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之路途舒丽阅读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5-09-06
变身之路

途舒丽

凌皓然得了严重的焦虑症,需要进行心里治疗。虽然他每次都按时去了,但效果并不好。医生说他是一个意志力非常顽强的人,似乎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即使在催眠的状态下,医生都没有办法让他完全放松下来。目前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到他生病的诱因,进行心理疏导,才有希望治愈。

梦怡沉默了,几天都没怎么讲话。凌皓然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也不说话。家里安静的几乎有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凌皓然越来越不安,手心不停的冒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梦怡给他打开电视,让他坐在沙发上等,自己出去买菜。也就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梦怡回到家就找不到他了,电话也打不通。他的鞋子都在,难道会光着脚跑出去?梦怡急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别墅很大,每个房间都找过了,储藏室都没有,梦怡产生了深深的罪恶感,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他。最后是在衣帽间里找到了满脸泪痕,浑身发抖的凌皓然。梦怡一下子哭出来,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这可怎么办啊?梦怡坐在地上哭起来,使劲使劲的哭。

凌皓然吓到了,过来抱住梦怡“怎么了?怎么哭了?别怕,别怕,有我呢。”一面给梦怡擦眼泪,一面安慰她。

梦怡哭得更凶了,怎么也停不下来,她心里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梦怡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心疼。”凌皓然手足无措“梦怡,如果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你就走吧。”

梦怡一下愣住了,哭声曳然而止。她知道凌皓然是需要多少勇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看到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灰败,梦怡的心猛的一抽,她使劲儿抱紧凌皓然,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皓然,我们结婚吧。”

凌皓然的身体猛的震了一下“梦怡,对不起,我一直是想放你走的,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想勉强你的。”

梦怡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凌皓然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没有勉强,这一次是我自己想好的。”梦怡在心里下决心,一定要治好他,不能再让他这样颓废下去了。

凌皓然笑了,笑得空灵而悠远“梦怡,我终于等到你了,真好。”

梦怡也笑。

凌皓然细细的帮梦怡擦着眼泪“以后,我要变得更好,给你更多的快乐,再也不让你哭了。”

“嗯”梦怡使劲儿点头,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这一晚,凌皓然睡得很沉,嘴角一直挂着笑。梦怡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这段时间太累了,她也睡得很沉。一觉醒来都快中午了,凌皓然不在身边。她一下弹起来,冲出去找。看到凌皓然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梦怡从背后环住他的腰,眼泪直往下掉。

“睡醒了?”凌皓然的声音很愉悦。

“嗯。”梦怡的声音闷闷的。

凌皓然转过身来,看到梦怡满脸泪水,紧张的不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以为你不见了。”梦怡眼睛红红的,看了就让人心疼。

“傻瓜,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凌皓然笑得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梦怡,我会好好的,不让你担心。”

“嗯。”梦怡除了点头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一起吃过饭,凌皓然要去公司,梦怡不放心,非要和他一起去。有一段时间没来了,积压了不少事。两个人整整忙了一下午,才处理了七七八八。

“晚上想吃什么?”凌皓然揉揉太阳穴,凑到梦怡面前。

“吃什么都行,我要减肥。”梦怡忙着手里的文件,随便那么一说。

凌皓然仔细的盯着梦怡的腰看了看,还用手捏了捏“不肥嘛。”

梦怡怕痒,打开他的手“讨厌你。”

“我哪里讨厌了。”凌皓然还要过来搔她的痒,梦怡笑着躲开,两个人闹作一团。正巧艾迪推门进来,三个人都是一愣。

艾迪迅速回过神,把一叠文件放在桌上“远东地区恐怖分子暴乱,那边的分公司也受到了冲击,这些是资料。”

“哦”凌皓然接过来,大概的翻看着“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他想拿下那个组织。”

“这些事不都是京华负责的吗?”凌皓然有些不解。

“老爷子只让我把这个拿给你,别的没说。”艾迪无意识的瞄了一眼低头看文件的梦怡,心口处一阵刺痛。她刚刚笑得那么开心,她们一起应该会很幸福吧?

“我恐怕没有时间接这件事。”凌皓然把文件交还给艾迪“最近我要忙婚礼的事,这个就还给他吧。”

艾迪拿起文件转身离开了,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没有力气讲话了,如果再不离开,他害怕自己会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来。路很长,怎么也走不到头,艾迪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直到一点力气都没有,瘫倒在草坪上。眼泪就那样流下来,悄无声息,没有人会知道,他此刻是如此的痛苦。

夜晚的天空,繁星点点,就像一滴滴苦涩的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艾迪把自己蜷缩起来,好痛好痛,他使劲按住胸口,依然无法减轻那种疼痛。他抽出匕首,刺进手臂,鲜血流出的声音很动听,像一段优美的乐章,慢慢安抚他碎裂的心。

听到梦怡要结婚了,许卿高兴的什么似的。忙里忙外的帮他们准备东西,订酒店,选择婚庆公司,发请柬。。。。。。忙得不亦乐乎。两个当事人倒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每天该干嘛干嘛,丝毫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婚礼而有任何的异样。凌祖业没再强迫凌皓然去远东,这件事依然交给许京华去办了。不知道是怎样的血雨腥风,当梦怡知道这件事时,许京华已经重伤住进了医院,潇潇为他挡了一枪,永远的留在了远东。那样一个女子,梦怡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她。就那样的走了,而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     梦怡跟着凌皓然回到了别墅,她心里清楚,凌皓然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把她强留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因为梦怡是凌祖业的女儿有丝毫改变。一个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赌的男人,她想想都害怕。

凌皓然紧紧的抱住梦怡,真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梦怡我好想你,好想!”他就那样落下眼泪,在一个女人面前。他不想再逞强了,他知道自己败得一塌涂地。“梦怡,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重了你的毒,只有你是我的解药。没有你我会死掉的,我该怎么办?”

