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这篇文章谁有?说的是一条牧羊犬护送羊群并与狼搏斗的故事

文章写得特别精彩。大概内容是有两只牧羊犬,一只小的在关键时刻还杀死自己羊群里的一只小羊羔充饥,而主角却已惊人的毅力坚持护送残缺的羊群,与黑夜中沿路的饿狼战斗,直到送到主人跟前时,它的爪子的骨头都出来了。
我记得这篇文章是在很早的一期《青年文摘》上发表的。文章名字应该是叫《归途》
是一篇短篇小说。不是那个:“我十五岁那年很不幸生了一场大病,”

第1个回答  2008-09-14
归途

我十五岁那年很不幸生了一场大病,得了一种严重的感冒。不是一般的感冒,而是一种罕见的直接影响脑部正常发育的感冒。由此引发了奇怪的病症。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我去了一个原本不该去的地方。这是父亲对我的看法。其实这都是假的,事实上真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母亲一直很天真,所以她一直搞不懂我为什么突然变得古怪。她搞不明白为何我开始少说话,开始不愿见人,开始变得异常安静。是不是我脑子坏了?
我试图隐瞒了一些事实,当然我并不想故意捉弄人,我是想很小心的避开什么,我想我在寻找一种新的东西,但我也说不清是什么。那或许含有那么一点欺骗的意味。
父母说我对于毫无疑问理所当然的东西有一种先天的厌倦感。但有一件事例外,我喜欢画,我是说,我乐意将任何东西形象化,把它们画在纸上。
我一直喜欢尽管父母说我乱画尽管老师说我浪费时间同学说我浪费纸张。这并没有关系,因为这是一种毫无疑问理所当然的喜欢。换句话说,是不可以变更的天性。

这种天性让我觉得很多东西其实很无聊。我最初对于无聊的理解,那是我在厕所中发现的。我发现有几个大男孩总喜欢站在厕所内吸烟,如果有比他们小的男孩走进来,他们就故意霸占着厕所。这样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看着那些低年级的男孩哭丧着脸着急的模样。一直到向他们求饶。我觉得这种快感真的无聊透顶。
后来我又发现事情并不如此简单。林晓燕是我的同桌,她的成绩很一般,但她已经非常用功了,她对学习很着迷,她长得也不错,尽管她不注重外表,但她确实还是很好看。但她虚荣心很重,直接表现就是对于学习上的任何的成功或者失败是都往无法容忍心,她平常都得三角星,只有一次得了五角星,奖了一支漂亮的钢笔,全班表扬,就兴奋得不得了。还请我吃了一支冰琪凌,这点我印象非常深。
有一次我向她借数学作业,她很谨慎的借给了我。她说我数学不好,你不要抄我的。但我没有听她的,我只当她是谦虚,所以我还是抄了。结果出乎意料,居然打了个“满堂红”。后来,我们就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直截了当的问我们,你们谁抄谁的作业?
林晓燕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又低下头去,我们同时保持沉默,因为我们觉得事实明摆着再清楚不过,所以根本没必要再说。
班主任见我们不说,她也不追问,只是说,你们要明白,尤其是你。班主任用手指着我说,你做错了,你学得不好就算了,还要带累别人。接着她又转向林晓燕,你成绩还可以,但你也不能懒惰,你不应该……你和他不是一路人,你一定要自己做。
若不是当时那严肃的气氛我就要立即笑出声来,这种错误倒置的定位让我们看上去挺滑稽。我看见林晓燕在使劲的辩解,但显然这毫无作用。我继续保持沉默,她委屈得哭了。我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哭起来原来也很好看。
……
很自然的我们当晚就被责令留校罚抄。但放学后我决定一走了之。我对她说,我走,你走不走,林晓燕?她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走。一个人你会怕,不是吗?我问。她眨了眨眼,还是决定留下。
于是我就出去打游戏,我一打游戏,就把她忘了。但可想而知,那晚她肯定独自一人被关在了教室内,我相信她那会儿一定在很努力的补作业。不过第二天听说那天晚上停电了,晚上停电了关在教室内是什么滋味?我想那情形大概就类似于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大哭大闹被锁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房时一模一样,开始也还怕也还哭,但哭累了就没事了就想睡了。在我们这一代人我所知道的就有不少进过黑屋,这对我们没有丝毫奇怪。但又据说她试图逃离开教室,于是她开始爬窗,教室在二楼,隔着楼道也不远。于是我曾想象身材美好的林晓燕是怎样像一只天鹅一样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轻盈的飞了过去。但事实上我发现这原来是多么可笑而幼稚的幻想——林晓燕根本就没有跳起来,她就这么直接摔了下去。
这件事着实将我一时间吓坏了。这种事我们谁没干过?这对我和我那些上天入地的兄弟姐妹来说这不过是家常便饭,我们爬阳台,我们翻围墙,但我们谁也没有摔得这么惨不是吗?
直到我离开学校我都再没有见过她。对此事我一直难以忘怀。因为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林晓燕听课很认真,我想不通她的作业为什么会全错,如果不是这件偶然的事件,也没有任何理由发生不幸。我感到一种悲哀,林晓燕明明不喜欢,但她还要强迫自己。由此我得出了一个不妙的结论:真正无聊至极而不可忍受的并不是无聊本身,而是你明明知道这东西很无聊但却还要装模做样的把它当成很有趣的样子来欣赏。从那天开始,我有了离开的想法。这对我来说仿佛是一条出路。

