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冤家:前夫是个柠檬精(下)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12
5.

郑轶坐在会议桌右边第三个位置,隔着旁边的两位副院长,有点儿漫不经心地看着正在讲话的庄远。

庄远是他和温欢结婚第三年的时候回来的,空降的院长,集团董事长家的公子,据说是藤校毕业的高材生,不过郑轶一直都怀疑他学历是买的,谁知道老庄给学校捐了多少栋楼。

那会儿郑轶正和温欢折腾着要孩子,主要是温家二老着急抱孙子,郑轶和温欢也想着借此机会缓和一下和二老的关系。

当年两人结婚的事儿,那不啻于一场八级地震,一度也是掀起了血雨腥风。

这要说起来,还得从温欢大学毕业那年说起。

温欢大学毕业的时候郑轶正是研究生毕业的节点儿,摆在他面前的两条路:要么出国继续读博,要么毕业找家医院上班儿。

当年郑轶他爸被瓜分掉的家产几经转手,已经不知道在什么人手里了,医院改了名字叫明光医院,依旧是春城最好的私立医院,医科大的毕业生挤破脑袋都想进去。

而郑轶没毕业就已经收到明光的橄榄枝了,只要他愿意,一毕业立马就可以入职。

他心里其实是有野心的,想要把医院重新拿回来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但在医院做出点儿成绩来,也算是给惨死的父母长脸了。如果去读博,就还要再等四年的时间。

他第一次在这种大事儿上犹豫了。

他不想出国,还有个原因,是舍不得温家二老,和温欢。

其实他读大学后就搬出来住了,每周还是会回去吃饭,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住,跟温欢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不是他不想见,是不敢见。

初三那年从北京回来以后,温欢还是跟以前一样,但在郑轶看来,还是不一样了。他忽然意识到,温欢长大了,她开始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她会喜欢上别的人,然后谈恋爱,结婚,生子,然后和自己成为并不那么亲密的亲戚。

对,亲戚,多么可怕的字眼啊。

郑轶一想到这茬儿,就觉得不舒服,他是一定会一辈子都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妹妹的,但温欢呢?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爱人多过自己的。郑轶觉得自己不正常,怎么可以这么狭隘,难道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送上祝福吗?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做梦梦到温欢跟庄远走了。她穿着婚纱,挽着庄远的胳膊,郑轶在后面怎么叫,她都不回头,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了。

郑轶后来被吓醒了,第二天就接受了明光的聘书。

已经二十五岁的郑轶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能发现自己对温欢的这种感情不正常。恰好医院的工作特别忙,他也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尽量少跟温欢见面。温欢这年读研一,她没有学医,而是学了法律,温家老两口的意思是,想让她出国,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一会儿说出了国吃汉堡会长胖,一会儿说国外学得东西怕国内用不上。

郑轶上班第一个月,温爸温妈喊他回去吃饭,一是庆祝他上班儿了,另外一方面还是想让他劝劝温欢,趁着年轻,赶紧申请出国。

那天郑轶刚领了工资,回去之前先去了趟秀水街,买了只Saber。他试用期的工资并不高,一只手办花了小半个月工资,又从超市提了点儿礼盒,工资差不多都见底儿了。

这只Saber他前段时间看到温欢在网上念叨了,只是郑轶有点儿不满意这娃娃的打扮,裙子太短,后背露的太多,一个女战士穿这么少,不怕被剑气割伤吗?一路上胡思乱想,快小半年没见着温欢了,她会想自己吗?电话倒是经常打呢,但自己最近一直忙,又有意回避,好几次看到她在QQ上留言,都没回。

这么想着,一抬头就看到了楼门口站了一男一女,女孩子是温欢,穿了跟Saber差不多长的裙子,正扶着旁边那个男孩子的肩膀不知道在笑着说什么,两个人几乎要搂成一团了。

郑轶觉得自己喝了一大口醋,从舌尖到食道到小肠都是酸的。这丫头不愿意出国,其实是有了小男朋友了吧?

温欢这时候也看到了郑轶,先是一愣,然后就睁大眼睛喊了起来:“郑轶!”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温欢就不喊他哥了,没大没小的郑轶郑轶喊个不停:郑轶!帮我捎本书回来!郑轶!我要吃你们学校门口的凉皮儿!郑轶!我想买那只Saber!