梦怡的大脑一阵眩晕,她几乎不能思考,这是怎么了?在她心中神祗般的凌皓然会脆弱得像块玻璃,一碰就碎。梦怡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这一晚凌皓然说出了心底压抑已久的话,这一晚,凌皓然哭得像个孩子,最后窝在梦怡的怀里睡着了。这一晚,梦怡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那么的爱自己,这一晚,梦怡不能思考,就定定的看着熟睡的凌皓然,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凌皓然病了,病得很严重。一直高烧不退,还死活不肯去医院。梦怡没办法,只好把王院长请到家里,给凌皓然打点滴。

“这铁打的人也有倒下的时候,还真稀奇。”王院长永远忘不了调侃他。

凌皓然没力气和他斗嘴,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王院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觉得无趣也就闭了嘴。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能清楚的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王院长受不了这种气氛,教会了梦怡怎样拔针就溜了。凌皓然变得很粘人,一分钟见不到梦怡就心急。半夜里经常会被惊醒,一身冷汗,看到梦怡睡在身边才放心。慢慢的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搞得梦怡也睡不好,两个人顶着黑眼圈相对无语。梦怡试图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可是他坚决不肯去。

梦怡想尽了一切办法安慰他,可是效果并不好。这一天,梦怡见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去了趟旅行者,前后也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等梦怡回来时,见到凌皓然正光着脚,穿着睡衣站在大门口,眼神中满是恐慌。梦怡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看到梦怡回来了,凌皓然开心得像个孩子,不过握紧梦怡的手一直在颤抖。

梦怡帮他放了热水让他洗澡,还给他煮了粥强迫他吃下去“刚刚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

凌皓然一脸茫然“我忘了。”

梦怡的心里很不舒服,凌皓然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那么优秀,内心那么强大。是自己害他变成这样子的吗?梦怡心里很自责。

凌皓然目前的状态已经没有办法去公司上班了,梦怡只好把凌祖业和林珏请来,商量一下怎么办。林珏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了这样心疼得不行“梦怡,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干嘛把他折磨成这样?”

凌祖业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凌皓然就站了起来,把梦怡挡在身后“请你不要这样对她讲话。”

“你”林珏气得说不出话来,沮丧的坐回沙发上。

梦怡拉了拉凌皓然的手,他才放松下来。讨论没有结果,大家都很着急,但无济于事。

凌祖业更关心公司的事“梦怡,皓然目前的状态没有办法去管理公司了,你要去公司上班。”

梦怡看着他有些茫然,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还为金陵打拼了这么多年,现在他只是生病了,难道就?梦怡突然想到凌祖业把她送给安顿将军时,那冷漠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发寒“公司的事我不懂。”

“不懂可以慢慢学。”凌祖业没有一点儿想要让步的想法。

凌皓然完全无视了他的话,他的注意力只在梦怡身上。

林珏不高兴了“凌老头儿你什么意思?梦怡现在得照顾我儿子,你看不出来吗?”

“我女儿不是保姆,是未来金陵的继承人。”凌祖业毫不让步。

梦怡感觉头很大,本来只是想让他们来劝凌皓然去看医生,怎么谈着谈着成这样了?

“皓然,跟爸爸回家去。”林珏不想跟凌祖业争执,这个人出了名的冷酷无情。

凌皓然却想都不想“我和梦怡在一起。”

“你”林珏无可奈何,儿子自己不争气,他再着急有什么用?

梦怡也很无奈,手都被凌皓然攥出了汗“皓然,我们出去旅行好不好?”

“好啊,你想去哪?”凌好然笑得很干净,那么纯粹的笑容,让人无法相信能出现在他脸上。

“我们旅行社新开了一条路线,不如我们先去体验一下,好不好?”梦怡真的不愿意看到大家不愉快。

“好”凌皓然几乎不思考,梦怡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林珏直摇头,这可怎么办?自己的儿子被他女儿吃的死死的,怎么想怎么生气。

凌祖业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旅行开始了,梦怡的摄影技术还真是不赖,镜头里的凌皓然阳光、帅气、充满了活力。梦怡想带他出来散散心是对的,也许他是精神太紧张了,放松下来就会没事了。他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会被这点事打倒?可是十几天后,他们旅行归来,梦怡在冲洗照片时,却无意中发现,凌皓然正对镜头时,都是满脸笑容。可是,不小心拍到的几个侧面,他的眼神很慌乱。梦怡的心里五味杂陈,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

“皓然,我们去看医生,好吗?”梦怡试探着问,怕激化他的情绪。

凌皓然窝在沙发里,把头倚在梦怡肩上“我没有生病。”他的语气很委屈,梦怡都有些不忍心。可是,不去看医生怎么行呢?

