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杨争光 棺材铺 的文学短评!1500字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3-12-19
—杨争光《棺材铺》对话功能索解
叶砺华
中国文化是一个难解之谜, 尽管人们穷尽追索, 它的谜底仍然飘忽在无穷幽远的终极, ’
具有无法彻底趋近的性质
。人们的热情丝毫没有减弱, 因为操作结果所达到的距离谜底的远
近已不再那么至关重要, 全部魅力差不多都集中于对谜面反复破译和对谜底不断追间的过程
之中。文学, 作为一种独特的智力运作, 似乎命定要充当其中一个最为活跃出色的猜谜者。
青年作家杨争光的中篇小说《棺材铺》就是一个精心复制的中国文化之谜。谜面和谜底
同时包容在那个名为制作棺材实则制造死人的关于“ 棺材铺” 的寓言式故事之中。
这个故事
超出常理的起因和含蓄隐曲的结果构成了深奥莫测、追索不尽的谜底, 而使故事得以按逻辑
展开的具体情境描写, 尤其是大量人物对话的集中描写, 又成为极富文化意味的谜面运演.
特别引人注目的是, 与以往的小说不同, 《棺材铺》的人物语言描写不再单纯作为组装性格
的机械部件, 以及人物形象生成的技术手段; 甚至与一些已经堪称成功的小说亦不同, 那些
’J、说的人物语言主要服务于人物的性格形象, 只是同时兼而透析出人所负载的一些文化信
息。《棺材铺》则相反, 人物的一言一语首先指涉于人所处身的历史经纬与文化网络, 而使
刻划性格塑造形象的功能退居次要的位置。我们轻易就能发现, 《棺材铺》中所出没的一群
人物, 如杨明远、杨明善、胡为、李兆连
、稀泥、贵贵、
当铺伙计等, 尽管由语言所显示的
人物个性各各不同, 但其语言的表达方式、措词选择、语调语态等却大致相近, 这样一来,
似乎人物的个性显得不那么鲜明, 但实际上由于这些人物处于共同的文化背景下, 其语言表
达的类同性又显得异常真实
。正是人物语言表现功能的这种创新突破, 使《棺材铺》有了迥
异于以往小说的独到之处

同时, 《棺材铺》又是一篇罕见的主要靠人物语言推动故事情节合理发展直至终局的小
说。换言之, 正是这大量人物对话使整个故事获得必要的逻辑依凭, 而不至成为游离于小说
真实之外的纯粹的寓言。
在以往小说中, 人物语言与故事发展通常也有一定程度的关联, 但
很少有象《棺材铺》这样使两者结合得如此紧密, 如此不可或缺。《棺材铺》的丰富文化意
蕴, 正是通过这一点才得到极其充分的呈示与显现

且让我们做一番实证分析, 以借此拆卸《棺材铺》的谜面并试图叩问其谜底的深处。
不妨先从李兆连儿子贵贵的几句童稚语言入手。贵贵与胡为的女儿花花玩“过家家” ,
当新郎贵贵骑在新娘花花身上使劲晃动的时候, 被胡为家女佣刘妈走来撞见一一
·” . 刘妈·“ .在贵贵一晃一晃的屁股上扇了一把掌·.二
“他扇我? ” 贵贵说。
刘妈拧着贵贵的耳朵, 把他从花花身上提起来。
“他拧我耳朵? ” 贵贵说. .
解妈在贵贵的小牛牛上捏了一下. .
“你捏我里” 贵贵捂着裤挡喊了一声

贵贵的语言显然存在不止一种的理解。
例如“ 你扇我? ” 一句, 既可理解为“大人怎么
能扇小孩” , 也可理解为“ 你竟有胆量扇我” , 还可以有其它解释。“你拧我耳朵? ” 、
“ 你捏我! ” 的语义表达亦相同。若按第一种理解, 刘妈是应该适可而止的, 但她显然倾向
于第二种, 即认为贵贵傲气凌人并感到这傲气的可笑, 这便激起她在“ 扇” 过之后进而去
“拧” , “拧” 过之后再进而去“ 捏” 。后来贵贵的牛牛肿得棒糙似的, 终于引致李兆连带
人砸了胡为的当铺, 并给了土匪出身的杨明远以可乘之机, 终于酿成一场大规模械斗

事情
似乎是刘妈引起的, 但实际上又应部分归咎于贵贵话语表达的模糊性
。我们无法判断贵贵话
语的本意究竟属哪一种, 但假设他是希望刘妈收手的, 就应该选择另一种结构的语式, 这样事
件就可能不是后面那样发展了。贵贵的语言带有儿童特有的稚拙, 但又不能简单看作纯粹的
儿童语言。贵贵的表达能力是成人语言的初级实践, 虽达不到成人的表意水准, 却已具备成
人语言形式的雏形。很多成人在遇到外来袭击时所表现的抵抗方式不是和贵贵挺相象呜? 无
数的误会以至悲剧往往就在类似的模糊语境中造成