郑轶凉冰冰看了一眼那个没见过的男孩子,个子和温欢差不多,还是个四眼儿豆芽菜,温欢脑子进水了吗?看上这么个玩意儿?还连前途都不要了?

他没搭理温欢,径直拎着东西跟两人擦肩而过扬长上楼,留下温欢和豆芽菜莫名其妙。

温妈妈做了一大桌子菜,郑轶进门的时候都已经上桌了,“小轶回来啦?看见欢欢没?她和大毛下去接你了,没碰到啊?”

郑轶在门口换鞋,这才发现客厅里还坐着一对夫妻,年龄比温爸温妈大一些。大毛?豆芽菜叫大毛?什么变态名字?还有,这是见家长呢?

郑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慢吞吞地换了拖鞋,兴致缺缺地把带回来的礼物一股脑儿放在电视柜上:“没碰到。”

他性子一向都安静,别人也没发现他心情不好,温爸还指了指对面坐着的一对男女:“小轶,这是大毛的爸爸和妈妈,你叫伯伯和阿姨就好。”

郑轶不动声色地把两人打量了一遍,看起来倒像是知识分子,只是温欢那个脱缰野马的性子,知识分子哪里能接受?他疏离地打了个招呼,进厨房去帮温妈妈端汤。

刚把炖着骨头汤的汤煲放到桌上,温欢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冲郑轶吼道:“郑轶你发什么神经!刚刚怎么不理我!”

郑轶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豆芽菜,垂下眼皮去揭砂锅的锅盖。

“小心烫!”温欢和温妈妈一前一后喊出声,可郑轶已经一把抓了上去。汤煲温妈妈在火上捂了一个上午,锅盖滚烫,郑轶就这么直接忽视了旁边放着的手套赤手空拳去揭,顿时就被烫着了。

他丢开手的时候温欢已经跑了过来,扯着他就往厨房跑。郑轶由着她拽着自己的手在水龙头底下用冷水冲着,“学习不忙吗?还有空谈恋爱?找个那么瘦的,你是怎么想的?”

温欢一直抓着他手指,闻言一愣:“什么?”

“豆芽菜。”郑轶把手抽回来自己冲着:“一会儿该吃醋了。”

温欢这才反应过来郑轶说得是什么,她挑了挑眉毛抱着胳膊靠在旁边儿,一寸一寸地打量着郑轶。郑轶这万年冰块儿脸都被她看得耳朵红了,有点儿气恼地关上水龙头,转身就要出去。

温欢一把拽住他:“豆芽菜是我大伯家的弟弟,以前一直在国外,昨天才刚回来的。”

郑轶胳膊一僵,然后很快把她甩开,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温欢在厨房里哈哈大笑。

吃完饭以后豆芽菜和大伯大妈就告辞走了,温妈妈跟郑轶使眼色让他去劝温欢,郑轶硬着头皮拎着Saber去敲温欢的门。

温欢把他让进去,先是看到了他手里的盒子,一把抢过去,拆开来看到Saber后嗷地喊了一嗓子,扑过来搂着郑轶脖子就他脸上吧唧了一口。郑轶目瞪口呆看着她,压低声音呵斥她:“多大个人了!以后别这样儿了!”

温欢摆弄着Saber,漫不经心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出国啊?不都申请了吗?”

郑轶硬邦邦道:“不想去就不去了,你不也不愿意出去吗?”

温欢真的长大了,她偏过头看他的时候眼角微微挑起来,嘴角挂着点儿意味不明的笑意:“那是因为我有舍不得的人啊,你呢?”

郑轶眼角心头同时一跳:“谁?”

温欢这下却低下头去拽Saber的短裙:“如果你要想让我走,那我就走。你要不想我走,我就不走了。不过,你能不能别躲着我了啊?”