“皓然,去给医生检查一下。”梦怡还是想要说服他。

“不去。”

梦怡心里很烦乱,站起来想出去走走。凌皓然忽然慌了,使劲抓住她的手“你去哪?别走,别,我去看医生。”

梦怡眼里升起雾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梦怡有了一个新的家,可是她还是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她很担心梦起刚,想把他接到深市来。梦起刚拒绝了“你妈妈不在了,我只想过几天安稳日子。你照顾好自己,有空就回来看看爸爸。”

“好。”梦怡能体会到爸爸语气中的孤单。爱人离世了,女儿也成了别人的,让他怎么承受得住?

林珏知道梦怡是凌祖业的女儿后,来找凌皓然深谈了一次“皓然,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爸爸,林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凌祖业的女儿回来了,金陵的总裁你能作到多久还不好说。”

凌皓然内心是很茫然的,金陵总裁都没那么重要了,梦怡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她虽然没有正式搬出去,可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别墅了。凌皓然心里慌慌的,无所适从。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和我妈妈之间的恩怨也都随着她的离开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是恨过你,但也过去了。”

“皓然,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爸爸吗?”林珏一生叱咤风云,还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软话。

凌皓然看了他一分钟,心里暗叹,这也是个可怜的男人啊“叫或不叫你都是我父亲,这个改变不了。”

林珏劳累纵横,他这一生还没有这样过。

“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得去看看梦怡。”凌皓然有点心不在焉,他心里难受得也想哭。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吗?”林珏感觉到了凌皓然的不安。

凌皓然眼里升起了雾气“她,不爱我。”

林珏在心里叹息,这会是报应吗?为什么要报应在儿子身上呢?他不能让他的儿子受到伤害。

凌皓然来到旅行社时,隔着窗子看到梦怡和同事一起有说有笑,很开心的样子。她和自己在一起时,从没有这样开心过。凌皓然站在那里看了好久,都没有勇气走进去。总感觉是自己剥夺了她的快乐,原来自己的爱是她的负担?这要怎么办才好?凌皓然茫然不知所措,一个人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没有方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时候梦怡见到他就战战兢兢的。她在自己面前从没有真正开心过,即使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朝夕相处,凌皓然觉得自己始终没能走进她的心里。这个认知让他很痛苦,如果他愿意,他依然有实力把她留在身边。可是,看到她的脸上总是不满忧愁,他的心就会痛,他想给她快乐,给她幸福,给她想要的一切。可是,她总是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你给她她也不拒绝,你不给,她也不要。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距离,让他无所适从。

梦怡看到凌皓然来了,可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凌皓然对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就是无力回应。无数次想过,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他对自己也是真的好。可是,为什么总是想要逃离呢?梦怡的心里也是一片纷乱。

林珏不放心儿子,就去找凌祖业“你女儿什么时候和我儿子结婚?”

凌祖业撇撇嘴“女儿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不用你操心。”

林珏就怕听这样的话“凌老头儿你什么意思?啊?当年和我抢秀雯,现在又和我抢儿子,你想干嘛?”

凌祖业哈哈大笑,他就想看见林珏着急的样子,看了解气“我抢秀雯,她能给你生儿子?”

林珏可算平衡点儿了“秀雯肯定爱的是我,你抢也没用。”

凌祖业不想跟他斗嘴,现在的林珏真让他看不上眼“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那怎么行?你那个丫头根本就不把我儿子放心上。”林珏可不能让他们顺其自然,他准得散伙儿,那皓然不是得难过死?他不能看着儿子和自己一样,错过爱的人,而悔恨终生。他必须做点儿什么才行。

凌皓然一直站在那里,想着那天梦怡脸上的表情,他使劲儿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她是笑的,还是什么。难道真的是那张脸?凌皓然现在想起来好像不是,好像当时自己的心突然悸动了一下。就好像是心灵的召唤,让他不自觉的向她靠近。这会是天意吗?凌皓然不知道,他现在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就那样站在那里,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那一天没有回头,这一回头,一辈子就搭进去了,再没有了回头路。

林珏在凌祖业这里受了一肚子气,就去找梦怡了“梦丫头,你什么时候和我儿子结婚啊?”

梦怡一愣,没想到林珏会这么直接的问这个问题,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低头不说话。

林珏急了“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没打算结婚。”梦怡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又低下头。

“为什么?我儿子哪儿不好啊?”林珏没想明白,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会被女人拒绝,简直不可思议。

“没有哪里不好。”梦怡说的是实话,凌皓然太好,好的不真实。总觉得他就像握在手中的沙子,走有一天会流失掉,怎么也抓不住。

“你到底爱不爱他?”林珏都急出汗了,要不是儿子死心塌地爱着她,林珏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趣的小丫头。

梦怡不说话,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到时说话呀。”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