊,真有几分像二弟呢。凤于飞,凤凰于飞,真是个好名字。
我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好吧,我派人给你安排个住处。”
凤于飞的手在我掌中微微一动,把一样东西塞入我手心,轻声道:“祖父祖母托于飞带个口信,家中一切安好。”
待凤于飞离去,我展开手中那张小小的字条,是父亲熟悉的字体——
“儿,家中尚安,勿念。父。”
我把字条置于烛火上烧成灰烬,微笑,望向窗外。
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我在窗前呆呆望着外面。
身后有脚步声渐渐走近。我没回头,淡淡的问道:“是谁?”
回应我的是短暂的沉默。
“……哥……近来可好?”半晌,一个声音轻轻响起。
能避开瑶池诸多仙将潜进我宫中,这人功力还不错。我转身看去——那是个有一对黑色羽翼的年轻男子。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哥?
我打量他片刻,迟疑的开口:“……飞羽?”
他点点头,笑着扑上来一把抱住我:“哥,你还记得我。”
原来真的是二弟,可是他的变化也太大了。我伸手揽住他,喜道:“真的是飞羽!?可是,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飞羽轻轻放开我,掸了下自己黑色的羽翼:“我早就想来带你走,隐居起来自行修炼。这个,本来是白色,谁知有一回走火入魔,侥幸活了下来,就成了黑色。”
我心疼的摸摸他的脸:“都怪我……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飞羽轻叹一声:“我堕入魔道,他们都不叫我凤飞羽了,而是称我为‘黑羽翼人’。唉……就当是一个梦醒了,给他取名‘于飞’,正是希望它能够帮我延续这个梦。”
“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飞羽……”我把脸埋在他肩上,“那么,你要见见于飞吗?还有……父亲,母亲,都还好吗?”
“母亲……在你被西王母带走后不久就去世了。”他低低地说,“至于于飞……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敢见他?”
我“啊”了一声,震惊不小。
母亲……居然去世了……
“仙人,仙人,这里有一盏……啊!你、你是谁!?”一个仙女惊恐的叫声猛然响起。
我慌乱的抬起头。这下可麻烦了,瑶池被外人闯入还无人知晓,甚至进了我的宫殿,要是让西王母知道,飞羽的命哪里还保得住?
“你快走!”我一把将飞羽推到身后。
“等着我,我会再来找你的!”飞羽冲我低喝一声,推开窗子,振翼飞去。
在瑶池里被抓了个现行,西王母居然没有把我赐死。但她下令,在瑶池四周布下不少暗兵,并且把我软禁起来,还派出天兵追杀飞羽。三界追杀令,飞羽该怎么办?我只能祈祷他不要再回来,因为,一旦来瑶池,下场只会更悲惨。
思来想去,唯一能帮我的只有皮影仙了。他也曾是凡人,应该更能够说动他帮助我。于是我差人请来了他。
“你只是需要送一封信么?可是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皮影仙说,“我很愿意帮这个忙。”
我微微一笑:“我太了解他了。他应该就在这昆仑山中。”
“哦?仙人如此肯定?”皮影仙不解,“这儿可是最危险的地方啊。”
“从另一个角度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好,我尽全力。”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不出意外,皮影仙把信送到了飞羽手上,还带回了他的回信。每年一度的蟠桃会又将到来,我照飞羽的指示,自告奋勇去为众神收集人界最清冽的泉水,并约好在那时与飞羽一起逃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可以下凡的时候。我佯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每天只是采集泉水。直到那个约好的晚上,飞羽亲自来了我们下榻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我去找你的吗,这样多危险。”我嗔怪道。
“我不放心你。再说我连瑶池都能进,这里算什么?”飞羽拉起我,“快,跟我来。”
我又一次偷偷跑掉了。为了自由,我真的不在乎什么仙籍了。
“从现在起,你就不是白鹤仙人了。你是凤馨羽。”他紧紧握住我的手。
馨羽?
我好像……十几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对了,这不就是我原来用的名字吗?那时母亲总是喜欢叫我“馨馨”……
我笑道:“那么,你也不是黑羽翼人——你是凤飞羽。”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们不能回家,那里一定埋伏着想杀飞羽、想抓我的人。我和飞羽隐居在闹市长安,不敢回西湖的家,又不敢太过于抛头露面,只以为药铺采集药材为生。
多年未见人间的繁华,凡人如何得知高处不胜寒的痛苦?但现在,我和飞羽可以重温那一段时光了。
一天赏花回来,我锁上院门,见飞羽正在烛光下伏案画着什么,刚想开口问,他就说话了:“馨羽,你来看看这幅画。”
我走到他身旁:“呀……你画的,是我吗?”
“嗯。今早去赏牡丹,觉得不错,就画下来了。”
我轻轻搡了他一把:“画花就好了,还画我做什么?”
“你不喜欢?那我把它裱起来挂我自己房里……”飞羽拿起那画,笑着进了房中。
两天后我就看见那幅画被装裱了起来,挂在桌前。画上的我一袭白衣,身边牡丹簇拥,水色的发飘飞起来,恍若即将乘风归去。
归去?归向何处?
我铺开一张纸,提笔勾画起来。想着飞羽的模样,尽量把每一处细节都描画完美。然后,装裱起来,挂到窗旁。
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怨别离。
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和。
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
三界的追捕仍在进行。那天我回去后,等待我的不是微笑的飞羽,而是西王母派来的天将。
而飞羽……正在苦苦抵抗。
“飞羽!”我扬手甩出鹤羽神针逼退企图挡住我的天将,不料背后又被另一个天将用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我身子一抖。踉踉跄跄的扑上去扶住飞羽,他已受了重伤,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仙人,回天界吧。”冷冷的声音。
我一束银针全扔出去。这烦人的家伙!
“馨羽,别回去……”飞羽断断续续道,十分吃力“我们……要一起,永远在一起……”
我的泪不停的滴落在他脸上,拼命点头:“我不走……说好了再也不回去的,我当然,跟你在一起!”
两名天将走上来扣住我的肩,似乎想强行拉我走。我声嘶力竭的哭喊:“不要碰我!滚开!……我要跟着飞羽,你们都滚!……”
一名天将突然抬头望向天上——一位女子驾云而来,正是西王母。
“……馨羽。”飞羽抬起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哪怕轮回万世,我……咳咳……都会找到你。”
我将他抱得更紧,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不准走!你是我唯一的飞羽……不,是飞羽也好,黑羽翼人也罢,都是我的……你支持住啊飞羽……”
飞羽微微一笑,尽力把身子撑起一点,抬头轻轻吻在我的唇上。
“……你也是我的……不论是……馨羽,还是……白鹤仙人……”
两幅画,一幅在桌前,一幅在窗边。相对凝望,却有着无法触及的距离。
承诺永远在一起……就要在一起。一定会等你,会等着你下个轮回来找我。若你找不到我,那么我也会去找你。
因为……
你是我的飞羽,我是你的馨羽。
牡丹一朵值千金,将谓从来色最深。
今日满槛花似雪,一生辜负看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