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22-07-02
人生的幸事,莫过于有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和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
爱情,是无法预期的,
旅行,却是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八月二十二日,
我与朋友一起到南召五朵山游玩。
早上七点钟出发,
到南召境内已经十点多了。
小车在山路上行驶,
满眼青翠,盛夏的阳光被筛成细纱,
密密从树缝中洒过下来,
除了树,还是树,
人如在绿色的海洋中滑行,
到了山门,终于走出绿色的包围,
我们的视野也略为开阔。
这才发现我们已经上了盘山公路,
雪白的公路在群山中缠绕着,
若隐若现,宛如细细的丝带。
四周都是山,
其西北诸峰尤为挺秀,
如春笋初出,
又如玉指纤纤,
更像是五个擎天石柱。
我们好像置身谷地,
“随山将万转,趣途无百里。"
我们在公路上左转右拐,
象鱼在深海中游动。
九龙潭流波宛转,
明眸善睐,如深情款款的少女,
佩环叮咚,一路相送。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我们终于在一个半山腰的巨大空地下了车,
这时再望,群山不再崔巍高大,
而是低眉顺眼,恭首敛容。
山风微微,仔细听去,
似有钟铃声。
跟随着几个游客,
我们看到了离此不远傍山而建的道观。
拾阶而上,我们来到了玉皇殿,
从道观的建筑风格以及用色上看,
应该兴修的年代不远。
中国人深谙天人合一的道理。
“深山藏古寺,忽闻钟罄声”
山便有了灵气,多了几分人文情怀。
绕过道观,竟然是一条上山的路,
这使我们甚为惊喜,听说一路前行,就能到达金顶,不远处有一石碑,上面写着五朵山,海拔1668米,部分地段坡度达70度,
我们不禁起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决定不到山顶非好汉。
我们一路而上,
刚开始山路虽然崎岖,倒还好走,
谁知到了后来,山路变得日益陡峭,
有些地方就像是挂在前方的瀑布一样,
直直地垂了下来,
向上仰望,不见其端,
石阶有些地方仅容半足,
让人走上去只觉得心惊肉跳,
只能紧抓铁索,
唯恐一不小心,要“托体同山阿”。
总会有几个石头板凳,供游客稍作休息。
我们在休息的时候,
碰到了几个下山的游客,
问他们离山顶还有多远,
他们答到:“还远呢,你们走得还不到五分之一。"
听到此话,朋友再也不愿前进了,
我留下来陪朋友,而那几位男士继续前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置身山林,山的挺拔与秀美的身姿已经不复存在,
映入眼帘的是古木森森,怪石嶙峋。
那些树木,
各随其势,竞相生长,
它们或者遒劲洒脱,
或古朴端庄,
或旁逸斜出,
或枝缠藤绕,
没有人为地修剪,
却更显自由与蓬勃生机,
共同编织出一片清凉世界。
而那些裸露的巨石,
或异军突起,如闻风而起的苍鹰。
或平滑如镜,象被利器横空劈开。
有的赫然独立,
有的醉卧当路,
还有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平放在我们眼前,
朋友说像一本书,我说像一块肉,
朋友大笑,说我大煞风景,俗不可耐。
而山之仁,就在于此,
它参透万物,却依然慈悲为怀,容纳万物。
它既容纳参天古木,
亦怀抱任何一株愿意停留的小草,
它既合抱,让水注成湖泊,
也愿意裂身,让瀑布发声。
它既给文人隐士以家园,
让他们“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
可以遗世独立,保持高洁情操。
又容纳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让我们可以暂时寄情山水,
“聊暇日以消忧。”
枯坐无趣,我对朋友提议不如缓步而行,说不定能看到不同的景色,朋友同意了。
沿途,我们虽然辨别不出花草树木的种类,
不过依旧能感受到“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的惬意,
也许是夏季,我们并没有看到宣传页当中“云蒸雾绕”的美景,
不过,一路上倒是“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甚至有一棵树,
无赖地扭着身子,
斜横在山路上,不肯起身,
人们必须对它弯腰鞠躬,它才肯放行。
更有小鸟,时鸣深涧,嗓音绮绕,
山路依然崎岖陡峭,
虽不至于“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但倒的确让人心生"危乎高哉”的感慨,
朋友几次不愿前行,我软磨硬泡,
朋友亦不愿过分拂意,
陪我登高涉险,寻境踏幽,
最后我们竟然在缆车停驻的地方碰到了从山顶下来的男士们,他们很是惊诧。
朋友的丈夫说:"离山顶只有200米了,你们上去吧,我们等你。“
我看看了疲惫的朋友,说:“不用了。”
子猷雪夜访友,兴起而行,兴落而归,凡事随意就好。
下山,要相对容易些,
只是我们一个个都腿脚酸疼,步履蹒跚。累,却很快乐,
也许爬山的乐趣正在于此,
我们往往在自我否定完成反思与超越,
而美,总是在艰苦卓绝的寻觅后,才能品味与发现,
若是仅仅重视结果,
忽略了过程,
就会少了许多精彩的体验。
回到山脚时,已经下午三点多。
我们在附近的农家乐中吃了顿饭,然后返程。
顺便说一句,
南召的辣子鸡一点也不好吃。
20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