郑轶握紧了拳看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温欢剩下的话被郑轶用手捂了回去,他看着她眼睛:“有些话不许乱说。”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是不是?”温欢一把掀开他手,站了起来,跟他几乎脸对脸站着,两个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一起。

郑轶往后退了一步,温欢逼过来:“你说让我走,我就走。”

郑轶嘴张了又张,最后开口的时候嗓子都哑了:“别走了,留下吧。”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甚至早已经预见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温欢要比他坚决的多。

跟二老摊牌是郑轶出的面,当时温爸爸直接把烟灰缸砸到了他头上,温妈妈气得住了一个礼拜院。那五年的时间,郑轶想想都会窒息。

那段时间消化内科刚引进了ERCP,他一马当先接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要是没有点儿拿得出手的东西,温家二老是死活不会同意这件事儿的。虽然他和温欢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是被温家养大的,这样的关系,看在温爸温妈和外人眼里,和乱伦没什么区别,他需要强大的实力来堵住悠悠众口。

五年过去,他成了春城ERCP第一人,名气一点儿都不亚于当年他爸春城一把刀,周边好几个省的结石病人抢着挂他的号,而他也成了消化内科二把手,等着上面的主任到年龄,他妥妥的东宫继承人。

但最后的关键胜利,却是温欢的神助攻。她怀孕了。

有时候郑轶想想都挺神奇的,两个人那五年虽然说是在谈恋爱,但几乎都是在偷偷摸摸的进行。温欢上了班儿都没办法搬出来住,敢提一次,温妈妈就能把自己闹到医院去。好在二老要面子,没把两个人的事儿抖露的人尽皆知,也从来没去郑轶单位闹过。

他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地下恋情的禁忌让两个人的感情一直维持在热恋阶段,每一次见面都珍贵的不行,满满的全是回忆。五年啊,结了婚的夫妻都有可能性格不合分道扬镳了,他们俩还愣是坚持了下来,感情浓的化都化不开。

那次怀孕其实是个意外,郑轶是医生,一直都很小心,他不是没想过先上车后买票逼着二老同意这事儿,但后面想想实在是太不人道了,也就罢了。

温欢怀孕后,温爸温妈的态度神奇地软化了下来,不知道是时间到了,还是外孙这个小生命的柔软感动了他们,在经历漫长的五年地下恋情后,两人终于赶在温欢五个月显怀之前结婚了。

就像是高考完了升大学,以为终于到山顶了,郑轶觉得自己的感情终于修成正果,娇妻萌娃,事业有成,夫复何求啊?

可谁知道,他们感情最大的威胁,却在孩子三岁的时候从天而降,把郑轶砸了个措手不及。

6.

庄远空降来的时候郑轶还是副主任,没有资格参加董事会,所以他只知道医院老板好像是换了一个,至于换成了骡子还是马,他并不关心。

他一天要上二十多台手术,预约的病人从月初排到月尾。那天下了手术温欢的电话就过来了,“欧巴!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呢!”

温欢自打生了孩子就迷上了韩剧,开口欧巴,闭口欧巴,郑轶把口罩摘下来站到窗口透气,笑着问:“什么?”

“你都多少年没送过我花了!啊啊啊我好喜欢啊!香槟玫瑰!你知不知道我们办公室的人都要羡慕死我啦!”

郑轶一愣,“不是我……”

那边静了几秒钟,温欢大大咧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啊哈哈哈,我搞错了搞错了一定是送花的小哥弄错了……”

郑轶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可手术一直排到夜里,他倒是听小护士今天是七夕,可却怎么都抽不出空早回去一天。没想到,他回去的晚,温欢更晚。

宝宝读幼儿园,姥姥姥爷接送,晚上也在楼下睡,郑轶回家看没人还以为温欢去楼下爸妈家了。他站在阳台上吹了会儿风,正准备下楼去接人,就见楼底下开过来一辆车。

是辆帕拉梅拉,不是郑轶喜欢车,是这车有点儿扎眼,之前他在医院里见过,忍不住就记住了车牌。这会儿出现在自家楼下这辆,就是之前在医院见过的那辆。

郑轶正想着是哪个病人住在自己医院吗,就见车门开了,先下车的是个男人,个子很高大,穿着休闲西服。男人绕到副驾驶那边,俯下身说了句什么,郑轶就看到一只手从车里伸了出来。

他一下子就睁大了眼,死死盯着那只手。是温欢,虽然隔了是多层楼的高度,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温欢的手了。

温欢没想到会碰到庄远,更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庄远还能认得出自己。

她最近跟了个产权方面的案子,碰到庄远就是在那个客户的公司,客户介绍说庄远是他朋友。今天七夕,白天收了莫名其妙的花,跟郑轶确认了不是他送的之后,温欢其实是有点儿失望的,不过很快就释怀了,直接把花插在了公司会议室。结果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庄远打了电话过来,问她花儿收到没,她才知道,那花儿是庄远送的。