语言的发明本意在于借助它达成人际间
内心意图的交流, 但事实上语言在其实际对话过程中往往没有实现这种目的
。这种普遍存在
于现实语境中发话者与受话者之间的语言之隔, 构成了中国封建文化的一个特出现象

语言之隔本质上是一种文化之隔。
一般而言, 当一种文化处在它的生长时期, 其语言表
达功能即使幼稚却能显示较为鲜活的生命趋动力, 而当这种文化完全成熟或成熟过度之后,
就可能以种种制约而使语言交流产生越来越多的人为之隔。《棺材铺》中那个名为新镇的地
方就是一个文化熟透的人群聚居点

新镇居民仿佛是一群患有严重语疾的准白痴, 他们口访
语钝, 似乎皆不善于运用语言表情达意。
这一点, 我们只要从镇长杨明善不断重复的一句话
中即可窥见全貌一一
“ 我要砸胡为的当铺
。” 李兆连说

杨明善的心在胸膛里颤了一下, 他没想到李兆连会这么干。他看着李兆连的脸, 眼
睛啪叽了半响
‘“ .
“差矣! ” 镇长杨明善终于想出了一句合适的话, “差矣! ” 他说。
“我现在就砸。” 李兆连说。
“ 差矣! ” 杨明善说

没等他再说什么, 砸当铺的队伍就呼啦啦出了大门. .
“ 差矣! ” 他喊叫了一声, 追出门去

杨明善身为一镇之长, 自然负有维持新镇安宁之责

但妞他的善良而又强烈的心愿为什
么一经表达为口头语言就变得那么轻飘而又平淡呢? 一个“ 差矣! ” , 尽管用了惊叹句式,
并且重复多遍造成一唱三叹的效应, 终归还是那么软弱苍白。在杨明善自己, 分明没有比这
更合适的话, 而对于受话者李兆连, 这句话则无异于隔靴搔痒。
此外, 我们甚至还看到, 杨
明善为消除争斗对双方蝎力所做的说服工作, 却时常无意中助长了局势的恶化, 加速了火灾
的引燃
。他跑列胡为家里劝他说: a 李兆连把长工佃户都叫到他家里了, 在石头上磨刀子
哩。” “他要和你唱火炮戏
。” 结果胡为回答他, “ 火炮戏就火炮戏, 我没长工佃户可我能
叫镇上的光棍地店二流子。他李兆连磨刀子, 我就磨镰, ” 这一来杨明善又急忙跑去劝李兆
连说: “ 胡为叫了一屋光棍汉, 都是些不要命的货
。” 因此时客观外在因素发生变化(李兆连
丢失的牲口找回来了) , 杨明善的话才没有使矛后激化
。至此, 我们强烈感到, 杨明善的语
言能力丝毫不比黄齿乳儿的贵贵强, 相反, 甚至比贵贵还要低能。而且, 杨明善的话已不含
任何童真成份, 他是成人, 还是一镇之长
。找们不妨理解为, 正如贵贵的语言经过成人文化
的初步洗礼, 杨明善则在这潭浑浊的女化浆水里经过了充分浸泡, 其语言便携带了更多的愚
钝、
昏昧、
朽腐等等气息

新镇居民生沂在一个过于古老

过于庞杂
、过于沉重的文化氛围
里, 他们不胜重负, 人格被挤压得扭曲、
变形. 而至萎缩, 连语言表达能力也大幅度丧失
了。
当然, 与此巧妙对应, 新镇人的语疾一面表现为语言能力的丧失, 另一面则又时常表现
为诸如有话无须多说、
不便直说

不愿明说以及正话反说、
假话真说、
有意无意造成误听等
等尴尬情境, 从而造成“ 隔” 的效果。所有这些, 似乎更为广泛地传达出传统文化中的消极
负面因素及这文化辐射下人的特殊心态

譬如对于奴才来说, 全人的话语就带有不容增减、不能稍加变通的神圣, 奴才若能成为
一个合格的传古简泛了称少高级的奴才。当李兆连率人来砸当铺, 叫胡为的伙计进去通报
时, 伙计来到胡为卧室一一
“ 他们打着火把。
他们叫你出去哩。” 伙计说。· “ .
“你给李兆连说去, 就说我不出去。”
“ 他们说你不出去他们就砸。” 伙计说。
“ 他敢? ” 胡为说, “ 他敢! ”
· “. 当铺伙计跑出大门, 给李兆连说: “我家掌柜不出来, 我家掌柜说你敢! ” 李
兆连“一指着当铺的木板门说: “砸! ” ·