那天,当我站在学校门前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也许以后也不会有的很奇妙的感觉,一种英雄般的自负感传遍我的全身,就在我跨出校门的那一瞬间。我想我也许永远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我将被父母带走,带到一个特殊的地方。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充满未知的旅途,这一切都很好。
这是一所漂亮的方形城堡。四周被高高的水泥墙围得密不透风。挨着墙壁种着一圈松树。从大门走进来,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道路两边是整齐划一的草坪,而正对着你的便是高大严肃而坚不可摧的大堡垒,城堡的核心部分。爬山虎肆无忌惮的霸占了整座城堡,像一层绿色的织网覆盖了我的视线。而父亲说这是一座设备齐全的综合大楼。
大楼后面有一个不大的操场,挨挤着旁边的几栋宿舍楼。那像是几座碉堡。因为我发现时刻都有几双陌生的眼睛从某个不显眼的位置悄悄盯住了你。
刚来的几天,我一直有些失眠,我的脑子中总盘旋着几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这并非出于对孤单的害怕感,说实话,当时我并不渴望父母的照顾。而是想到我的感冒,这种病的确让我吃了一些苦头,病重的几天我甚至说不出话来,但这种状况也只是维持了几天,后来就有所好转,然而我并不想父母察觉这种变化,因为那几天正面临要命的期末考试的到来。我不想去了,但母亲最终还是一意孤行的将我送回考场。这样做的结果是我在考试中睡着了,那次我考得相当糟糕,以致于母亲开始怀疑我的精神状态。
于是我就如同一个不用化妆的演员演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举动,以致于使他们怀疑我脑子是否稳定。该笑的时候我就哭,该哭的时候我就笑,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我这个不用化妆的假演员终于被送出了家门,送进了这所城堡。这所被母亲称为残疾儿童学校的地方。