庄远说想一起吃个饭,温欢想着当面说清楚,也就去了。

谁知道一起去的竟然还有几个中学同学,一来二去,就喝多了。

她摆了摆手,示意庄远让开,她好想吐啊。

庄远却不依不饶伸手来扶她:“我送你上去吧。”

温欢心想,那可不行,被郑轶看到,你就没命下来了。

郑轶那个心眼儿小的呀,下午那束花的事儿她都听出来他语气不对了,这要再让人看到正主儿,大家都别想好过了。

她想到郑轶吃醋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嘿嘿嘿乐了几声,推开庄远下了车:“庄远,我跟你说啊,我已经结婚了,娃都三岁了,你没戏啦!”

庄远伸手揽着她往前带了一步:“你喝多了,我送你上去。”

温欢想把他掀开,可喝多了手脚都是软的,从郑轶那个角度看过去,楼下两个人的动作顿时就显得十分暧昧了,他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不过郑医生就是郑医生,他当时硬生生把这口老血给吞了下去,温欢回来后他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连下午那束花的事儿都没提,只是温欢第二天上班儿的时候收到了整整九束香槟玫瑰,摆满了整个办公室,连主任都跑出来跟她抗议:“阿嚏!温欢!你再这么招蜂惹蝶我可跟郑轶说了!”

温欢捂着电话朝狂打喷嚏的主任吐舌头:“本来就是郑轶送的呀!”

郑轶在那边问她:“喜欢吗?”

“喜欢喜欢,太喜欢啦。”她觉得郑轶的情绪有点儿不对,但也想不来哪里出了问题,就见主任捂着鼻子扭着腰跑走了:“你们这些秀恩爱的夫妻太可恶了!我要请假去谈恋爱!”

第二天温欢又收到了一盒巧克力,她以为还是郑轶送的,打电话过去夸奖,谁知道郑轶说了句不是他就匆匆挂了电话。而庄远掐着饭点儿发微信过来:“巧克力喜欢吗?我跟赵媛媛打听了,她说你就喜欢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赵媛媛是温欢中学同学加闺蜜,温欢吐槽无力,心想,赵媛媛你要被郑轶知道了你会死得很惨的。

结果下午赵媛媛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说庄远多么多么浪漫,多么多么体贴,最后她强调道:庄远可是正儿八经的钻石王老五,能被他看上得是修了多少杯子的福分啊。

温欢发了两个字儿过去:有病。

后来觉得不妥,还是撤回了。

晚上温欢去洗澡,郑轶对着电脑改要出的书稿,温欢手机响了一下,他神经敏感地跳了一跳。鬼使神差的,他朝浴室方向看了一眼,摸了手机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两条信息。

一条是赵媛媛发的:“庄远比郑轶好多了好哇?郑轶除了长得好看有哪儿能比得上庄远啊?他这几年陪你吃过几顿饭你?陪你逛过几次街?我告诉你啊,嫁医生亏死了!”

另外一条是一个叫庄远的人发的:“巧克力喜欢吗?”

郑轶把手机放回原处,那个记忆中遥远的夏天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庄远,原来是他。

他可悲地发现,温欢是他的初恋,而他,却并不是温欢的初恋。温欢喜欢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叫庄远的男孩子。而那个本应该不再出现的人,却在十几年后,重新出现了。

郑轶开始失眠,他忍不住偷偷去看温欢的手机,而庄远几乎每天都会发信息给温欢,有时候是提醒她下雨了刮风了记得带伞添衣服,有的时候是说自己新发现了一家馆子很好吃想和温欢一起去吃。这种情况温欢拒绝八次会去两次,郑轶觉得自己像个怨妇。

他不是没想过跟庄远一样哄哄温欢,可总觉得拙劣的模仿是对自己也是对温欢更是对这段感情的亵渎和侮辱,他知道自己爱温欢,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自己是不是爱的没有庄远深?否则,怎么没有庄远会哄人呢?