当铺伙计不敢拦挡, 在一边来回跳着: “你敢! 你敢I ”
“砸! ” 李兆连说。
若不是伙计话语带来的有趣的“ 隔” , 李兆连大概不会砸得那么起劲

这是一幅黑色幽
默画面, 但又绝不止于幽默
。那个伙计的表演固然拙劣, 算不上合格的奴才, 然而没有人能
够怀疑他对主人的忠诚。这是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愚忠, 它体现了广大臣民对于等级统治的
绝对服从。·
伙计并非天生忠于上子的土好材料, 他之有那令人捧腹的滑稽表演, 完全是封建
文化对他从小进行规范设计的必然后果

又譬如有时候人是不使于或不厉意把话直说的。
李兆连的牲口找回来了, 胡为雇的一帮
打手失去了原先要派的用场, 剩下的只是工钱收付的问题一一
光棍地痞二流子们屯拉湿的镰把儿别进腰里, 等着胡为说一句他们想听的话。
“ 回, 你们都回家, 这里没乎了。” 胡为说。
他们没有走的意思。他们看着稀泥。
“ 日他的, 害我们等了整整一天。” 稀泥说, 他又笑了一下。
“ 就是, 日他的, 你们回。” 胡为说。
“你看这”一工钱。” 稀泥说。
“杨明善把我哄了。” 胡为说。
“ 哄是哄了, 可工钱. 一” 稀泥说, “ 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点麻烦事, 你说是
不? ” 他把头转向他的同伴们: “你们说, 是不? ”
“ 是, 当然, ” 胡为说, “看你稀泥说的, 我胡为还能做亏人的事· “ 一”
这是一场高水平的外交谈判, 所特别的是它只为了一人两块银元的工钱, 谈判双方亦是
本事平平的当铺掌柜和地位更加低贱的光棍地痞二流子
。这是否说明了这样一个事实, 即现
实人际语言中所玩弄的虚与委蛇、皮里阳秋等等诡术已经被社会的最基木成员所掌握, 而到
了何等普及的程度了呢? 胡为与稀泥的这段语言交涉, 妙处在于不会引出什么可怕后果
。人
们正是在众多看不出什么直接利益损失的语言交流中, 乐此不疲地!梦会了一种特殊的语言本
领, 作为发话者善于制造各种各样的“ 隔” , 作为受话者则善于穿透这些. 隔’ 而听出“ 隔”
后的真音, 位置调换时情形亦然。固有文化有如命运之剑悬于头顶, 迫使人们不断实践着语
言, 而无休无止的语言实践又源源丰富着文化的内涵, 终于这文化就越来越复杂深奥, 越来
越叫人捉摸不透了。
在新镇人群中, 杨明远是唯一清醒的恶者, 这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他似乎深谙了这个民
族文化的内涵精微, 一手握着这个文化特殊跳动的脉搏, 一手导引着悲剧线索泊泊流动


管他无力操动整个悲剧以他个人的部署按时进入预定位置, 但是他的每一言行举动, 往往都
能引爆出相当惊人的助燃力量。当李兆连为儿子的牛牛被刘妈捏肿而迁怒于胡为时, 杨明远
不失时机地说: “ 牛牛是根, 怎么能捏人的根嘛。放在谁身上, 这口气也难忍。” 这话确实
太奏效了, 李兆连听后呼呼喘气, 跳起来骂: “ 我识胡为他妈的腿, ” 砸当铺之举此时就已
先在必然地决定了。当贵贵死后, 李兆连开始筹办丧事, 内心欲报杀子之仇的动机自不用提

杨明远及时送来一口棺材来装硷贵贵( 先一步是杨明远亲自将尸体送回李家, 可见他对人们
心理吃透的程度) , 说是“棺材钱浅不要, 贵贵死得太可怜了” , 这话有着双关的妙处, 一
者顺便洗脱自己的干系, 二者主要把矛头引向那个冥冥中该当倒霉的胡为。接着又说了一
句: “ 大人的事有大人在嘛, 狗日的对小孩子下这黑手。” 够了, 语言的蛊惑煽情作用在这
里被运用到了极致, 地主李兆连再不去找胡为报仇仿佛就不是人了。
语言的本意在经过表达后完全走向这本意的反!币。我们在这里充分目睹了一个语言构成
的文化骗局, 如何将一个人活活予以诱杀, 并且还要诱杀更多的人。这是人类语言的悲剧,
更是人类文化的悲剧, 归根结底又是人类自身的悲剧。无须再做什价、表层语义的烦琐注释
了。我们从《棺材铺》这个发生于过往历史年代的故事中, 又一次读出了鲁迅先生笔下的封
建文化血淋淋的“ 吃人” 本质