自从第一天我踏入这所城堡以来,兴奋的同时一种古怪的感觉也随之盘旋在了我的脑中。这儿的每个人都刻下这座古老的城堡的冷峻。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无理由的拒绝感深触人心。我独自一人走在城堡中。我不知道应当如何描述这种古怪的感觉,我的脑子中奇怪的漂浮着毫无关联的东西——
巧克力烂嚼
猫飞奔
谁在说话
呆子
做梦
傻笑
一段平板的日子。
情况开始有所转变是在一天半夜,一个偶然的机会。生活中总会有一些不可预料的机会。那晚我偷偷多喝了母亲带给我的一瓶葡萄汁,半夜我忍不住想上厕所。
我披上衣服,蹑手蹑脚站起身。我走出寝室,穿过黑暗的走廊。四周一片静默,除了几声不眠的虫鸣。
厕所安静的躺在掩蔽的后院草丛中。我一步一步深入草丛。月光暧昧不清。墙壁高不可攀。几棵桃树瑟瑟发抖。冷风吹散飘飞的叶片。我听见我的拖鞋在走路。草丛发出异样的摩擦响动。
我停下来,想至少不会是蛇。那会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忽远忽近,我想一定是我太紧张,小孩子总是怕黑。我笑。其实没什么,我继续向前走。
一个东西从我身边闪过。我听到什么划过叶片。
谁?我警觉的叫了一声。
别叫。黑暗回应。
你是谁?我很吃惊。
我睡在……我睡在……你上铺。
他叫红苹果。我记得我们一直都这样叫他。因为他的脸像被刷子刷过,红得发亮发光。他穿很小的灰布衣服,他说衣服大了容易脏太难洗,他说他宁愿吃饭时将手放在油桌上也不愿意将衣服去当作抹布。他留很短的头发,他的裤子也绷得挺紧,但不知为什么偏要在腰间憋一根夸张的皮带,那一点也不能作为他几分成熟的标签。只能令他看上去愈发滑稽可笑,傻气十足的呆样。
他最大的缺陷就是脑子反应不灵敏。他口吃。本来可以做得更好,只是后来一次吃鱼卡住了喉咙,后来就说不好话了。他总是这样说。所以他劝我们不要吃鱼,我不吃鱼。我要扔,他又说可惜。他说他可以吃,因为他已经是这个样子,再吃也不会改变。所以每次我都把鱼夹给他吃。他很会吃,总吃得精光。也不光是鱼,每餐至少吃三大碗。但到了晚上,他就一定喊肚子饿。没人理他,于是他就半夜三更到后院偷桃子吃。正好那天让我给碰上。
母亲每次都给我送来很多食品,我胃口不是太好,吃不了多少。所以我分给他不少零食。诸如糖果,点心,饼干,巧克力……他总说好吃好吃,我想他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吃。
作为回报,他给我弄来很多新鲜水果。他教我爬树,教我怎样躲过巡逻教师,他教我怎样偷吃东西。我不饿,但我乐意看他贪吃的模样,我很愿意和他玩这种冒险游戏。这种感觉很妙,我的意思是说这很刺激。

后院什么都没有,除了浮在空中铺在地面大块大块的黄褐色。这里不种花,但留下几点可以想象的种子。树是柱子,支撑没有屋顶的天花板。一地滚动的波浪,风卷过谁的秀发,紫红色的天空。没有蝴蝶飞来。
我蹲在树下,拿着树杈,我在泥地里画画。画着莫明奇妙的符号。我用很多东西画,画在很多东西上。现在,我在一幅单调的景致中,我穿灰褐色的衣服,我是画中的一片渺小的树叶,没人发现我。这是我的意思。
我很认真的画,不知夕阳西下。我一直在等红苹果,红苹果却终于没有来。我继续画。紫红色开始下坠。
红苹果不会来了。我在画,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没有料到有谁会说出来。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暗蓝色的衬裙。乳白色的面容。紫葡萄色的双眼。
你是谁?我并不认识她。
你的朋友不会来了,他偷东西被抓了。她正视着我。
你想说什么?
我不是威胁你。她试图在解释什么。
我没见过你。
但我见过你。
不可能。
我在办公室见过你,你被罚站。因为你总爱到处乱画。我见过你的画,但我不知道你在画什么。我只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到底在画什么?
我也不知道。
天黑了。
你拿着什么?我问。
一本可笑的诗集。
我得走了。她笑笑。
你叫什么?我问。
蓝色。她回答。
她忽然让我想起遥远的一个人。