而就在他纠结不已的时候,主任退休,他上位了。本来是可喜可贺的事儿,可在第一次参加董事会的时候,他竟然发现庄远就是那个新来的老板!而庄远显然做过功课,知道他就是温欢的老公,还假模假样地过来拍着肩膀跟郑轶道贺:“老同学,你的实力我也是认可的。”

这话说得十分暧昧,如果不是郑轶对自己的技术十分自信,他几乎都以为这是温欢做了什么给自己换来的主任了。

而压死这段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宝宝病了。

那天他又加班,接到温欢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带着宝宝来医院急诊了。他急急忙忙跑下去,看到的就是陪着她的庄远,忙前忙后,屁股后头跟了一堆医护。

郑轶非常坚决地提出了离婚,温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都没能打动他,最后气得不行,哭着跟他去领了离婚证。

只是郑轶离了婚反而更不开心了,看不到温欢他觉得整个人生都无趣了,于是在朋友的怂恿下去参加了相亲会,没想到从相亲会出来就被温欢给堵住了。

温欢说宝宝想他了,想吃咖喱蟹,郑轶跑去订了最好的餐厅。

吃饭那天据说是白色情人节,他跟着魔一样在街上买了一束玫瑰,红玫瑰,温欢见了一把抢了过去,嘟着嘴说:“欧巴,我和宝宝都好想你啊。”

宝宝奶声奶气地跟着起哄:“爸爸回家吧,妈妈晚上一个人都不敢睡觉觉,宝宝还得陪她,好累啊。”

郑轶摆弄着蟹腿:“庄远呢?”

温欢一愣,一跃而起:“我去?郑轶,你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

当初离婚的时候郑轶死活不说为什么,被逼急了就说自己有了外遇,差点儿没被温妈妈打死。

温欢气极反笑:“你他妈,你他妈有事儿能先问问我吗?”

郑轶梗着脖子:“我干嘛要问你!”

温欢软软地贴过来挨着他坐下:“我和庄远什么都没有,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啊,那天在急诊也是正好碰到了,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你们医院的老板。”

被郑轶瞪了一眼,于是开始撒娇让郑轶送她回家。

7.

郑轶开完会要离开,却被王秘书叫住了,说董事长找他。

去了办公室,庄远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小沙发:“郑主任坐,我想和你聊聊欢欢的事儿。”

郑轶左右看了半天,没有找到趁手的工具,他缓了后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庄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温欢的,但温欢是我十岁时就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我们在一起二十五年,人生的一大半都一起度过,而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直至百年,我们都只想和彼此在一起。你不过是中间出现的一段插曲,而且是过去时了,如果你还要点儿脸面,就赶紧滚,离温欢远点儿。不然……”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来桌上一个烟灰缸,据说这位庄董穷奢极欲,这烟灰缸一看就价值不菲且非常有杀伤力。

庄远见他举起来烟灰缸,再想起来早上他削苹果时的杀气腾腾,顿时怂了:“你干嘛!”

郑轶吧唧一下把烟灰缸砸到了脚边的地板上:“再让我看到你骚扰温欢,你就跟这个烟灰缸一样的下场!”

说完扬长而去,白大褂的后摆扬起漂亮的弧线。

王秘书拿着笤帚扫地,悄悄问自家董事长:“要不要,把郑主任开了?”

庄远心疼地看着那个限量版烟灰缸:“开屁开,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争着抢着想把他挖走?你当我傻啊?”

王秘书拍拍胸口,默念阿弥陀佛,觉得老板理智还在,善哉善哉。

郑轶摔了烟灰缸直接下了骨科给温欢办出院,片子他都看过了,屁的事儿没有,个死丫头苦肉计越玩儿越溜了,得好好教训一下才好。

温欢正在拿手机看韩国综艺,笑得嘎嘎嘎的,看到郑轶穿着衬衣西裤进来立马把手机藏起来趴好了哼哼唧唧,被郑轶掀开被子在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嗷地一声羞红了脸:“流氓!你干嘛啊!”

郑轶把衣柜里的衣服扔给她,抱起胳膊看着她:“换衣服,现在离中午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我们还有时间去把结婚证换回来。”

温欢瞪大眼睛一跃而起,刷一下把病号服扯了下来,站在病床上套裤子:“好好好,嗷嗷嗷,我马上就好!”

郑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心想,复婚了休个年假吧,带丫头出去玩儿一趟。

屋外的几株白玉兰开得正好,春光之下,一切都看着挺好。

全文完。
相似回答
大家正在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