至此, 我们己经看清, 青年作家杨争光的《棺材捕》就泣样通过人物对话的成功描写把
一个荒诞的寓言故事艺术地铺衍成中国特有的人际关系与文化, !处貌的真实复写本。同时我们
确信, 《棺材铺》之所以借助人物对话来完成故事价节, 又并一
:卜首先出于艺术的考虑, 而是
这些人物语言本身蕴积着极为丰富探广的文化价息, 从而少戊为中国文化不可缺少的组成部
分。这就无怪乎杨争光要倾注全力于人物语言来探讨中国文化, 也无可怀疑他的《棺材铺》
探讨中国文化达到了令人叹服的思想深度。
现在我们似乎该回过头来追问一下这个以形象构成的文化之谜的谜底究竟二是什么了。让
我们再次走进那个谜宫般的寓言故事, 这时我们就不禁要问: 杨明远开棺材铺所欲获取的到
底是什么呢? 故事终局时他又真正得到了什么呢? 在公开场合, 棺材是拿来“卖” 的; 但在
棺材铺内部场合透露真意时, 杨明远说: “我不是想挣钱, 我觉得用我的棺材装死人有意
思, 要不我就不开棺材铺了。” 我们尽可以对这“ 意思” 做种种猜测: 对原先土匪职业的心
理留恋; 杀人癖好的替代性转移( 棺材铺实际上已演变成一个杀人机关) , 醉心于感知死
亡, 而死亡的一次性特征使他只能从别人的死亡中获得间接体验, 文化“吃人” 本质的抽象
性通过杨明远及其棺材铺得到充分具象化; 甚或杨明远直觉到新镇人的丑陋可憎, 他们不配
有更好的命运, 该由他送他们进坟墓. . 等等。但无论怎样猜测, 似乎都难以找到它的全部
确切含义。于是棺材铺的意象成了一个谜, 一如其摹本对象的中国文化之谜, 皆具有不可解
尽的深意.
再看《棺材铺》的结尾, 它又是一个类似的谜一一
那时候, 新镇已成了空镇, 杨明远挨家挨户推着门扇
。他好象老了许多

“ 收尸啊I ” 他叫着

又推开一扇:
“收尸啊! ”
街道很长, 远远看去, 他象一只蚂蚁。
令人回味不已的是, 杨明远在尽情观赏了他渴盼已久的死亡场面之后, 到这个悲凉的结
局时, 他第一次那样凄枪地呼唤着他的同类

但他已无可挽回地失去一切对话者, 他只能是
一个独语者, 实际上他在这里以生的形式独自亲历了一次更为恐怖更为漫长也就更为痛苦的
死亡
。在小说前面的篇幅中, 作者精心构织了一场又一场的人物对话, 而在结尾却突然奇迹
般让人物走出对话情境,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是杨明远在做心灵的忏悔吗? 是他对儿子意
外的陪祭表示伤悼吗? 是印证玩火者终将自焚的历史哲思吗? 抑或是新镇人纵然可憎, 但人
去镇空所留下的无边孤独寂寞, 却比任何其它一切都更难耐呢? · “一这种种猜解, 错综复
杂, 似是似非, 同样没有完整精确的固定答案。
但是无论怎样, 有一点却是可以明确肯定
的, 即: 中华民族的古老文化, 尽管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 然而对待它的唯一正确态度是,
只能更新, 不能毁灭。一一这是《棺材铺》留给我们的最富价值的深刻启示。
文学, 自它向世的时日起, 就与文化结下了不解之缘。
文学潜心表现着文化, 文化亦反
过来馈赠给文学以丰富珍贵的思想蕴涵。《棺材铺》的成功, 又一次有力地证实了这一点

从这个角度看《棺材铺》, 它就既有了外在的文化意义, 又有了内在的文学意义。
( 责任编辑: 管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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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 邓小平的唯物史观贯穿了《邓选》第三卷的始终, 深深扎根于整个有中国特
色的社会主义理论之中
。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深刻性和彻底性, 充分体现于能在艰难曲折
的实践中对客观规律把握自如, 从而在国际、国内风云变幻中抵柱中流。
而且他的确做到了
言行一致、身体力行
。一言概之, 邓小平是彻底的辩证唯物主义者, 真正的共产党人。追问

亲。能整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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