红苹果被抓,因为一只猫。他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偷了错误的东西只是为了喂一只可怜的猫。猫很乖,蓝色很喜欢它。我和红苹果给它弄好吃的。
蓝色说我们给它做了一个窝,把它藏起来。蓝色说它是我们的好朋友。因为我们都爱动物。
。蓝色给猫取了一个很离谱的名字。我们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叫它。猫很小,她说,夜晚它总是发抖,它的眼睛发出茫然的绿光。它喜欢独自爬到城堡的顶端,它一直注视遥远的地方。太阳升起,夕阳西下,每天如此。
蓝色一度想放它走。但它每次又回到她的身边。她抱起它,它舔她的手。爬到她的肩膀上,舔她白纸一样的脸。我们很惊奇。
蓝色怕光。她有一种病,一种关于皮肤的病。所以她只在傍晚出现。猫会准时来到后院,那里人很少,蓝色坐在树下。很有诗意,这是童话,可笑的是这里的人甚至不懂什么叫童话。
猫飞了,飞出了围墙飞出了城堡飞到了它的家乡。这是蓝色说的。事实上,猫葬身于一次不可避免的意外。我与红苹果都在场,我们走在树下,猫在围墙上,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只看见几个石块从头顶飞过,尖叫打在石头上,然后猫直坠落地,没有角度,完美的九十度。我们一看,就呆了。
不知什么时候,九月过了十月末了十一月来了。母亲捎来几份礼物。我只拿了画笔。红苹果有些白痴,看见花俏的巧克力就流口水。我很干脆的赠给了他。然后我们找蓝色。蓝色在卧室认真看书,那是大白天,她总是这样。她说她要学习,要学好。我忽然想到我有很多新书,对我没用,我觉得不如给蓝色。她说她对此表示很兴奋。猫走后,她从来没有说她兴奋。猫走后,我想从蓝色的脸上找出哪怕一小块红色。却发现愈来愈难。就好像她从来不会害羞。但是,现在,第一次,当我把一大堆书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脸上显出好看的红晕。没人送过我书。她说。这令我很激动。这是个好的开端,我想。

今年冬季来得很突然,大雪从天而降,整座城堡陷入荒无的境地。
后院很抽象。白色几乎代替了一切繁琐庸俗的色调。尽管谁都明白暂时的纯洁下面埋藏着什么。这毕竟是简单的季节。蓝色说。
她说她等了很久,为这个时刻。我不明白这有什么特别。她告诉我她父亲会来接她,接她回家,只要她的学习好。意思是她要走了,要离开城堡。我心情很复杂。当然,我觉得她还是离开比较好。同时,我开始考虑我是否到了该决定什么的时候。
那天清晨她起得很早。她很卖力的跑步,脸色红润,精神充裕,简直看不出与常人有何不同。
她很期待。见到父亲一瞬间拥抱中的笑容说明一切。
她父亲是个胖大汉,醉脸,大簇的胡须。她与父亲单独在一间卧室谈话,一小时后,她跑了出来,跑过走廊,跑出大楼。我和红苹果追了出去。
我们一直追到后院,她趴在一棵秃树的阴影下。雪依然下个没完没了。
我们走过去,只看一眼她红红的眼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算了,我说,外面很冷,我们进去。
我没事。你们先走。
我们只好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雪地。
然后她又叫我。我往回走。
你是正常人。她突然指着我,为什么?
我毫无准备,我被吓住了,我差点摔倒。我无处隐藏。她坚定不移的目光。

蓝色说她很早就注意到这一事实。这话令我真的很失望。你没有任何毛病,你为什么不出去?她问。
凭这一点,就没人会认为我正常。我笑。
你可以出去。你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她很严肃。
我愿意留下陪你们。我说。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你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逃避。我……
你错了!你不属于这里,就如我不属于那里。她指着围墙外面,她突然变得愤怒。
我不敢正视愤怒的葡萄色的眼睛。我第一次感到畏惧。
我只有沉默。最后一句话。
……

冬季又要远去,无源的雪在干枯。谁在燃烧冰块?
不知道那又是什么节日,母亲给我带来很多东西。我对母亲的感觉很微妙。妈,不用带了,我们回去。我说。她大概没听懂,她站着一动不动。
我和母亲在一间卧房单独交谈。我们只谈了十分钟就出来了。她很高兴的帮我办了离院手续。因为我明确告诉她我要回学校读书,我必须出院。这是最后的机会。
那天下了一场大雨。雪消逝了,我找不到蓝色。几天前她已经把书送回来。我又想起那句话,她说你不属于这里,就如我不属于那里。
临走前我在铺位上刻了一个图案。很简单,一个椭圆。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归途还在继续,也许才刚刚开始。
(完)
第2个回答  2008-09-14
纠正楼主
这篇文章发在《少年文艺》刊物上
我倒是记得这个故事
但是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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